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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起了眼:“既然你自觉身份高贵,那又何必为难一个丫头,你这样就不觉得与自个儿的身份不符了?”语气里,略带了嘲讽。
长平却大笑了起来:“身份固然重要,可是我爱谧哥哥,为了他,我能够什么都不要,包括你所说的身份,可是你呢,明明知晓我是在假装,可却偏生的为了你所说的自尊面子,宁愿什么都不做,你说你,凭什么与我争?”
孟菀站起了身,目光缓缓的投在了长平的身上,她那张得意的脸,让孟菀有种想要撕裂的冲动,可是她握了握拳,勉强忍了下来,只是语气平静的开口:“论城府我比不过你,论后台我更是差你一截,可是你似乎忘了一点,与你相比,我有一件你永远都比不过的东西。”
这话终于让长平停止了笑意,脑子里拼命的搜索,孟菀说的到底是哪一样,可是想了半晌却无果,只好冷冷望着孟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菀稍一挑眉,也不与她打哑谜,便缓缓的开口,一字一顿咬的清楚:“皇甫谧的心。”
此言一出,长平原本就带了怒意的面容,霎时扭曲了起来,显然是被孟菀激的怒不可遏,孟菀见状,顿时笑了一笑。
动怒了,很好。
“贱人,我一定会除掉你,谧哥哥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长平那厢却不知中计,高声的骂了一句,一抬手,对着孟菀的脸颊,便打了过去。
孟菀原本就没有想要躲闪,便站在那里,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子,脸颊霎时红肿了起来,人也作势瘫倒在了地上。
“太子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倒地的瞬间,孟菀忽然就高喊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隐隐有些尖锐。
长平没有瞧见,孟菀低垂的面颊上,浮起的那丝冷笑,若是瞧见,她定然不会打这一巴掌,更不会与孟菀单独相处。
可是她不但没有注意到,如今反而被孟菀激将的想要杀人,那一巴掌刚落下,便半蹲下身子,准备打第二下,孟菀却忽然就从发间拔出一根簪子来。
长平始料未及,连连的后退了两步,那尖锐的刀锋,闪着冷光,着实让人发寒。
“你想做什么?”
以为孟菀是要杀她,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然孟菀却未靠近,只是忽而抬起头,红肿的面颊浮起了一丝的笑意,森白的贝齿,发着光芒。
跟红袖学来的招数,派上用场了!
下一刻,孟菀抬手,对着脸颊重重的滑了下去,霎时之间,只觉一股子钻心的痛冒了上来。
“啊,太子妃,不要杀我--”短剑落地,咣当作响,就落在长平的脚边,让原本在屋子外头守着的暮词一众人一惊,忙不迭的在外头呼唤。
“小姐,你怎么了?”
那厢长平显然被孟菀的举动吓坏了,仍是呆愣在那里,孟菀捂着脸,也顾不得痛了,对着外头高喊了一声:“暮词救命!”
话音刚落,房门已经大开,暮词就飞身扑了进来。
血,都是血,沾染了孟菀的手指,顺着脸颊落在了她华贵的衣裳上,暮词瞧见,禁不住大呼了一声:“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大抵是先前就被宝彤的伤口吓得不轻,如今一见到血,暮词就忍不住的大喊。
血已经流下不少,孟菀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只能紧紧抓住孟菀的衣袖,气若游丝道:“是。。。是。。。太子妃,太子妃要杀我。”
“贱人,你胡说什么!”长平那厢早被眼前的情形骇住,厉声的呵斥了一句,“明明是你自己拿刀划伤脸颊,怎么反过来诬陷我。”
说着上前,一把扯住了孟菀的衣领,瞪圆了一双凌厉的眼眸:“你说清楚!”
孟菀那厢却已经奄奄一息,头一歪,便晕倒了过去,任凭长平抓住衣领,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小姐--”这可把暮词吓坏了,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推开长平,作势便将孟菀揽在了怀中。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她不明白,难道这是小姐的招数吗,可是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呢?
眼见着孟菀长长的睫羽颤了颤,最终也没有睁开眼来,暮词越发的慌张了起来,一把将孟菀抱起,快步的冲了出去,还不忘拉住颖儿厉声的吩咐:“快去请太医,还有去通知殿下。”
言及此处,步子稍稍一顿,又望了一眼长平,眸底,是掩不住的恨意:“就说太子妃要杀俪侧妃,请殿下定夺。”
长平的身子颤了颤,显然是被暮词眼中的恨意给骇住,却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凌厉的模样,对着暮词的背影,大声的喊道:“你个以下犯上不知身份的贱婢,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却渐渐的淡了下去,趾高气昂的语气渐渐的低了下去,垂眸望着地上染着血迹的短剑,一颗心,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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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云阁成了近来太医时常光顾的地方,帷帐后,孟菀躺在床榻上,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头,脑袋晕晕沉沉,整个人却因为痛楚而越发的清醒。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是不是适才下手太重了些,这会儿实在痛的她有些难忍了。
外头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皇甫谧的身影带着风进了屋子,胡太医正在为孟菀把脉,便被皇甫谧一把提起了衣领子。
“她怎么样?”
胡太医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之间被唬住了,还好,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惊慌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回殿下的话,娘娘是皮外伤,服过药已经无碍,只是伤口在脸上,也许会留疤痕。”
这话,让皇甫谧的手一紧:“疤痕?不能医好?”
真将大夫当做神仙了,胡太医干笑了一声:“疤痕太深,只怕。。。”
却是不敢多言,生怕说多错多,到时候皇甫谧将怒气都撒到他的身上。
孟菀其实早就醒了,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如今见皇甫谧这样紧张,心里头方才觉得暖了几分,又见他为难胡太医,这才忙开了开口。
“水。。。”也当真是口干舌燥,兴许是失血过多,连带着体内的水分都流失掉了。
皇甫谧听到帷帐里头的动静,立马放开了胡太医,一掀帘子,大步的走了进去。
“菀儿,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