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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啊，这会子就喜欢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便见刚还笑着说话的老太太这会竟又睡过去。
雪宁红着眼抿唇憋住哽咽声，让一旁的小丫鬟帮着一块扶老太太躺下。再轻轻退出门去，正巧遇见端来要的林嬷嬷，雪宁忙问道：“嬷嬷。不是说老太太兴许能撑过年底，这会瞧着怎么说不上几句话便累成这样？”
“姑太太竟是不知？那信可是年前写的。”见雪宁面露惊色，忙道：“年前大雪封城，那马牛皆是出不得城，这信自也就比以往耽搁了些。太医说老太太难出年，老天保佑，老太太还是撑过来了。上月那回，可真就要睡过了。”一抹泪花，林嬷嬷接着说道：“好姑太太的信来的及时，硬是叫老太太又挺了过来，为的就是见姑太太一面。”
雪宁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她的老祖母，为了见着她才撑到现，这份爱沉重的叫雪宁受之有愧。吸了下鼻子，问道：“那每半年带过来的碧仙丸呢？老太太都有用？”
“用了，还要多亏姑太太的药丸子，老太太这会可就靠这个撑着。”抓过雪宁的手轻拍道：“姑太太这些天，便多陪陪老太太吧。”
雪宁泪流满面的点头，道：“老太太刚耗了些神，正歇着呢。嬷嬷且把药放这吧，一会端进去伺候老太太用药。”
“妈快别哭了，宝儿也想哭。”说着，竟真的吧嗒吧嗒掉下泪来。
“这孩子。”雪宁抱起宝钗，轻轻哄着。蓦然间，她脑中回忆起小时候哭的时候，祖母也是这么搂着她，轻轻哄着的。想要止住的泪，怎都止不住。
薛蟠抓着薛谦的衣角，昂头奇怪的望着父亲，小声问道：“妈和妹妹怎都哭了。”
“不许说话，咱们进去吧。”走到雪宁边上，抬头揽过她的肩，道：“老太太好容易见着，也不想一会让她老家见到一只兔子吧。”
闻言，雪宁抱着宝钗一块埋到薛谦怀里，哽咽道：“老太太没几日了。不知道，老太太一直等。而，竟到这会子才来。”
“既这样，更要笑着和老太太说说。给她老家说说过得如何，还有虬儿，蟠儿和宝儿。兴许她老家一高兴，又好了。”沉吟少许，方沉声道：“便是真个走了，也是笑着的。”有些个事，还是要先说上一些，以免日后逾加承受不住。
“呜呜……”她早知老太太早晚要先她而去，却是不知就眼前了。
“姑太太，老祖宗醒了，正找您呢！”里头出来一穿蓝衣的丫鬟，轻声说道。
“这便来。”抹了泪，又擦了些粉遮嘴肿的眼睛，方才端了药进门。经过屏风之时，雪宁快速的药碗里滴了几滴蓝水。
许是最疼爱的孙女喂得药，硬是叫老太太喝出甜味来。过后，更是精神了几分。对着薛蟠和宝钗很是媳了一阵才又睡过去。
连着几日，雪宁陪着老太太谈天说地。还有薛蟠这活宝时不时的逗乐，竟叫老太太越发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