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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了一面黑色灰白色的大旗,上面一个黑色大字——“赌”。再往下是一方牌匾,红漆金字,写的四个字是“金玉赌坊”。
流徵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之前那个镖师定然也是进了这赌坊。
想必是一路行镖都是荒郊野岭,好不容易到了县城里,赌瘾犯起来了连饭都顾不上吃,随便塞了个馒头就跑出来了。而他之所以专门往小巷子里钻,恐怕只是为了抄近路而已。
再者,这个金玉赌坊绝对不是一般的地方,官府竟然容许它一个赌坊这样大张旗鼓地建在清水县入城的必经之路上,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而来往的众人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路过之时竟然还露出一些或敬畏或艳羡的神色来。
流徵又扫了一眼路旁。
街对面还有一辆十分华贵精致的马车十分引人注意,拉车的是四匹一般模样的黑马,神骏非常。座前赶车的人埋着头靠车坐着,看不清脸。
这倒隐隐让人有一种感觉,觉得这马车似乎是在等人。
而且,等的还很有可能就是此刻正在金玉赌坊里豪赌的客人。
流徵胡思乱想着,正思索着究竟要不要索性也进去赌坊看看的时候,那对面马车的车帘却似乎动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车上竟然有人,再凝神去看时,又见车帘似乎被车里的人掀开了一角,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又松了手,车帘被放了下来,再无动静。
所以流徵除了看见那只掀起车帘的手素白纤细似是个女人之外,别的什么也没看见。
她又叹了口气。
这赌坊,街对面那马车,或是马车里的女人……其实都与她没什么关系,而她此时此刻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却仍旧毫无头绪。
流徵终于转身打算回隆兴镖局所住的那间客栈了。
可却没想到她刚一转身,金玉赌坊的门帘就被人一把掀开,里面走出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瘦高男人,他一抬眼看见转身欲走的流徵倒也是一惊。而看了这一眼之后,他又用略微有些带审视的眼神将流徵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
流徵被看得不大舒服,皱了皱眉就要走。
“小兄弟,等等。”
小兄弟?这是在叫她?流徵顿了脚步,等他的下文。
“小兄弟,要不要进来试试手气?”那黑衣男子五官生得十分阴冷,眉眼之间的戾气也很重,但偏偏与流徵说话的语气却似是带了几分谄媚,这实在是有些别扭。
流徵细细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的衣衫。她这副连茶馆小二都嫌弃的模样打扮,竟然有赌坊的人巴巴地盯着看,还想拉她进去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