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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陡峭,迹罕至,去年冬天几场大雪落了厚厚的积雪,如今方才二月,积雪难化,更是寸步难行。
殷梨亭小心翼翼地寻着路往上去,远远地看到前面雪松下似有二,一个是小孝童,裹着棉袄皮帽,一个是蓝白道袍的少女,腰上佩着拂尘,头上却已经束发戴了莲花冠,一副道士打扮,殷梨亭不由得愣了一愣,心道下山时小师妹还没戴冠。
瑶光低头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男孩,轻声道:“青书,若与学剑,可要比现苦的多了。”
宋青书吸了吸几乎要冻住的鼻涕,大声道:“不怕苦!”
瑶光盯着宋青书看了会儿,见他冻得小脸通红却一脸“一定能行”的坚定志气,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就教学剑。跪下。”
殷梨亭耳力不差,顺风听到这几句话后更是一愣。
小师妹教青书读书原也不算什么,但若是连武功也一并教了,那就是实打实的师父了,她要青书下跪也不算什么,但是……
殷梨亭仔细想了想,他虽常见小师妹带着那柄木剑,却没见她用过,她如今能收徒了吗?
宋青书早听宋远桥叮嘱过,此刻听到瑶光说要下跪,他也不犹豫,膝盖一弯跪了雪上,小腿立刻被雪埋了个彻底。但他抬头时却是一愣,他面前竟空无一!
宋青书急忙转头,这才发现瑶光旁边几步外,显然是故意让开了他跪的方向,他不禁疑惑地问:“师父……?”
瑶光摇头道:“不必唤师父,也无意收为徒。师叔教师侄并无不合理之处,只当是代大师兄教就是。让跪,是跪剑道,并非跪。从今而后,求学剑道,须持恒勤勉,不负手中剑,不可滥杀,不可丧志,不可残杀同门,不可助纣为虐。否则,必断手中剑。”
宋青书略有些懵懂不明,却还是乖巧地点头应下,看到瑶光示意站起他就站了起来,心里琢磨要回去问问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瑶光看看手中那柄伴她多年的桃木剑,拔剑出鞘,运气于上,一剑破空。
无形无色的剑气削过雪松树梢,树顶的积雪就像被什么切割过一般,整整齐齐地落了下来,整棵雪松就如被狠狠椅了一般,又是一阵颤动,过了会儿,枝叶间的积雪全都落了下来,露出一片苍青,而枝叶梢头半点未损。
宋青书看着这如同神迹的一幕,呆了半晌,张大嘴巴“啊”了几声。
瑶光还剑于鞘,将桃木剑递到宋青书面前,微笑着道:“这便是教的第一课。习剑之须谨记,剑术根本,不剑。”
宋青书激动地接过桃木剑摆弄片刻,确定这只是木头削的剑,更是以看神仙的眼神看着瑶光,连连点头。
还有什么比瑶光这一手更能说明剑术根本不剑的?
一柄木剑也有如此威力,显然不是因为剑本身,而是因为剑客。
殷梨亭看着这一幕,脚下一滑,跌坐雪地里,情不自禁地想起四哥曾经说的那句“小师妹还是不要入江湖为好,免得青年才俊俱无颜面”……
这般剑术……
果然还是……
殷梨亭顿时感觉到自己剑上下的功夫还远远不够。
宋青书拿着瑶光赠予的桃木剑翻来覆去地看,喜滋滋地说:“小师叔,一定会好好保管这柄剑。”
瑶光笑了笑,道:“剑是给用的,不是用来封存的,只要好好使用它,哪怕它破了烂了断了都不妨事,再给找一柄剑就是。等到哪一天习剑有成,会再赠一柄剑,到那时候……”
她望着皑皑雪峰,刹那间眼前一阵模糊,似有氤氲扩散开来,雾气朦胧间,纯阳宫的影子白雪云雾间若隐若现。
昔年清虚子于睿牵着女童的手将她带回华山,让她拜入纯阳宫,授她剑术,教她道法……
她初窥剑道门径时,于睿让她师祖吕纯阳塑像前跪下立誓,而后将玉清玄明剑赐予她。
殷殷嘱咐,切切叮咛。
师恩深重,情意厚博,怎能忘却。
瑶光痴痴地看了片刻,闭目摇头,再睁开眼时,面前分明只有武当山群峰,不复先前。
宋青书虽有些奇怪小师叔为何忽然出神,却很是守礼地没有打扰,静静地捧剑候旁边,过了会儿,他听到小师叔长叹一口气,对他道“彼时,剑与便是一体,剑”。
宋青书抬头,只见小师叔静静地看着自己,遂用力点头,大声道:“记下了!剑与一体,剑!”
剑,剑折亡。
瑶光未竟之言如此浅显,任何一个江湖都能轻易明白。
尚且是孩童的宋青书一时间只觉得这句话很鼓舞,让热血沸腾,却还没想到那后半句话的苍凉残酷。
瑶光曾说,若宋青书负了手中剑,她必然断他佩剑,其含义便是取其性命——这般深意,宋青书直到几年后方才逐渐体会到。
瑶光忽然间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浮上心头,她情不自禁地想,昔日师尊让自己立誓之时,是否也是以同样的心情看着自己,昔日师尊教导自己之时,是否也是这般?时时惦念,担心忧虑,既怕自己误子弟,又恐学生才具德不备,辗转反侧,当亲眼看着自己的学生有进步之时,那般喜悦和自豪是否也是同样?
瑶光下意识地弯起了嘴角,弯腰轻轻摸了摸宋青书的脸颊,笑道:“这句话先记着,待剑道有成,再说不晚。算算时间,师父和六师兄差不多该回来了,们去紫霄宫迎接他们。”
宋青书欢喜地拍手,笑着应声:“太好了!太师父和六师叔回来,山上可就热闹些了。”
瑶光弯腰掸去宋青书裤腿上沾的雪,牵起他的手往下走,走出几步,看到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个青年,遂笑着挥手,道:“六师兄,回来了。”
殷梨亭点点头,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把身上的雪都弄掉了,笑着招手回应道:“刚回来。大师兄说们后山,天冷路滑,小师妹千万要当心。”
“省得。六师兄这次回来,可带回什么好消息了?”
殷梨亭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十分委婉地说:“纪伯父同意了。”
瑶光眼珠一转,眯起眼睛笑道:“哦——‘纪老英雄’都成了纪伯父了?果然是个好消息啊,恭喜六师兄。”
殷梨亭面皮薄,立刻羞红了脸,有心板起面孔说几句,却被自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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