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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倒血泊中的瘦弱身影他才知道这是真的,他的姐姐死了。
那几天的日子痛苦而压抑,他跟爹爹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后来的日子里他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姐姐好好的怎么会磕书案的角上?他总觉得姐姐的死有蹊跷,直到后来罗南突然抬了姚月进门做妾,他觉得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姐姐刚死,他就抬了姐姐最好的闺中密友进门。他去了罗家找罗南问清楚,却连罗南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轰了出去。
之后也是如此,他更加确信了姐姐当年一定是撞见了什么,他再去罗家的时候愤怒的质问着,却依旧连罗南的面都没见着,这次蜂拥出来几个壮汉,对他拳打脚踢,腿也被生生的打断了,他昏死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双腿都没了知觉,身上火辣辣的,全身动弹不得,头疼飘落下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他仿佛听见了阿姐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声,“阿焕,阿焕……”
这种感觉太真实了,沈焕猛的睁开了双眼,看见近咫尺姐姐担忧的面孔,他一怔,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沈牡丹,浑身颤抖着,连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惊惧,“姐姐……阿姐……”
沈牡丹一怔,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阿焕,怎么了?”一早醒来她就听思菊说少爷还没醒,似乎房里说胡话,她进来一看,发现他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满脸的泪水,浑身颤抖,口中更是喊着姐姐,阿姐。
她唤醒他,没想到一醒过来他就突然抱住了她。
沈焕的身子还剧烈颤抖着,一声声的唤着阿姐,姐姐。
“阿焕,别吓阿姐,到底怎么了?”沈牡丹也被沈焕给吓住了。
沈焕还沉方才的梦境中,那梦境实太逼真了,他颤抖着身子,脸埋沈牡丹的肩膀上,喃喃细语,“姐,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见宝秋被阳石公主活活打死,梦见跟罗南并没有解除婚约,梦见跟罗南成了亲,可……可……”
沈牡丹心中也大骇,不知道阿焕怎么会梦见这些东西,这明明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她试探的问道:“阿焕,后来了?还梦见了什么?”
他的身子又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想起了梦中那刺眼的血红色和漫天的飘雪,“……梦见姐罗家出了事,……,罗家说撞了桌角上不……不幸身亡了,还……还梦见,去找罗家,最后……最后死了大雪纷飞的……巷子里。”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低低沉沉,沈牡丹却依旧听清楚了,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她没想到阿焕竟然会梦见上辈子的事情,阿焕方才该有多害怕啊。她压下心中的酸涩,拍了拍他的后背,“阿焕,没事了,不过是做了噩梦。想想看,如今不是已经跟罗南解除了婚约吗?放心,只是噩梦,都已经过去了……”
沈焕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撑直了身子,露出个苦笑,“姐,抱歉,没事了,去看看宝秋姐姐吧。”
沈牡丹点头,看着他穿好衣裳下了床,两一起去了宝秋的房间,宝秋已经醒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倒还不错,翠枝正喂她喝粥,瞧见沈焕两,冲他们笑了笑,“牡丹姐,阿焕,们过来了。”
“宝秋姐,昨天对不起,要不是也不会……”沈焕低着头,又想起昨天和梦中的事情了,心不由的一紧。
宝秋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阿焕,这是作甚,昨天要不是来,恐怕就算被那女打死也没为出头的,辛亏来了……阿焕,真觉得就算当时没出头或者答应了那女她就会放过的?这根本不可能,所以也不要自责了。如今还要感激才是……阿焕,谢谢。”
见她说的真诚,沈焕也渐渐放松了心头的包袱,难得的露出个笑容,也不再多说什么。
女医官没多久也过来了,替宝秋医治后就离开了,宝秋这样子估计要床上躺一个月腿伤才能好,如今也只能跟着翠枝住沈牡丹这里了。从宝秋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沈牡丹知道两分开之后,施宝秋就按照母亲给的地址去找了那位母亲的好友,没想到被告知早几年前就搬走了,她只得跟着翠枝和旺叔租了个小宅子住了下来,偶尔回去集市上转转,看看能不能碰见元泽庆。
没想到昨日就碰见了,之后的事情沈牡丹他们也清楚了。
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沈牡丹突然想起陈弘文说过殿下约莫半个月就能回来了,如今时间差不多了吧?到时候是她主动把梓安送回王府还是等着殿下亲自过来接?这半个月的相处她是真的很喜欢梓安这个孩子,听话,懂事,暖心。
上辈子的时候她虽然和罗南成亲了一年,但是罗南嫌弃她额头上的伤疤一直不肯碰她,一年的时间里,两同床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时候她做梦都想要有个孩子。如今突然冒出来这个一个孩子,虽然没有从小就养着他,但这段时间的想出,她是真心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许是沈牡丹注视卫梓安的目光太久,卫梓安仰头冲她露出个有些羞涩的笑容,“牡丹姐姐,这样看着做什么?”他似乎想到什么,明媚的笑脸微微垮了下来,“牡丹姐姐,难道又想把送回王府去?牡丹姐姐,不想回去,还想住这里。”
沈牡丹笑道:“那不送回去,等着殿下来接好吗?”她是真不忍心看着小家伙失落的样子。
卫梓安立刻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恩!”
沈牡丹说出那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但是瞧见梓安明亮的笑脸又觉得也没什么,躲避起来又如何,若是殿下真对她有意,她躲起来也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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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宁是安阳附近的一个比较大的县城,这里有一片树林,占地上百垧,早些年前先皇把这里围城了皇家猎场,里面有不少野生猎物,偶尔的时候亲王和皇上会来这围场里打猎。
卫琅宴骑着马奔跑冷冽的寒风之中,耳边呼啦啦的风声刮过,脸上跟被刀子割一般,身上阴冷阴冷的。他心有微微有些烦躁,如今来着围场已经半个月了,也不知皇帝大哥怎么想的,这大冷天的非要跑过来打猎,他宁愿向往常一样窝房里,捧着本书,靠贵妃榻上,听着那细细软软柔柔的声音讲故事。
卫琅宴有些不明白心底的这股子躁意是怎么回事,似乎从来围场之后就开始了,前两天还好,越来后面他越是无法压抑这股子躁意,直到前两天夜里他突然梦见那软软柔柔的声音,他终于知道这股子躁意是怎么回事了,他想念她。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受到了她的影响,他原本以为对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