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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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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七年,公历1916年10月15日,运送古董文物的货轮到了大连,原本该九月底抵华的德国教官团,也迟了半个月后抵达。

这些德国军官将分别到北六省三所军官学校中任教。按照实现约定,华期间,他们的食宿,薪水均由华夏负责。除此之外,还将为他们每安排一名华夏翻译。这些翻译主要是军校文职员和军中参谋,熟悉德语和英语,有留学背景。

充当翻译的参谋都很年轻,分批到大帅府见楼少帅时,李谨言都混了个脸熟,他们之中,年纪最大也不过二十八岁,或许这个年代的来看,三十而立,二十八已经算不得年轻,而李谨言眼中,这些军各个都称得上是年轻有为。

当然,楼少帅那样外条件甩别一截,本身“材质”又太过逆天的,不比对范围内。

除了担任德军教官的翻译,这些参谋另负重任,要想办法的探一探德国的“底细“,虽然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楚,但欧战正打得激烈,德国会不会真把一流的才派来华夏,还很难说。

如果他们的水平够不上李谨言给出的筹码,李三少会很生气。李三少一旦生气,后果可是会相当的严重。

德军教官团的事情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从海上运到大连,又从大连装车送往关北的古董文物。

东西运到前,几位老先生就从李谨言口中得知消息,高兴之余,差点直接坐上火车跑去大连。李谨言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劝住,左思右想,他一个恐怕hold不住,请楼少帅帮忙,没承想楼少帅头也不抬,直接甩出一句“公务繁忙。”

至于真繁忙,还是楼少帅也对那些老爷子没辙,只有老天知道。

此情此景,让李谨言产生了某种错觉,他们不是谈几位老先生的“问题”,而是正面临“X年之痒”。

摇摇头,李谨言只能安慰自己,楼少帅正计划去库页岛收拾日本矬子和老毛子,他的确很忙……理解的后果是,连续两天,大帅府都开了苦瓜全宴。

几位日夜盼着古董到来的老先生根本不乎吃的是什么,只有楼少帅,每次拿起筷子都要沉默半晌。然后沉默的扒饭。

十月十七日,大连方向开来的火车终于抵达关北火车站。

五只加了锁的木箱被兵哥们从火车站直接运到大帅府。几位老先生全都坐客厅,李谨言一旁陪着,本该京城的白宝琦也开了小差,华夏国家银行总办终于成功给自己放了一回假。

李谨言本预期这批古董运回,让几位老先生一偿夙愿,他的日子就能好过了,可他万万想不到,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从欧洲运回的古董一批接着一批,越来越多,这老几位非但没有打道回府,反而关北安营扎寨,呼朋唤友,像是磁石似的,引来了更多的“老先生”和“小先生”。

其中几位好于教学的老先生见北六省的办学氛围极浓,也技痒难耐,欲-开设私塾,中途又改变主意,跑到关北的几所学校中去做了教书先生。他们出马,谁敢拦?

大学和中学尚且罢了,可一个国学大师,跑去教蒙学里的孩子写毛笔字,还是草书!学堂里的先生脸色发绿。如若不是出于尊敬,恐怕都要指着鼻子斥责这位国学大师“误子弟”。

教刚识字的孝子学草书,不是误子弟还能是什么?笔刚能拿稳,横平竖直尚且不会,却学出一手“钟馗体”,能看吗?!

若是被教育部部长陶德佑知道,恐怕陶部长会捶胸顿足仰天长叹,他三顾茅庐都请不来的,却跑去关北教幼童习字,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教书习字之类暂且不论,此时,白老等的注意力,已然全部集中于抬到客厅中的五只箱子上。

箱子上的锁被一一打开,三箱古籍,一箱是小件瓷器和金银器,还有一只箱子只装了一件青铜器。

白老等没有去看瓷器和金银器,连青铜器也是一掠而过,他们的目光主要落那三箱古书上。七位老先生围箱子旁,看得专注,拿起书册的手都隐隐发颤,

“永乐大典,这是永乐大典!不是嘉靖年间抄录,是永乐本!”

“观书页污损,且有内页缺失,必曾遭火-焚。”

“德翁,来看,这可是……”

几位老先生看得认真,谈着谈着,仿佛已忘记周遭一切,连白老也席地而坐,就这样围着三只箱子,一册一册的翻看着。他们翻书的动作无比小心,哪怕书面已经污损,哪怕只剩下半册,他们都像是捧着无价之宝,说到激动愤慨处,不需要看他们的表情,只是听他们的声音,都能感到那股无法言喻的沉痛。

华夏的瑰宝,千百年来的文化传承,耗费数代的心血编撰成书,却毁于战火,失于强盗,甚至被偷盗出去卖给外国!

可惜,可叹,可恨!

送到关北的不只有五箱古董文物,还有许二姐的一封信。许多电报中无法言明的事情,她都写这封信中,交给情报员一同带了回来。

除了欧洲的部分情况,信中还写到这批文物的收回过程,其中有洋拿到尼德商行换取食物药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也有偶然得到的。

让李谨言觉得难受的,是被白老等珍而重之的几册永乐大典,竟然是许二姐从一个法军军官的马厩里找到的!四册华夏古书,却被这个法国用来垫了马槽!

还有两册是一家古董店里发现的,一册书面被烧毁,很难辨识,另一册染了污渍,很像是墨汁滴落,或是鲜血喷溅纸面上留下的。许二姐询问时,店主告诉她,这两册书是1900年她的丈夫从华夏带回来的。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几件瓷器,都卖掉了,另有一些金器银也被她融掉了。

“如果想要的话可以卖给,不要现钞只换实物。”那个古董店主知道许二姐是谁,或者说,凡是知道尼德商行的,就没不知道尼德夫,“这对来说毫无用处,但想要,知道。”

最终,这两册古书,换了三盒肉罐头。

1900年,庚子年。

这一年华夏的京城发生了什么,华夏都该知道!

一行行的看下去,李谨言捏着信纸的手开始发抖,嘴唇咬得死紧,口中溢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双眼,粗糙的枪茧划疼了他的眼角。

李谨言靠向身后,覆上那只手的手背,将信纸揉成一团,捏掌心,许久之后,才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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