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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时候，却看见对方只是黑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还冒着蒸腾热气的毛巾冲自己走了过来。
萧炎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大大方方地赤.裸着。
少年来到了他的床边，二话不说抓着他的被子掀开，男出声阻止他之前，他已经用不容拒绝的力量撑开了男的双腿，将手中的热毛巾显得有些粗鲁地甩了上去——萧末现大腿内层因为之前的磨蹭有些敏感，这会儿的温度对于他来说几乎是烫得他猛地往后缩了缩。
他听见萧炎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音。
然后他头也不抬地将那块毛巾拿走，改为相对比之下比较温柔的手法替他将腿间那些奇怪的残留液体擦掉。
萧炎低着头，萧末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知道这货拿着毛巾擦拭他下.体的时候，那仔细劲儿就像是对待一个躺床上多年早已应该习惯被这么对待的植物似的——并且直到萧炎无比顺手地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父子二之间再也没有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对话。
仿佛二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不得了的共识。
……
下午，萧末当着萧炎的面打电话叫厨娘和管家停止休假回来上班，萧炎没有阻止。
晚上餐桌边，男一边还是将鱼肚子上最好的那块肉放到少年的碗中，一边平静地说出了今天上午那件事发生之后，父子二之间第一句对话：“想要当警察的那件事，还是会反对到底。”
萧炎愣了愣，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盯着放自己碗里的那块鱼肉，几乎像是要用自己的视线那块白色的肉烧穿一个洞似的，停顿了一会儿，他这才掀起眼皮扫了眼面色如常吃饭的男，沉闷地嗯了一声后，将那块鱼连着米饭一块儿胡乱塞进嘴巴里。
晚餐之后，萧末让厨娘收拾餐桌。
顺便让管家替萧炎收拾东西。
坐沙发上的萧炎听到这个，皱了皱眉，却难得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因为他说出任何反对的话之前，那个始终淡定地坐客厅茶几边上喝果茶的黑发男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用平日里他习惯的那种淡定的嗓音跟他说：“上一次体育馆跟说好的，再碰，就滚出萧家。”
“……”
萧炎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于是他只是放空了自己所有的表情，麻木地看着面前这个男慢吞吞地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放下，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不过念还小不懂事，这一次只是给一个教训，自己滚出去反省一年，等学会了怎么尊重自己的老爸怎么乖乖做一个好儿子再回家。”
萧末的话让少年的目光变得冰冷了一些。
此时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之中仿佛充满了阴郁和嘲讽，萧炎勾了勾唇角，极力地扼制住了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只是听见自己仿佛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如果永远都学不会呢？”
“那说明对这种情况很满意，这个当老爸的当然是以儿子开心为首要考虑……于是那就永远外面住着好了。”萧末近乎于斩钉截铁地回答，“等哪天不小心死外面了，再去替收尸——放心，萧家祖坟还是给留了一个坑的。”
萧炎不说话了。
他转过头，将胸腔中燃烧着的那股无名怒火的苗头转移到了站楼梯口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管家身上，好看的眉头猛地皱眉，再开口时，少年的声音之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乖戾：“看什么，没听见他说的么？”
管家连连点头，身手前所未有敏捷地冲上二楼。
然而管家的背影消失二楼的拐角处之后，萧炎却毫无征兆猛地站了起来，迈开步子二话不说往门外走——
他即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被坐沙发上仿佛决定要用一壶果茶以及一碟子点心撑死自己的黑发男叫住。
“去哪？”萧末懒洋洋地问。
“用不着收拾东西了，”萧炎身形一顿，站门口处淡淡道，“现就走——按说的，去‘反省’。”
话到最后，少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的讽刺。
而萧末也没有阻拦，他只是四平八稳地坐自己的位置上，从头到尾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抖一下，就好像这会儿的功夫他的小儿子只是要抽空出去上一下学校的晚自习似的，男扫了站门口背对着自己的少年那僵硬的身形一眼，只是不急不慢地说：“入秋了，外面风大，加件衣服再走，小心不要着凉。”
回答萧末的是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就如同他这些年来经常听到的声音完全一致。
不过目测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耳根能清净一阵子了。
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