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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开战。
当萧家双生子双双萧末手边落座，男不急不慢地放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土司，他不顾自己眼皮底下还挂着一抹可笑的睡眠不足带来的淡青色，此时此刻他盯着萧衍，直到将正喝果汁的萧家大少爷盯得浑身发毛放下杯子好奇地看着他，萧末这才满意地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萧衍，昨晚回家以后，看见放茶几上的宣传单了。”
这会儿萧末正处于某种兴奋当中。
原因是昨晚他演戏了大半宿设想无数次怎么样才能言语上打败他的大儿子劝他放弃这么不靠谱的成长路线——思考道路上，他幻想萧衍冷漠萧衍无情萧衍无理取闹甚至萧衍当场痛哭流涕而自己无情地用各种姿势拒绝他的请求，总之，男恨不得准备了八十一种“如何拒绝儿子”的方案，为的就是这一刻。
萧末浑身处于备战状态。
却这时因为萧衍的一句话偃旗息鼓——
只见萧家大少爷一挑眉，琥珀色的瞳眸之中沾染上了一丝好笑的情绪看着他老爸：“什么宣传单？没放东西茶几上。”
萧末：“………………………………………………………………………………”
简直无情。
此时此刻萧家家主觉得自己脸上名叫“尊严”的玩意碎了一地，换句稍微有文化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颜面何存”。
萧末抽了抽唇角，儿子戏谑的目光之下恨不得抓起盘子挡住自己的脸，他停顿了三秒，这才显得有些招架不住地说：“昨晚回家的时候茶几上看见一张警校宣传单……”
萧衍挑了挑眉没说话，萧末却这个时候猛地发现他的小儿子似乎正用那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大脑有坑吗？”萧炎盯着黑发男，用非常危险的语气说，“还是觉得还有一个儿子？”
萧末的大脑停止运行了五秒。
五秒之后，他抑制不住用见鬼了似的表情看向他的小儿子：“那宣传单是的？！”
话说的尾音到最后几乎都因为惊讶变了调。
——这一点成功地让本来就有些火大的萧炎怒气冲天想到昨天自己鬼鬼祟祟把那张宣传单放到茶几上的诡异心情，少年的脸色又是愤怒又说羞恼，五颜六色十分好卡看——他呯地一声将手中装满了牛奶的杯子扔回桌子上，到了最后，只是冷笑看着面前这个姑且应该称之为“家长”的黑发男：“是的又怎么样？”
“……”
萧末的心情由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怜悯。
他伸出手，撩开坐他身边的小儿子的头发，捏了捏他带着一个白金耳环的耳廓，然后继续沉默地戳了戳被他穿得乱七八糟的校服下摆，最后满脸无语地伸出手给他的儿子翻了下拧成了麻花状的衣领。
然后萧末收回手，沉默不语，一切尽不言中。
萧炎沉默地瞪着他片刻，然后十分恼火地骂了句脏话，猛地从桌边站了起来——椅子拖拉餐厅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刺耳声响，其中夹杂着萧炎火爆十足的怒吼：“什么意思？”
“……觉得已经懂的意思了。”萧末淡淡道。
萧炎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额角青筋跳了跳：“要是想去谁能拦得住？”
“要去，”萧末冷笑着拿过手边杯子中的鲜榨柳橙汁轻轻抿了口，这才不急不慢道，“也要看家收不收。”
萧炎回之一个更加冰冷的笑容——也只有这个时候，萧家父子才真的像是父子，毕竟当他们冷笑起来的时候确实都有令对方火冒三丈的本事：“如果就是被收了呢？”
“那也不会让去。”
萧炎响亮了骂了声脏话，一双琥珀色的瞳眸死死地瞪着桌边悠哉吃早餐的黑发男，眼里能冒出火花来，他问了一个昨天萧祁也问过的问题：“黑白通吃有什么不好？末爷搞不好可以从此K市坐大。”
“第一，这些年萧家警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们家还算顺风顺水。”萧末不怎么行动地扫了眼萧炎，“第二，还没做好准备要这种被家笑掉大牙的情况下K市坐大。”
“老子当警察而已，又不是去做鸭！！！！！！！！！！！”
“……”
萧末一顿，觉得自己应该稍微说两句软话安抚一下暴跳如雷的小儿子——但是此时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多说，因为萧家二少爷已经丝毫不给机会地如同疯牛一般横冲直撞地冲出了家门。
萧末：“……”
萧衍：“……”
萧末：“那个……”
萧末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看见自己的大儿子轻轻地将餐具放入了餐盘之中，他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男缓缓道：“萧末，说实的，其实也很生气。”
萧末：“……”
为什么！！！！！whY！！！！！！
就不要凑热闹了好不好！！！！！
仿佛是读懂了黑发男无声质问的目光，萧衍抿抿唇，好看的眉轻轻蹙起：“昨天下午学校里答应过以后按照喜欢的方向规划，想让读法律就去读那个，可是转过头来就因为一张来历不明的宣传单立刻怀疑，这让觉得很不开心。”
萧末：“…………………………”
有道理。
虽然无情。
绝非无理取闹。
此时此刻，男看着面前满脸平静的儿子，却没有错过他那双比起平日显得有些黯沉的琥珀色瞳眸——萧衍这副难得显得有些失望的表情让男内心顿时草泥马狂奔，然后他蛋疼地内疚了。
萧末沉默着想了想，这种诚之下，他是不是应该说一声“对不起”比较好？
……男决定给自己三秒用来纠结，但是他发现自己第二秒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该死地说了——
“对不起。”
萧衍坐餐桌边看了他一会儿，直到这一次换萧末被看得浑身发毛，这才终于换来萧家大少爷一句饱含叹息与无奈地“没关系”，说完之后，萧衍收回了目光，从桌边站了起来拎起书包，缓慢地，头也不回地向着萧炎离开的方向走去。
萧末坐桌边，面对瞬间只剩下他一的餐桌，他觉得自己整个都要不好了。
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会作死——比如五分钟之内愣是把他的儿子们给得罪了个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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