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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没处弄了来。这一幅么,却是如今的小女婿儿,冯三孝敬的。他听了说的此幅针线的难得之处,他便随手查了查,这小丫头就这么浮出水面了。这也是最近的事儿,上回倒是眼拙了,这里赔个礼罢。”
柳儿哪里敢受她的礼,忙站起来客气两句。
哪知这了尘也是自有一种怪癖,正色地道,“却不是跟客气,天下事,一理通百理通。无论哪个行当上,能做得傲视群伦,都是一种可敬的精神和本事。天下间多少女子做针线,也不过是为家衣裳口中食。这么些年,是第一个觉着,女子便是做针线,也做得跟那些假斯文似的,进而出头地,退而丰衣足食,似大俗而大雅,似无情而又极有情......”
柳儿被说的惭愧了,她不过是逼上梁山罢了,好歹活个样儿罢。
最后了尘道,“原冯三拜托,让正经教学画。这一向嫌麻烦累赘,既然是,却也少不得费些精神,却也不为教,这点子东西,不过说说,真论起来,未必比强了去。只的路子有些不对,好歹能指点一二罢,以为如何?”
咦?这是什么转折?
不过她这辈子,遇上一个董师傅算是大福气。如今这位,倒是跟董师傅的脾气,有些个异曲同工之妙,想了想,道,“柳儿并没正经学过画,只做针线描了些花样子,还请师傅赐教一二。”
这师傅,可不是当初董师傅的那时候,如今她不是很迫切需要,既然有想教,怎么也得让自己看看本事吧?
之所以不怕了尘生气甩袖子,也是因为她这怪脾气,最是看不起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硬气些,她反倒欣赏。
果然,了尘喝了口茶,慢慢道来,“夫画者,成教化,助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发于天然,非由述作。与等闺阁弱质,不过怡悦性情罢。然出身不同,对对事,自有另一番体悟,这也是有的。然则笔力未遒,空善赋彩,具其色彩,而失其笔法,便不是好画,便是死画。因绣法,占了大便宜,于画之一道上,肖形似而极尽精微,于气韵意境上,到底差了一成......”
柳儿慢慢地听住了......
柳儿到底是半路出家,这底蕴上头,就差了一层。倒是做的多,用的功夫描摹的名家字画,恐怕没几个比得上。一般家,也没贾林两府的底蕴,哪里寻了这许多东西让上手。所以这么些年,心里也存了不少疑惑,只当时不觉,如今给明白一说,一时有豁然开朗之意。
最后两算是宾主径,了尘留了午饭,柳儿也没拒绝,用过饭喝过茶,了尘体谅柳儿一个姑娘家出门子不易,索性好做到底,答应柳儿,每五日过去一趟,与她授课,至于束修么,曰:“这个不必管,自有摆布就是。”
柳儿想想便没说什么,这事可不是当初冯紫英弄得么。
最后柳儿告辞,了尘道,“后山如今枫叶正好,柳姑娘可去瞧瞧,回头做一幅画,去了看看做课业也使得。”
去罢,如今冯三爷她姐姐心里,也算是好了,自己后半辈子估计要看家眼色吃饭,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柳儿也没推脱,只带了冬儿和一个粗使的婆子,慢慢往后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