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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里面的某个人物。它对于我的意义在于隐藏在残酷本身之后的脉脉温情,它有一种抚慰世人痛苦的崇高力量,它是一部永远不可超越的旷世杰作!偶然看到一个叫做‘薰治丽香的单程天堂’的博客,主人是一个比我当年还要狂热的90后女孩子。感叹韶光易逝,后生可畏啊!经典总是有人喜欢的。就像她自己说的:‘比谁都爱。但也只能比谁都爱。’虚构的人物再好,也是虚构的。到了我这个年纪,要考虑的现实问题总是扑面而来,无暇再去幻想什么天使之类的东西。那个坐在电视前静静地看EVA的初中时代已经太过遥远。‘少年见青春万物皆妩媚身虽不饮酒乐与宾客醉一从鬓上白百不见可喜心肠非故时更觉日月驶闻欢已倦往得饱还思睡春归只如梦不复悲憔悴……’‘此时少年自负恃意气与日争光辉乘闲弄笔戏春色脱略不省旁人讥坐欲持此博轩冕肯言孔孟犹寒饥。’我的少年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要怀旧的话”,大虫道,“还是留着以后慢慢怀吧。”
小勉道:“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是我最为忠爱的电影导演之一,他那平淡朴实的电影理念曾经深深地影响了我的文学创作。惊悉他去世的消息,我感到非常难过。有编辑批评我的创作太简单,缺乏华丽的语言,我说我不会改变我的风格。人生就是一口气,文学所要做的只是把它忠实地记录下来就可以了,就像记录片一样。就像《中国》里在广场上排队照相的人们,布兜上印有‘永远忠于毛主席’标语的纺织女工,放着样板戏广播的学校,晴朗的天空,这一切都给了我关于那段历史的一种完全不同的印象,也许在今天看来无比黑暗的时代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却不觉得有什么,至少他们有一种共同的理想支撑着他们辛勤地工作,现在的人当然可以充分展现自己的个性,可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意义已被压缩为仅仅是挣钱而已,现代人巨大的空虚感与失落感是以前的人所不会有的。罗塞里尼的《德意志零年》里那个金发少年弑父后坠楼身亡,正是后集体主义时代青年精神的最佳写照。”
大虫道:“听听人家,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小勉继续道:“塔尔科夫斯基是电影艺术的镜子。我只知道他喜欢普鲁斯特,喜欢布尔加科夫,喜欢福楼拜,只知道他临终前几天听到《马太受难曲》,感到莫大的安慰。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几乎没有人能够宣称他看懂了《镜子》这部影片,最多不过是抽象地感到了一些东西,火与水,一望无际的田野,风,父亲的诗,甚至还有文革时期在中俄边境两国兵民对峙的画面,仅此而已。可是我们确实感到了某种东西在无法挽回地流逝,只是无法诉诸语言而已。还有帕拉杰诺夫,生命的颜色是红色,死亡的颜色也是红色。我不喜欢红色。我是不喜欢生命呢,还是不喜欢死亡?有一种电影是朴实无华的,如安哲罗普洛斯,如小津安二郎;有另一种电影是眼花缭乱的,如费里尼,伯格曼。图象也可以是诗。我喜欢诗。我是喜欢朴实无华的诗呢,还是喜欢眼花缭乱的诗呢?戏剧使人暂时忘却残酷的现实,诗歌使人永恒形而上地居存着。”
大虫道:“你肯定看过费里尼的《八又二分之一》和伯格曼的《第七封印》?”
小勉陷入沉思:“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来到这个地方究竟是要来做什么的。我们只能一边活着一边琢磨。有的人琢磨清楚了,有的人到死也没弄明白。我就还没弄明白。所以只好继续活下去,只好继续琢磨下去。不过有一点我是琢磨明白了,就是没有哪一种生活方式,哪一个交际圈子是一成不变的,我们会认识很多人,可似乎没有一个面孔是每天一早起来都能见得着的。前方还有漫长的路要走。走路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可我们还是想看看这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有旺盛的情欲就应该工作,工作就应该有旺盛的情欲。花草、鸟兽它们知道生命的意义吗?他们会说,与其追问这种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还不如尽情地工作、**,直到耗尽生命所有的能量。面对将要死去的人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们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谁也帮助不了他。与其做百般的挣扎,逃避无法逃避的东西,还不如好好享受一番。那金色的闪电,稍纵即逝,人啊,不要和从来就没有的东西作对。”
大虫道:“你们说,他更像叶芝,还是更像苏格拉底?”
宋博士道:“都像”。
小勉道:“有两种电影是最容易成功的,一种是根据作家原着直接改编的,一种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陆上行舟》就属于后一种,只不过赫尔佐格比法斯宾德要更为疯狂。赫尔佐格就是德意志精神的代表。费茨卡拉多双手叉着腰,趾高气扬地站在船上,河两旁的热带丛林里响着印第安人挑衅的鼓声,甲板上的留声机里放着卡鲁索的唱片。费茨卡拉多最终并没有带回可以使他发大财的橡胶原料,蒸汽船经过一番折腾也已变得满目创痍、伤痕累累,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好在船长带来了一支三流歌剧团,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费茨卡拉多初衷。如果费茨卡拉多是一个东方人,他一定不会这么瞎折腾的。”
大虫道:“说说安哲罗普洛斯。”
小勉道:“少年亚历山大梦见了父亲。父亲在遥远的德国。亚历山大请求姐姐带他去德国。德国离希腊实在是太遥远了。他们上了火车,又被赶了下去。他们在警察的带领下在一家工厂找到了舅舅,舅舅说他们所寻找的父亲根本就不存在。他们离开了警察局,一个老妇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脖子上套着绳索’。他们看到雪地里躺着一匹将死的马,亚历山大哭个没完。一个俊美的男青年开车搭了他们一程。亚历山大给一家饭馆打小时工,赚回了一个面包。饭馆老板赶走了一个拉小提琴的卖艺人。一个卡车司机夺去了姐姐的童贞。到处都是巨大肮脏的机器在轰鸣。俊美青年发现他的剧团的演员们正在海边卖戏服。俊美青年对姐姐产生了感情。俊美青年看到从海里浮起一只神像的断手,一架直升机吊走了这只手。俊美青年感到莫名的绝望。姐弟俩发现俊美青年是一个同性恋。他们离开了俊美青年。姐姐在火车站企图向一个士兵出卖肉体。士兵犹豫了半天,扔下一张钱便走掉了。姐弟拿钱买了车票。姐弟俩偷偷越过边境。他们在一片浓雾中看到了一棵树。他们跑过去抱住了树。‘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最近一直在读杜牧的诗。一边读一边听日本尺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