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就好了。象我吧,连初中也没毕业。真把我推到这岗位上,不会的必须学,硬逼着你,非得学会才行。”财务员不同意他的看法。
管理员一个劲直摇头。“他那几个鸡爪字,没我左手写得好。更要命的是,那人别看挺机灵的,其实啥都不懂。连一行写几个字,标点占多大空都要问人。这么说吧,如果我用一小时写完的,让他干,我得花两小时陪伴着,其中上厕所还得小跑。”
“说不定人家这些年也有了进步了。”
“进步?你说别人进步我信,惟独这个人呀,不可能。我了解他,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愿学习,过得去就行。当年刚到车队时,那种神气你们是没见过。在老师傅面前,浑然一个读遍万卷书,精通天下事的绝世神童,趾高气昂;在年轻人面前呢,又张口评人间,出言有古训的外星天才,旁若无人。一点谦让也没有,说起话来手舞足蹈,唯我独尊。其实多嘴不过是人的一种性格,难说是优点还是缺点。可是这家伙知识太贫乏,一开口就没边,只好靠书上看的来补充。而认的字又太少,常念出错来,什么洋相都出过。铆钉成柳钉,破釜叫破金,威聂是威慑,挑判同挑衅,如此等等,一下也举不完。书记叫他读报,差点犯了政治错误。以后再也不敢让他读了。”
“什么错误呀?就没人管他吗?”
“哪能呢。等三板斧抡过了,大家看清是什么货色,就抓住他的差错开玩笑。可这人与一般人不同,不怕丢丑的,说一百遍他也不改。后来我们跟他恶作剧,专门编个段子戏弄他。说什么呢?他爱在学习前讲古论今,我们就顺水推舟,替他讲起来:水许(浒)船(传)上有个里(黑)转(旋)风李达(逵),舞着两把大板爷(斧),无人熊(能)敌。”
“哈哈。”财务员忍俊不禁,大笑起来。“你们太作贱人了,也不怕对方尴尬。”
“放心。那人不懂啥为尴尬,大不了只会‘监介’。有个相声听过没有?说人到了不要脸,你是啥办法也无效。”
连尤振雄也忍不住笑开了。前些年学校教育搞乱了,不少人受害不浅,读错字闹笑话大有人在。经这一阵说笑,情绪也放松了,他从口袋掏出个笔记本,说道:“近来出去写了几小段,走哪写哪,看啥写啥,也没个中心。你看看吧,有合适的就用,不合适再说。”
管理员接过随手翻看,是些小诗词。连声说:“很好嘛。第一期一定要有特色,让我欣赏欣赏,先睹为快。”
从办公室出来,尤振雄又往车间跑去,最让他上心的还是那辆相别几天的车子。
在车间旁的停车场,金山嫂又拦住他,把那天白丽仙如何将车子开回来细述了一番。“去。见到人家客气着点,表示些感谢。”
“小白的本事还不小哇。有啥感谢的,啥时见了面说几句就得。”
“以后别‘小白小白’的叫了,象我们一样,叫‘丽仙’,这样显得亲热。”
“丽仙?多别扭,叫不出口。”
“别扭也要叫,多叫几次就顺了。”
尤振雄来到车旁,才要开车门,忽听远处有人高喊一声:“老尤。”他回头一看,是个身穿交警制服的人向这边走来。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把头转回,下意识地问自己:“怎么,莫非真要抓回去?”此时只想着立即钻进驾驶室,把车子开动,马上跑得远远的。
然而时间不允许。刚把车门打开,那人已经来到背后,手掌拍在身上了。“哈,老朋友,别来无恙,新年吉祥。”
尤振雄惊魂未定,不得已再次回身。奇怪那人为何称呼“老朋友”呢,他从未与那行人有过正面接触,除了前两天的事。直到那人摘下帽子,才逐渐认出容貌。“啊,是老黄呀?你,你啥时搞上这付打扮的?”
来人正是黄文斌,只见他面有喜色,轻松愉快地说道:“上次那事后,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在家中又休养了两个月。还好,没留下大残疾,我又考了个驾驶执照,上月集中学习交通规则呢,准备上车。年底,总站保卫科要加强防盗和交通检查,一来二去,就把我调来了。”
“穿上这套服装,一点也认不出来。你可别在咱兄弟的面前抖威风呀。”
“说笑了。你老弟的修养我还不了解?就是我把总站的司机全抓一遍,也轮不到你。”
“快别这么说。在老兄跟前也无须相瞒,跟你说吧,我可是刚从看守所出来的。”为了满足对方的好奇,只得又把前天的事说了几句。
黄文斌听罢,满不在乎地说道:“小事,小事。以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想法给我传个信。我们和交通大队直接挂钩,出面说情,总会有办法的。”他大大咧咧地打包票,一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气势。
见尤振雄总也不肯关上车门,好好的说阵话。黄文斌也觉得这里不是长谈的地方,就热情邀请道:“今天没事吧。走,到家里坐一坐。我媳妇老念叨着你,我把过去的事情跟她说了,她老怪我不懂情义。走吧,就算我请客,感谢老朋友的救命之恩。对了,你也快了吧。都是将近而立之年的人了,过年可以有喜酒吃了吧?要不把对象也带上,一起去。”
“什么呀,别乱说。”
“还没呢?”一见小老弟还象过去那样羞于谈论此事,就猜想可能没多大进展,又自作主张提议道:“要不要让我媳妇给介绍一个?她们纺织厂是标准的女儿国,那些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你就直说吧,是喜欢刘晓庆型的,还是喜欢王丹凤型的。”
“得了。越说越没谱了。我今天忙,改天再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