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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宴开芙蓉满堂红,天高云淡沐皇恩。金童玉女成双对,疑似天上玉来。请新举步登堂,请。”
柳儿满耳朵的嗡嗡声,哪里知道说了什么,只有掺着,微低头看着眼前的靴子,跟着就是了。
“请新贵新面向吉方,齐眉就位,参拜天地。拈香,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兴。”
当柳儿听到那个跪字的时候,只觉上首的噗通跪下了,自己不由得跟随着他跪下。听到‘叩首’,家磕头,她也跟着磕头。
一时拜毕起身,又听到,“请翁姑上堂,高升上座,儿媳拜见。”两重新又上了几级台阶,过了一道门槛儿,走了几步,重新又是一轮跪拜,及至最后夫妻对拜,便没那般繁琐了,不过是鞠躬如仪。
最后一句,“揭去红巾。”冯紫英接过喜娘递过来裹着红纸的新秤杆,轻轻一挑,柳儿眼前立时一亮,终于重见天日了。
略有不适地微微眯了眯眼睛,又赶紧着恢复如初,觉四周有些静的奇怪,鼓乐声都停了,拿眼悄悄扫了一眼......满堂彩绣辉煌的耀眼,头攒动的乱眼目,也没看出什么来,抬眸之间,眼前的倒是看个正着。
还是那个,倒是比素日更俊俏些,只这模样儿......怎么有些呆呼呼的?忙悄悄伸手指戳戳冯三的胳膊,总算把这的魂儿给叫了回来。
“哦,继续继续......”冯三爷总算觉出不对劲儿了,眼睛盯着新娘子,口中却对傧相说话。
“哈哈哈,好好,好!”冯老爷子毕竟不同旁,一愣神儿之后,便捻须大乐。这是他头一回见这个新媳妇,没想到居然如此美貌,也算给他挣了面子,老爷子心情大好。心下恍然,难怪小三儿这般上心。
“咳咳,新新贵行绾结同心礼。”傧相接着道。
早有两个喜娘手里牵着丈许长的两匹结一处的红绿彩绸,两头各绾着个同心彩结,东边喜娘把头儿绾冯紫英左手,西边喜娘把那头绾柳儿右手。柳儿手里如意被抽走,复塞进一只鎏金宝瓶,冯紫英则右手拿着青铜圆镜,向新娘照着。
柳儿当即心里冒出个念头:照妖镜!
“伏以,一堂喜气溢门阑,美玉精金信有缘三十三天天上客,龙飞凤舞到间。联成并蒂良缘,定是百年佳偶。绵绵瓜瓞,代代簪缨,红丝财帛,掌灯送入洞房。”
早见外面廊下对对红灯引路,刘氏带着喜娘,扶着新郎擎着的那镜子,挽着彩帛,引着新娘,一步步奔听涛苑而去,后面的乐声也渐渐弱了下来,唱起‘画筵开处风光好’一套喜词儿,还有冯老爷子哈哈大笑说话的声音。
进了新房,只觉扑鼻的香爇沉檀,满眼的宝炬华光,一应帐幔帘笼,皆锦绣华贵。她带过来的妆奁镜盒等物,也摆放的齐整舒适。妆台上称心如意的新称,还挑着龙凤盖头,两边放着宝瓶铜镜。
两对坐床上,两个嫂子并喜娘摆布下,行交杯合卺礼。接着扣铜盆,吃子孙饽饽,放捧盒,挑长寿面,吃完了,搭衣襟,倒宝瓶,对坐成双,金钱撒帐。
那喜娘一壁撒帐一边唱着,姑娘奶奶丫头们们也都有说有笑的,一时洞房里欢声满耳,喜气洋洋。柳儿哪里见过这个,一时忘了羞怯,只觉眼花缭乱的不够使。
一时大礼告成,刘氏对小叔子道,“这里的差事算当完了,请罢,外头宾客得亲去招呼了。便是舍不得美娇娘,也没法儿。”
饶是冯紫英脸皮厚,也给说的面色微红,更不必提柳儿,只觉满脸热腾腾的。
毕竟男不比女,冯紫英再不好意思也不过一瞬间的事儿,到底不忘叮嘱柳儿,“且先歇着,要什么只管吩咐丫头婆子们,里外都嘱咐过了,累了就躺一躺罢。”见柳儿点头,又吩咐红花冬儿两个,“好生照看们姑娘,以后们姑娘就是这里的主子,别叫欺负了去。”两个丫头忙不迭答应,冯三爷方才去了。弄得柳儿又是窝心,又是哭笑不得,他们家再不堪,也不至于有蠢到今儿为难与她罢。
刘氏少不得打趣小叔子几句,心里却泛酸,便是她当年新婚燕尔的时候,也没见大爷这般体贴过,可见各有各的命。
冯紫英前脚刚离了新房,一帮冯府年轻一辈的姑娘奶奶孩子们,便涌了进来。当先领头的不是别,正是小姑子二姑娘冯连,柳儿倒是见过一面,且印象深刻,自然记得。至于她旁边那位,也是见过的,应该是府里的表姑娘蒋素云,当时也跟二姑娘一起来着。
其余等,看年纪,应该是子侄辈的。冯老爷子只有嫡出的子女四男两女,冯紫英大排行应该行四,上面两个兄长一个姐姐,年纪都比他大了许多,甚至大侄子都是有儿子的了。
与冯老爷子不同,大爷二爷均有妾室通房和庶出子女,这些个柳儿只知道其名,不知其。而论辈分都比她小,倒也不必太意。至于敢于为难她的,也就冯连一个了。
果然,冯二姑娘张口语气便不太好,“道是谁呢,不是那贾府老太君身边的么,咱们也是见过的。还真以为是林府的大小姐了呢。”
柳儿神色淡然地看着众,不说话,打量着,正好趁机摸摸底,到底哪个是可来往,哪个不过是面子情儿。她还真不信,冯府里没一个跟冯紫英亲厚些的。
李嬷嬷如今不屋,红花和冬儿带着几个大丫头站柳儿身边伺候。初来乍到的,难免心里没底儿,怕姑娘吃亏,可做下的,此时又不好说话。别看这位冯二姑娘拿自家姑娘没法儿,不过冷言冷语几句,拿她们可多得是借口发作,还得带累着姑娘。
柳儿所料不差,因大奶奶刘氏不,二奶奶还没来得及撤退,便被一帮子堵到屋内。如今一看这架势,小姑子憋着火气又发作不出来的闹心样儿,这个节骨眼儿上,真让她闹出什么来,自己少不得落下不是。
“哎呦,都这个时辰了,想来新娘子也累了。横竖明日认亲都能见着,何苦急的这么个样儿。谦哥儿媳妇、谨哥儿媳妇,累着们小婶子,仔细们三叔寻两个侄子不是带累们吃挂落,还不带着大伙儿散了,以后有们天天见的时候。”
二奶奶张氏一看这些,大多是大房的,立时有了主意,少不得拿两个侄媳妇做筏子,剩下小姑子两个,势单力孤的,量她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她也算对得起小叔子了。
大房两个少奶奶,因有个厉害婆婆压着,表面上一向言语不多温顺听话,也都不是那笨的,一听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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