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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身影。
他们石壁一侧用圆木搭了一个非常高的架子,央阿帕和擎阿帕正架子上往洞壁上涂抹着,其他几位阿帕也底下准备着什么东西。
李识曛好不容易适应了洞内昏暗的光线,他往洞壁上看去,央阿帕绘制的那个东西有四肢,头上有角,那是一只羊?咦,还不是一只,是许多只,大大小小的,是羊群啊,羊群周围还画了一圈“井”字形的围栏。旁边那个有头有尾,身上有鳞片的是鱼?鱼的数目也非常多。甚至更远的地方,李识曛还看到了玉米田-面正中央最大的是一棵挂满了果子的大树。
每样东西旁边还用符号标出了它们的名称,李识曛仰望着十多米高的巨大壁画,一时间忘记了言语。即使不用任何符号文字,只看那些生动的图形,即使千万年过去,沧海桑田,只要看到这幅壁画,后们也可以轻易辨识出来,这是一个食物富足、们安乐度过的雪季。
李识曛借着火把的亮度和洞口白雪折射的光芒,打量着洞壁上的其他地方。如果说绳结记载的是山谷里兽们的生死大事,那这个雪洞里的壁画记载的正是他们的生活日常。
像央阿帕手上绘制的这个壁画,显然描述的正是雪季里大家的食物状况。这个大雪季他们食物富足,有枞果、有鱼、养殖了羊群,还种植了玉米,都这个壁画上一一体现了出来。
所有的壁画里没有任何一个物出现,最多的形象是一棵挂满了果子的大树,它永远每一幅画的正中央,醒目却也从容。赐予兽一族雪季生命的圣枞确实当得起这样的礼赞膜拜,这样一棵用红色颜料绘制的树木不知怎么,无比符合李识曛心目中圣枞的形象,端庄肃穆,闪耀着一种不知名的神圣光芒。
不远处的一幅壁画上,鱼却是用了黑色颜料画出来的,圣枞虽然依旧绘制得庄严大气,但树上的果子却稀稀落落,而且,李识曛敏锐地发现,那棵圣枞的绘制者与鱼的绘制者不是同一个,后来者显然没有那样流利的笔触,线条不那么稳定,形象也不那么丰满。前一个绘制者……李识曛想到央阿帕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信息,望向洞穴黑暗无际的幽深处无声地叹了口气。
也许,这也正是这项活动的神圣之处吧。这样原始危险的地方,兽们一整个雪季的喜怒哀乐甚至悲欢离合都只与食物的多少有关,祖先们与圣灵的安息之地,绘制上这样的图形,是记录自已的生活,也是向祖先与圣灵们沟通传达着什么。
央阿帕手中一个又一个红色的丰满图形,像一个又一个喜悦的符号,欢畅地流淌着,化作汩汩暖流,传递向洞穴的深处。
架子下的契阿帕他们磨的颜料正和李识曛手中那块朱红色的石头一模一样。
李识曛看着这满壁的红色,一时有些怔忡,恐怕这些兽从来不曾想到吧,他们用来作画的颜料其实是这样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改变整个族群生存现状的财富。
能用来用来作画,显然这种材料应该有着稳定、而且距离不远的来源,李识曛总算放下了心底最大的担忧,全心全意地欣赏起这远古的艺术来。
这种作画的步骤显然不只是将颜料抹上去那么简单,还需要涂抹一些其它的东西,李识曛猜测应该是让整个画保存得更长久的东西。
等到央阿帕他们完成今天的工作下来时,李识曛发现几位阿帕都累得额头见汗,难掩疲惫之色。
央阿帕见到李识曛与白,微微颔首:“们怎么过来了?这个活儿们这些老家伙还干得动,们想干怕还得好久呢,哈哈。”
白微微一笑:“倒是希望们能一直做下去,没有们来接手的那一天。”
央阿帕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叹道:“老喽,回归圣灵的那天也快了,都能听到圣灵的召唤啦。”
契阿帕皱眉道:“怎么把阿曛也带过来了?”
李识曛这才尴尬地发现,好像这里都是阿帕们,只有他一个“雌性”。
央阿帕摇头:“契,就是太固守那些规矩了,阿曛来也没事的。”
擎阿帕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白不折腾那些幼崽们,来这儿有什么事?不会只是带阿曛来看看吧。”擎阿帕看来,那些没过仪式的年轻雄性们大概都只是“幼崽”。
白指着地上的颜料道:“阿曛发现赤石好像可以做武器,比兽骨兽牙还要坚固锋利的武器。”
契阿帕和擎阿帕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怎么可能?!”
白只笑了笑,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也没有出示李识曛那把瑞士军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