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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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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若能把半数以上的人聚在一起就算你有本事。去年改建支部,他就当了回录音机和传声筒,把头回会议的内容和决议记下,见到一个传达一个,前后拖了四十天,才算完成。唯一尚可以说得过去的,是全队十二个党员都不愧“先进分子”的称号,各项指标在队上皆占先。凭着这点,四队的“优秀党支部”还是过硬的,报上去的典型材料和先进事迹也实事求是,无可非议。

再说团支部呢,那就更差劲了。到底还有没有这个支部存在,已经受到了多人的疑问,几乎没人说得清了。酗子们一点不珍惜这份光荣,自然也就不热心它的活动了。前两年团支部书记还年轻,多少也算有些责任感。虽然从来没做出什么成绩,可总还记得有这回事。过上两三个月,人家总还会忙里偷闲主动来找党支部书记谈一谈,检讨一下自己的无能,述说开展工作的苦衷,表示今后努力的决心,鼓动青年向党组织靠拢。后来不行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去年结了婚,本人提出退团。但在新书记未选出之前,总站团委没有批准,而团支部又无法将新书记的头衔轻易抛给任何一个大龄团员,这事闹腾了几天就搁浅了。于是,行政走不通,他来了个自动退团,从此百事不理,一心开车。有什么事找他,给你来上一句:“找青年人去吧。”对于这样自己都不承认的团支书,你还有什么办法?

这两个支部,不管怎么样,还是正式的。真到为难之时,赶到叫劲之处,相信它们还有一定的战斗力。要说工会嘛,就一点也拉不出来了。在车队,工会是个基层的群众组织,全队人员百分之百的都是会员。这样做虽好,同时也隐藏了不少弊端,太普通了,就丧失了优越感和特殊感。谁也不觉得做为会员有什么义务,谁也不清楚自身有什么责任。有人编过这么几句话来嘲弄:“工会,工会,三年不开一次会。五•;一发张电影票,国庆给点加餐费。”也难怪,车队人员分散,所有的活动都没法开展。总站组织的文艺汇演或体育比赛,在车间,在机关都好办,只要有积极分子出面牵头,哪个单位也少不了几个鸡鸣狗盗、猪拱牛顶的人物,报告领导后,集中训练上几天,总可以上阵。冠军亚军得不到,至少也弄个第三名。而在车队则不行,要车子不停就别想其它的,若想参加文体比赛就必须把车停下。

所以,队上的工会工作没人愿意干。现任的老主席挂了八年名,未做一件事。他对一切都不过问,连基本的事务,如发放过节费、存储互助金之类,尽由管理员、财务员代理。这样不称职的主席,却又连任了三届,换了几次没换下来。选老的,人家说没文化,干不好;选年轻的,酗子又说不懂事,不会干;选那些既有文化又有资历的中年人,他们又声称正值好时机,承包车辆正干得火热,拒不接受;还有就是在家的管理人员了,他们的理由更刁钻,说车队工会的负责人还是以选第一线的驾驶员为佳,有什么事要他们出力尽可发话,保证不推辞,至于主席嘛,是一定不当。

许进山年轻时也曾干过一段工会。那时人们的思想比现在纯粹多了,主席一声令,会员齐响应,居家争踊跃,千里传口信。哪样工作不是搞得有声有色的。如今不行了,工人阶级的先进性无私性都消逝殆尽。人人眼睛都盯着钱,象从前那种靠宣传打动人心而共同为工会利益团结奋斗的集体已不存在,没有回天的本领,哪个愿把多余的精力投在这上面。越想越觉得有许多不自觉的莫名其妙的烦恼。

他端起茶杯,缓慢啜饮着,信手拈过张报纸来,无目的地翻看着。车队的报纸越来越少,这也是让他生气的一个因素。刚当书记时,每个队有六份报,光挂在报架上,大片大片就占了半边墙。后来减成四份,这还没到头。从今年开始,又不知为啥,再减两份。只剩一份《云南日报》、一份《工人日报》。下半年,总站宣传科办起了党委宣传小报,这样才又多了一份自办的周报《运输报》。对于车队的政治学习,这显然是不利的。好几次开会他向站领导提出过,可一直没有解决。

唉,实在也难怪那些只会围着办公桌叫嚷尽力减少各类不必要开支的决策人。车队上确实没多少人看报纸,准确的说,是没多少人能看报纸——他们的文化水平太低了。驾驶员经常在外,哪有报纸看?连信件也跟不上他们的脚步。时间一长,就连上学时认得的几个字也忘得差不多了。要了解这些人的文化程度,一定不能按其所在的“家庭户口簿”上填写的算,起码得降个等级。就是说,高中毕业的,顶多能达到初中;要初中就辍学的,了不起就是一点小学水平,谁能计算小数分数的综合运算在这里是顶级的状元知识;至于小学水平呢,一般只需要认识百十个常用字,能写出姓名、地址,应付一下工资表、拉货单上的签名就行。

许进山翻看着报纸,发现大报中夹着一张小《运输报》。咦!什么时候送来的?怎么昨天没看见?他好奇地拿起来,想看看总站内近几天有多少新鲜事上了报。头版上几个醒目的大字标题:《千里接车记》很快吸引了他。他暗暗笑道:“嘿嘿,接的什么车?是不是说的这趟跨省大旅游呀?”如果是同一件事,那倒满有趣的。占了差不多整一版,还有点看头。

他不想认真阅读,随便从中选了个段落,漫不经心地看下去。

“•;•;•;•;•;•;清晨,太阳刚刚撒出光彩,雾气里还带着深夜降下的浓重潮湿的露珠。激动了一夜的驾驶员们,此时再也躺不住了。有人跳了起来,紧跟着一个一个都起来了。离家快有个把月了,今天,将由我们亲手把这三百辆崭新的‘东风’车开回家去•;•;•;•;•;•;”

哎,真是这回事,许进山觉得有点意思,又来注意看作者是何人?——尤振雄。是吗?他不大相信这是现实,再看两遍,依然是这几个字。这可能吗?

不会是车队上的那个小青年吧?真不好让人相信。他到队上没多久,从未有过奇特的表现和突出的行为。头回到车队时,自己点名误将“尤”念为“龙”,还引起酗子们一场笑话。后来听说是原先尤老总的儿子,这才有了特殊的记忆。这个酗子工作和学习都自觉,不属于车队上下两头顶尖的人物,所以平时没多在意。

若不是这个,又能是谁呢?其它车队好象没有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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