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拒绝后

那件事后我们班长江玉龙真是成了落了毛的凤凰，连他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而高雨萌对我还是照顾有嘉，我本来认为她只是为报复江玉龙一时心血来潮，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可一周多以后她还在让我和她一块吃小食堂，好像我是穷人的孩子，她是救苦救难活菩萨一样——。我真有点不自在了，便偷跑大食堂去吃，她打电话我当没听见要不就关机，有一次她竞然到大食堂去找我，也是“点背”正好被她撞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硬拉着我去小食堂吃，看我那个尴尬啊！再后来一到了放学吃饭时间就就盯着我，要命——。不光如此，晚上她要出去玩也会打电话让我做跟班。用她的话是：这样才有安全感，宿舍的兄弟们是羡慕的要死，我是不自在的要死，想尽一切办法和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十年前我是活在和姜婉云相处的所谓幸福的肥皂泡中，可是这些肥皂泡再是有七色的光彩，也终究会破的——并且是被我自己捅破的。在现在看来，女孩子稍稍对你好一点是实在不值的一提的事，可那时却当作金元宝一样珍藏，随着自己“金元宝”数量的增多，便会有了更多的想法——。据说感情就是一种错觉，一方对另一方有错觉那是单恋，双方都有了这种错觉那才是恋爱。我的那种错觉无疑是前者——单恋，可我又偏偏当成了后者，误以为姜婉云也喜欢我。那时会“白”到这种地步。也不看看她身边有多少男生追啊，而那些人随便拉出一个来就比我强的多，做事是要讲实力的，自己那时的唯一实力就是有勇气——可爱的傻瓜勇气。

因为有了太多七彩的肥皂泡的浮力让我忘记了我是谁，自己的黑驴却当成了白马，拿着堆狗屎以为自己有多少黄金。于是我就骑着我的“白马”带着我的“黄金”，直接对姜婉云说——我喜欢你！当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这个女孩儿说了一句话，便永远的征服了我的心，因为她说了七个字：“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如同不相信自己的嘴能整个吞下一个鸡蛋那样，不相信她会说出这句话来。可是我却知道他们俩跟了我二十多年是不会骗我的，虽然我的眼睛有二百五十度的近视看东西稍远点就模糊，可我的耳朵听东西却很真，所以我相信他们俩不会骗我的。尽管我已经听明白了姜婉云说的是什么，可我还是不甘心走开，因为我可是骑着“白马”，拿着以前的她给我的“黄金”来的啊！。想再多跟她聊会——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当时的自信是那来的或者说——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啊！美女并不领情，见拒绝了我，我还赖在她身边不走，于是起身给我一个甜甜的笑说：“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在这玩会吧——！”，我汗……我晕……我倒……我活该——这就是那时的感觉。

再以后的几天里，心情当然是差到了家。我明白什么叫食无味、睡无眠了，吃什么都觉得没味、晚上两眼瞪的老大就是睡不着。老大钱志刚看我又不对头，便问我怎么回事，我不肯说——我说我追姜婉云被她拒绝了，那也太丢人了。

不久后放了寒假，我过了一个心情最差的年。后来过年时去雯家为结婚的事谈判失败，我们被迫分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过了一个心情最差的年”，被姜婉云拒绝后的烦痛心情和失去了雯的销骨抽髓的痛相比真是如星星之比皓月、山鸡之比凤凰、砂粒之比珍珠、……

辛弃疾 《丑奴儿》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好个秋。

过年后回到学校，我的心情依旧不好，常出去和哥们喝酒，当然是我掏钱了。不过我们那时两三个人出去喝一次酒，二十块钱就够了——不像我现在请同学喝要几百、请客户喝要上千、请“政界”喝要近万。记忆犹深的是有一次四个人花了十二块钱，一次晚上体委——我们老大钱志刚，学习委员——黄燕，生活委员——贾丽珍，大家闲聊，后来有人提议出去聚聚， 然后呢大家抓阄，由我作庄。有两个“对”，一个“差”，他们三个人抓，谁抓到了“差”谁请客，黄燕要先来，大家同意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扔了，大家马上大笑，不用看了她肯定是“差”，剩下的两个打开一看果然都是“对 ”。她请客吧，她不同意非要再抓一下，大家一致反对，于是她只好请了，结果是四个人在离学校稍远点的小饭店花了十二块钱。四个人要了三瓶啤酒，每瓶两块，我们俩男生一人一瓶她们俩女生分一瓶，六块，一盘花生米、一盘粉皮黄瓜又是六块共十二块。那顿饭吃的很开心。

雯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有一天我和几个哥们聊天，也就是我以前的“书友”——和我一块看金庸、古龙小说的最早认识的那几个。雯走进了教室，因为和他们是前后桌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听出她说的是我们乡音。然后就问她：“你是XT的吗？”

雯说：是还笑着说去年老乡会上，是我给她们发的苹果。

“李慧雯是吧！”我突然想起了老乡会上我有印象三人之一就是她。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雯笑着问。

我笑而不答。

我那几个哥们有事要出去，我便和雯聊了起来，她话很少，但和我很聊得来。在以后的那段日子几乎所有有“空”时间都找雯聊天了。我还知道了，我们老大钱志刚是她家远方表叔，于是我就和她开玩笑说：“我跟老大叫哥，你却叫叔那应该跟我叫——。”

“当然是弟弟了！”雯笑着拦住。

“你多大？叫我弟弟？”

“我二十二啊。你呢？”

我看她说的认真就说了实话。“我二十一！”

“没错吧！就是弟弟。”后来我才知道她比我小一岁，但她从老大那知道我多大，所以骗我说比我大一岁，害我后来叫了她很长时间的姐姐，虽然只是偶尔开玩笑叫一声。

我们喝过那敞了十二块钱的酒后的第三天晚自习，我正在和雯聊天。黄燕找到了我，非让我请客原因是：抓阄时我倒了鬼，害了她。我笑着说：是你自己先抢的怎么么怪我，再说也没用她老是缠着我，让我请，我身上没带钱。我对她说：我从现在坐的位置的第一排开始借，如果借到现在这还没借到，我就不请了。大家开始赌，当我借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给了我二十，于是我只好去拿着这二十块钱去请客了。但我从来还没单独和女孩子吃过饭有点不好意思，便拉上雯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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