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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意。
“今天怎么还关门了？”
宁云晋引着他进了房间，满脸无辜地道，“见这么晚没来，还以为去宠信哪个宫妃去了。”
“明知道自从和一起，就再没有翻过牌子了。”文禛望着他，两手紧握着宁云晋刚刚给他倒的那杯凉茶。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宁云晋总觉得文禛是拿那杯子当自己的脖子掐。他估计文禛多半猜出自己这事里面做的手脚，就是不晓得这是来兴师问罪，还是给自己儿子讨公道的。
文禛不说话，他也就老老实实地坐着，坐了一会儿宁云晋觉得无聊了，干脆多点了几根蜡烛，随手拈起本书，翻了起来。
文禛看他这悠闲自得的样子，简直郁闷到吐血，感情家根本就不觉得做了什么错事。他实是拿这没办法，打也舍不得打，骂更舍不得骂，可这事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沉声问道，“就不给朕解释一下？”
宁云晋睁圆眼睛望着他，满脸天真无邪。
一见这个架势文禛哪还不知道自己不直说的话，这家伙就要一直装傻，“鸿皙另外的那份名单是让宁云鹏给他的？”
“啊，说那个，没错。”宁云晋乖巧地点了下头。
即使以文禛的定力也被他气得先深吸了一口气，“知不知道一下让湖广的官员折进去六七成，这样衙门都会崩溃的！？知不知道一下子要处置这么多，会闹得朝廷上下都跟着心惶惶！？”
“那又怎么样？朝廷离了这些贪官污吏难道会玩不转么，翰林院里可还养着那么多等着补缺９是说这次只准备处置鸿皙报上来的那些？”
宁云晋挑了下眉头道，“把那份所有涉事官员的名单交给他，与云鹏哥也只不过是尽了每个大夏国民应尽的义务罢了！”
说着，他还故意顿了顿，“哦，可能还有不少漏网之鱼，毕竟这只是宁云鹏待湖广这些年掌握到的而已。”
文禛被他呕得不行，手下稍微一用力，那杯子就应声裂开，茶水洒了他一声。他隐忍着怒气道，“可是知不知道，这会让鸿皙犯了官场禁忌，以后还要他怎么立足官场！”
将那碎开的茶杯摔到桌上，文禛有些气恼地望着他，“不，这样的事自然知道。可是鸿皙就算和有些不对付，用得着这样对他吗？”
“说到底就是来给自己儿子抱不平的吧？”宁云晋也来气了，“就不相信不知道他做过些什么。再说也只是让云鹏哥将名单交给他而已，用与不用还不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又有何干。”
“朕不信。”文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眼睛，“若是其他朕倒是相信这是鸿皙自己做出来的决定，可若是，朕相信有那个能力诱导鸿皙。”
宁云晋冷哼道，“就算是诱导的又怎么样！归根究底还不是二皇子自己想要这个大功，他自己急功近利，怪得了谁。”
他的态度让文禛也有些恼了，“朕说过无论是谁放出的那个流言，都不会让他好过的。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朕！？这事的调查还没有出结果，凭什么认定就是鸿皙做的。”
宁云晋觉得他这满口“朕”的听着就心烦，像是无时不刻提醒自己低他一等似的。自己虽然这里面插了一手，对鸿皙的仕途以及百官心中的会有些影响，可是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否则按照官场的惯例，这样的群体大案，最终肯定只会推出一系的当做替罪羔羊，剩下的则继续安心的当他们的官。
如今鸿皙将所有都捅了出来，纵然别会觉得他不按规矩办事，像疯狗一般乱咬，可其实也只是与鸿明收礼之后不办事差不多的兴致，反正这些皇子们也不用升官，除了要失去一部分声誉，哪会有什么真正的影响。
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瞪着文禛冷下脸道，“皇上，天不早了，微臣明儿个还要上衙门呢！您看是不是也该回乾清宫歇息去了？”
宁云晋那生疏冷硬客套的口吻刺得文禛浑身难受，不过这时候他心里也有几分怒气，于是索性一拂袖，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