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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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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新民回到小办公室里,倒好一杯茶水,认真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细细斟酌,检查自己在发火时有没有抛出什么过分的话。还算好,基本都有根有据,话出有因。即使说其中宣布今后的宣传科按军事化管理有点轻率,这种决定应该是科室研究了报上级党委批准后,下正式文件的。其实也没啥,代理终归还是代理的,为工作之便,弄上几套临时强硬的手段震摄一下也未尝不可。何况这些做法他也与几个骨干分子交换过意见。如果有什么不妥,等正式科长一到任,立刻结束。甚至他还想打个报告,回车队当驾驶员去。

跟这些文不能作传,武不能征战,采访还要电话约,写稿得把提纲看的大学生打交道,真够伤神的了。当初李明波来动员他到宣传科时,把什么都夸得象高等学府似的。到任后虽发现李科长的牛皮吹得太响,但界于各自的工作范围,于新民不去理会那些张口就爱挑刺的评论家们,自己倒也可以认真的做上几件事。当那位李科长走了后,他的工作性质完全变了样,以前关门作画的习惯不能延续了,不理不睬的外交必须改变了。这些大编辑们,改篇短文也要问上两三次,修改个几千字的调查报告更是守在旁边不肯离去。有些诗歌散文,错字别字,也要拿来问东问西。当然他心中有数,有人是诚心请教,也有人是故意找茬,来看自己的笑话。即使是这样,也不能闭门禁客。

自从接受了这个代理科长以来,于新民的全部精力都花在了安排整体工作,调解人事纠纷,参加上级会议,组织政治学习,而自己的业务已经荒疏了好些天了。去年计划的最后一张年底封笔画,才起了个头,就被冷落在画板上,半个多月没有下文,如此拖拉的速度,就是在农村初学画时也不曾有过。要是这样干下去,不但专业没法进步,连精神也要被拖得萎靡不振。

新年已经过去几天了,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搅,于新民再一次排开了画板。但是,他呆呆的看着年前的手笔,几番想动手,却又接不上前回的思绪。老教授教他学画时,多次告诫道:“作画时一定要有激情,没有创见,最好不要急着动笔。因为那样凭着常识拼凑出来的作品,不会有多高价值。”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见于新民正凝视沉思,就停在门前,敲了敲敞开的门板。

于新民抬头一看,是科里的勤杂工老孙。就让他进来。这个科长办公室的门,在李明波时是常关着的。每人来见科长,都要在门外先报告,被允许后才能进入。自于新民主持工作后,一是觉得那样做隔开了与大家的距离,二是光应付那频繁的来访者就得花费不少时间。于是决定上班时不开会就不关门,换句话说,关着的门就不要敲了。因为屋里不是有事,就是没人。

“于秀才,正搞创作呢?”老孙是科里唯一的没上过中学的老工人,能搞些打油诗,顺口溜之类的小玩意儿。当时由车间推荐上来,李明波见他功底太差,几次想退回去。但经过组织科,劳工科调出来的人,要原单位收回去是不可能的。就在李明波千方百计为他寻找新去向的时候,于新民调进了科里,当他知道有这么一些当初建科时留下的低层次人员,为了维护科里建制的稳定,避免引起众人思想的混乱。他向科长建议,暂时不要进行大调动,对能力不足的人员,年轻的安排各种专业学校补习深造,年长的就留在科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李科长接受了他的意见,老孙被留下来做勤杂工。为此老孙很有些感激于新民,特别是酗子被提拔为科室领导后,他更是尽心尽力的维护这个没有大学文凭的秀才的工作。

“老孙呀,有什么事吗?”于新民据平时的接触,知道他来一般不会有啥大事。做为有十多年工龄的老工人,不要说科里的清扫勤务他一人包,就是内编外访的调度也很有点策划头脑。时常还可以给缺少工作经验的青年领导当当参谋。

老孙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拿出一支笔来,放在桌上。问道:“这是你的吧?”

“是的。还麻烦你给送来,真谢谢了。”于新民接过来,正是刚才学习时为加强气氛,借着一时的火气,故意扔出,掉在了地上的。当时没管,散会时又忘了。没想到会后老孙打扫卫生拾起来了。“哎,老孙,按你在车间做调度的经验,刚才那番话,是不是有些过分,或者不太合适。”

“嘻嘻。”老孙对这个酗子有种感恩报德的情感,平时没事尚且愿意常来说几句好话,听到他有所问,当然要把内心的真知灼见一一道来。“这怎么说呢。上小学时老师教过一种做人之道:善。时时告诫我们要与人为善。参加工作后才慢慢体会到,人世间并非都是同样的,为人也就必须有相应的手段。象你这样的文弱性格,如果只在‘桃花园’里负责女人们工作,也许是合适的。但要主管整个科室,就有些不够了。为什么呢?全科的人,有的刁,有的恶,有的猾,有的奸,要制服刁恶的就得比他更刁恶,要降住奸猾的就得比他更奸猾。而你又不能是同类的暴君奸臣,你说对不对?今天在会上那一通训斥,就很得体。既义正词严,又有理有据。可以说,就象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刚才往这边来时顺便看了看,办公室里的景象完全一新。该出去的都出去了,在家的都执笔写作,或者看书看报。往日那些司空见惯的吹牛谈天,斗嘴饶舌的都不见了,一概各司其职,不声不响的。”

“你觉得这样的现象合情理吗?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不奇怪。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诚说出来,就会起到不同的作用。今天要是小李科长来说,人们只当做是开玩笑。那个姓韩的大学生可能当场出门,说不定还要学着戏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笑到楼梯口。如果换成我来说,这些大知识分子又会把它当做吓唬人的腔调,当时能震嘴乱的场面,过后又没人会认真思想。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他们就不能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那又为什么?”

“很简单,你调到科里这段时间,已经给众人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形象。不是我有意抬举,据我的了解,多数人都有同感,认为你确实有些治理国政,调整人才的能力。就是李科长也未必能做得这么好。他要是不走……”

“不许胡说。当面奉承,背后斥责,都是不好的。”

“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清洁工。你放心,我敢留在这个净化心灵的部门工作,不因其它有何高人之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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