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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子就不一样了，以后可是要分内外的，妹妹内宅服侍，外头跟着爷，要寻妹妹有什么事，就到二门处告诉，再和妹妹说，可不许再像从前一样。”
虎头哎了一声，猩的眉就皱起来：“辛妈妈，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和哥哥见面？”绿丫把原本还兴奋，这会儿有些发困的小全哥放到床上，小全哥翻个身就睡着了，听猩这样说绿丫就笑了：“以后啊，就和辛妈妈一起住，让她好好教教，傻丫头，辛妈妈啊，是把当女儿看才教这些呢。”
真的？猩的眼都亮了，绿丫对猩说完才对辛婆子道：“辛妈妈，这宅子既然分了内外，那以后就是这内宅的管事了，这月钱吗？”
绿丫原先给辛婆子的月钱是一个月一吊钱，这和廖家打杂的婆子是一样的。现既搬了过来，又分内外，当然也要立起个章法来，不然就不像话。可是廖家的管家们，那月钱不少，自己拿不出来。
辛婆子倒主动开口了：“管家娘子们，也就每月二两银子，可那边做的事多，这边事少，啊，一年十八两银子就好了。”辛婆子虽主动开口只要十八两，绿丫也不好亏了她，也就照数月月给二两。
辛婆子做了管事，小柳条自然是贴身大丫鬟，月钱也从一吊钱涨到一月一两，猩每个月也多了五百钱。内宅安排定了，外头的事就是张谆安排了，虎头留家里应对，朱家那边送来的小厮跟了张谆出去。
总共五个下，绿丫原本觉得已经够使，横竖自己家里也就三个，可等到安排定了，各自散去，绿丫才觉出不对来，这宅子太大，瞧着多，这么一散就没了，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张谆进来时见绿丫坐灯下算账呢，小全哥床上无聊地爬来爬去，瞧见自己爹进来，急忙站起身要扑过去，张谆忙把儿子接住，抱手上这才走到绿丫身边：“这家里的帐，昨儿不是算清楚了？还和说，现足有三千银子的家事，这京城不算什么，可要拿到乡下，那可是很好一户家了。”
绿丫把算盘一推才瞧向张谆：“就是算这个，这宅子太大，里里外外差不多有四五十间屋子，原本五个下，觉得尽够使的，可这会儿瞧了，还真不够。”
原来是这事，张谆也笑着瞧绿丫算账，绿丫屈起手指：“瞧，原先是辛妈妈和做饭，可辛妈妈做了管事，总不好再让她下厨，那厨房就要添，这宅子大，洒扫的也要有手，算来算去，最少也要再添五个才够这家里安排。一年两千，瞧起来多，可以后还要生儿育女，难道不为儿女们打算了？所以，得想想，该寻个什么生钱的法子，好让不这么辛苦。”
这样坐灯下，逗着儿子，听妻子算着家计帐，真是一种十分温暖妥帖的日子。张谆唇边含笑，突然道：“还有，要给孩子们置办点田庄铺子，这样就算……”
张谆把万一的话给咽下去，只是笑着说：“他们也好有生计。”绿丫瞪丈夫一眼：“不许说这样丧气话，要活到九十九，看着儿孙满堂，那时不光是儿孙，只怕连灰孙都有了。这才手牵手一起死。”
张谆忍不住笑了：“比大一岁，怎能一起活到九十九？”
绿丫咦了一声就飞快地说：“虚岁也成。”这让张谆快活地笑起来，绿丫听他笑的快活，伸手锤他几下，两想着以后儿孙满堂的日子，不由又是一阵欢喜，相视而笑。
“早和说过，这银子，能生钱才是好东西，不然的话，放家里不过白白霉烂。”朱太太听绿丫说了心中打算，不由取笑她。绿丫的脸忍不住微微一红：“原先不是怕吗？”
“做生意，哪能担不了风险，有一年，连的首饰都当出去，才算过的年。”提起这个，朱太太不由叹息，虽着现膝下有女有孙，可朱老爷两年前满了五十，也就回了家乡，到现，不过逢年过节送封信来。少年夫妻老来伴，原本朱太太不意这句话的，可现想到这句话，心都有些疼。
自从朱老爷回乡，朱太太这种黯然就是经常的，绿丫心里明白，用别的话岔开了：“原先住的离这边远，再说那时胆子也小，这会儿搬过来，转个弯就到，再想想您那些话，也是有道理的，这不是特地来向您请教。”
“算还有几分可造。”朱太太也取笑了绿丫几句，这才正色把原先和绿丫说过的话都又说了一遍，最后道：“也晓得的，好的产业十分难寻，况且们住京城，这京里别的不多，权贵既多，有那特别好的产业他们自然先买了。但那差的产业，难道们就白白赔钱？因此只有买权贵眼中鸡肋的产业，虽说权贵眼里是鸡肋，一年也不过赚百把两银子，可有两个好处，一是买这些花的银子不多，二是不会被觊觎。”
绿丫深以为然，又请教了朱太太许多，两足足说了两顿饭的工夫，朱小姐让来请她们俩去吃午饭才算停了。朱太太不由叹一声：“那女儿，未免养娇了，她要肯多听听这些话，现也无需为她操心。”
绿丫忙安慰朱太太：“都说教子不如教孙，您现才四十刚出头，好好教养孙子，还能瞧见曾孙子呢。”朱太太也点头，绿丫这吃了午饭也就回家。
到家后辛婆子迎上来就道：“奶奶，您吩咐请的几个媒婆，都到了。”要买，总要有个中间，这些媒婆都是惯做这事的，绿丫嗯了一声就往里面去，那几个媒婆已经迎上来，这个说晓得哪家的全灶好，那个说全灶难保干净，还是去那些专门去乡下收小姑娘，调|教了两三月的家家里瞧瞧。
见这个要抢生意，原本说全灶那个，登时眼睛就立起来：“干不干净什么的，只要做饭好吃就好，再说一个全灶，连谢媒钱，不过三十两银子，总好过外面那些生巴巴的，不会做饭。”
“那些全灶，有些极浪|荡，瞧奶奶家风，定是十分清白严谨的，哪能容得下那样的进家门？到时坏了家风怎么办？”说全灶不好的那个媒婆的下巴登时一抬，鼻子里面哼出一声。
两眼瞅着就要打起来，另一个忙道：“们说了不算，还要奶奶说了算，奶奶，您到底是要买个全灶，再外带两三个丫头呢，还是只买丫头，不买全灶。哎，奶奶，奶奶。”
这见绿丫眼里满是泪水，登时吓的叫起来，绿丫只觉得心如刀割一样，想辩解竟说不出半个字。辛婆子晓得绿丫底细，忙笑着对那几个媒婆道：“们太吵，们奶奶身子弱，心又慈，只怕听了伤心。”那几个媒婆急忙闭嘴，出去外面等着。
辛婆子扶一把绿丫，低声叫声奶奶，绿丫的泪这才滚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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