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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长江,波平浪静。
这一日,隐居在靠江的李家村十年之久的“地煞掌”吴梓昆照例带上一个小厮解缆自家小舟以捕鱼为乐。
定身,缠网,收腹,微弯腰,半旋身子,运气撒网……
每一次网都撒得圆圆的,收网起来都未曾空过。
今日是阴雨二天后放晴,鱼儿活跃。
吴梓昆几手撒网下来,收获不小,见船舱中的鱼能够上几日的下酒菜,便收网,要小厮摇橹近岸,择一个向阳的地方下桩泊船,自己则盘坐船头,面对太阳,运功假眠,一刻钟之后,便进入神游太虚之境……
“扑通!”有物坠入江水之声!
吴梓昆猛地惊回现实,刚一清醒,小厮李明便急切地对他道:“刚才,崖顶跳下来一个白衣公子。”边说边起船桩。
“在哪里?”吴梓昆飞快地拿好网头的绳子,边以网缠手边问道。不待李明回答,便看清了那人入水后未散的波纹……
“唰!”一声响过,吴梓昆手中的网急速地罩向白衣公子坠水的水面,很快沉落。
李明配合着吴梓昆的渔网出手,控制着船与渔网入水面的距离……
江无风吃那冰冷的江水一激,人顿时清醒了一点,无奈不识水性,只好出自求生本能的闭气,在坠落的惯性之下迅速地扎向江水深处,惯性在水的阻力抵制下逐渐消失,由于江无风闭气,全身充盈气机,浮力作用下向上浮起,内伤在江水的挤压之下加重不少,在突觉全身一紧之际,终于痛昏过去。
吴梓昆感到手中网一沉紧,心中大喜,网住落水之人了!急忙招呼李明稳住船,赶紧收网,待网一出水面。
网一出水面,便见到网住一个白衣公子,急忙吐气开声,船身暗摇之下,吴梓昆运用内功收网,很快,渔网一出水面便飞回船上。
吴梓昆但见这网中的白衣公子紧闭双目,嘴角还再渗出血来,你上显露出一种诡秘的笑容。心中一动,急忙解开渔网,用手指轻击白衣公子的要穴,都不能使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以手把脉,脉象却怪异绝伦,时躁动,时缓沉……一时无法理出其中原理,只是得出一个结论:该白衣公子承受了一种邪恶的内功心法的侵蚀所致,一想到此,暗自忙惊出一身冷汗,见崖头现尚无动静,不由分说点了李明睡穴,把船摇到崖下内凹之处,屏住声息,静候……
果真,不久,,崖顶有人光顾的声息,来人在崖顶查看一番后离去……
待来人远走后,才解开李明睡穴,制止住他的讶异,把船摇到易于上岸的江边上后说道:“李明,你现在先回村打探一下,看村中有无异状。探得明白,速来返回来此告知于我。”声音在沉重中透露出一种严厉。
李明见老爷子如此慎重,又偷瞄了他怀抱的那位白衣公子一眼,就了声:“是!”后返身上岸,朝李家村飞奔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明满头大汗地跑回,气喘地对吴梓昆道:“村中……没……没……异……异状!”说完,因急速来回奔走而疲累得一头坐在岸上,大口喘气。
吴梓昆听了李明的回报,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亦顾不得他的骇异,在他面前首次显露武功。一个飞纵上岸,随即电驰返村而去……
李明尚未醒过神来,只觉眼前一花,老爷子已上岸。是以,满脸骇异的呆坐江边,天啊,天底下竟有比马还跑得快的人?……老爷子莫不是神仙?……几疑自己在梦中……见江边小船还在,兀自疑惑,保伸出食指一咬,妈呀!痛彻心肺,不是梦,老爷子竟是非常人!今后少不得缠着他央他教自己这奔跑如飞的法子……主意一定,起身把船拖到平常泊船的小凹口,在铁桩上系好船缆,确认船缆系好后,拿起渔篓,把船上的鱼全都捡进去,再用一根竹扁担,一头挑着渔篓,一头挑着渔网返家而去……
※※※就在吴学风变成江学风出道江湖的时候。
亦就是沈明初抵无果崖的时候。
也就是“紫微星君’王长军抵达留艺堂后的时候。
也就是唐朝凤从皇太后那里拿到江无风画像后的第二十天。
也就是在镇江府外和“白发妖魔”决斗过后的第七十天。
江无风在吴梓昆的细心照料与诊治二个多月后。伤势好了八九,能够下床四处走动。只是无法催动气机,身上各处经脉,穴位,好像空荡荡的,似从未练过武功。开始还以为是伤势未曾复原,无法运气,现在能做平常人所能够做的事,却似是无法运功,心中涌起一种悲哀,逐因这种悲哀而自暴自弃,什么江湖正义,什么雄心抱负,都让他们见鬼去吧?我只是平常人一个,我只是废人一个,我中是一个不孝之人……
一连几天,江无风不再外出,每日便如一具行尸走肉,空洞洞地茫然地过着日子……
江无风在吴梓昆的照料下,吃饭,除此外,不是木然不言不语,就是蒙头大睡。
吴梓昆那日救江无风于江中,回到隐居处所,为了查找他身上伤势,曾脱光了他的衣服,见到他随身携带的一块碧玉雕刻而成的佛像令牌,一块不知是什么质料做的上面雕刻有一架骷髅头的青黑色令牌,一尊雕刻有九朵莲花的赤红色佛座,以及一本已被江水冲去前面几页的练功心法秘笈。所有物什自己都不知来历,内功心法缺少前面几页,细看之下,根本就不知所云的梵文佛语,心知是一门高深武学,当然就更不知其名了。只是自己曾行走江湖几十年,见多识广,知道这每一件物什都是大有来头,而所救治的这位公子哥,绝非无名之辈,但也却不好正面相询,只好尽一份心力,悉心救治于他。
初见江无风能下床,很为高兴,过了几日,又见他恢复了说话的功能,把初醒过来的感激眼神化成真诚的言语,更为高兴。二个多月没有唱的小调,也不觉时而哼出来用以自娱。碍于交浅言深的禁忌,除去没有问江无风的来历、武功外,开始谈一些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后来,又见江无风如一具行尸走肉,甚至失去了诸多做有应有的光泽,为由暗暗着急,窥见他每每打坐一次,颓废就更加深一层,就约略知道了他可能失去了功力,成了一个极为平凡的普通人。
过了几天。实在不能忍心看到一个应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儿郎就此消沉下去,也顾不得一些人际交往之中的禁忌,终于开口相询江无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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