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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了,加减乘除都不会。没有文化倒没关系,有张铁生做榜样。但60年弃学的初小学生冒充回乡知青,条件总不是那么过硬。杨有才知道,梁野舟和柳玉笛如果不走,他们肯定会举报他,他的儿子就不可能顺利地上大学。儿子的前途为重,他必须首先扫除障碍。何况他早已尝到了报复的快感。于是,他假装同情地向公社汇报了他俩的情况,公社书记也知道这两个人,摆摆手说:他俩该上调了,都快是八年抗战了。
梁野舟和柳玉笛是我们公社最后一批上调的芜湖知青。一年后,他俩在芜湖举行了婚礼,这对有情人历经磨难,忠贞不渝,终于喜结良缘。
1998年12月,在下放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我去芜湖看望他们,三十年的沧桑岁月,虽然染白了他们的鬓角,却为他们增添了处事不惊、睿智豁达的风韵。他们三人都成了下岗工人,为了生计、为了子女,年过五十的他们,不得不到处打工、卖苦力,甚至一家一户地送煤气罐。但他们非常乐观。柳玉笛说:我们这批五十年代吃过糠,六十年代下过乡的人,能吃苦,不怕难,虽然现在下了岗,挣点钱养活自己还是绰绰有余。当年在农村的几年锻炼,还真是我们的精神财富,否则,现在下岗,我们就不知道如何过下去。
梁野舟调侃地说:幸亏当时在农村锻炼了一身好力气,否则,现在这几十斤重的煤气罐,我怎么扛得动啊!
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柳玉笛问起杨有才一家,我告诉她,文革一结束,喜欢整人的杨有才就下台了。他的儿子杨卫东尽管说话结结巴巴,一篇文章都读不下来,但因为是工农兵大学生,再加上他爸爸会活动,毕业后就当上了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但人的本质很难改变,他还没干两年就因为贪污腐化问题判了重刑,蹲了七年大牢。出狱后变得疯疯癫癫,一家人现在靠农村低保过日子,可怜得很。
柳玉笛感叹道:人生得意莫张狂,人生失意莫颓丧。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满足得很,再过十年,到下放四十周年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拿退休金颐养天年了。哈哈!
转眼又是一个十年,在上山下乡四十周年之际,我在这里记录下我的几位知青朋友当年在农村生活的片段,以此纪念那段不平凡的岁月,同时也感谢他们对我的影响和帮助,并祝愿他们永远健康,永远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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