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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答应了姨娘今日过来瞧瞧,晌午吃罢饭就来了,打扰姨娘午睡了。”
王姨娘忙上前一步将她扶起,亲热的挽了她手道:“瞧说哪里话,来这里高兴都来不及,何谈打扰,走,们进去吃茶说话。”
汐颜顺从的跟着她往东边儿屋里去,进入屋中后,王姨娘让她临窗大炕上坐了,自己坐另一边儿,又叫底下丫头泡上两盏老君眉来。
不一时丫头端了茶来奉上,汐颜接了茶浅浅抿了两口,倒觉得清香扑鼻,王姨娘便笑着说:“这里简陋得很,大奶奶可别见笑,只是都说,好井水也甜。来这里坐,旁得没有,这好水好茶还是管够。”
汐颜并不太懂这房子到底是简陋还是华丽,只当她是自谦之词,便说:“姨娘这里进来就觉得挺好,当然这茶是极好的,却是更好。”
这话说得王姨娘笑容满面,忙说:“这么说倒教汗颜了……”
两一面喝茶,一面又说些家长里短的话。王姨娘便问了些汐颜家里的情况,汐颜一五一十的对她说了。说到汐颜亲娘早逝,王姨娘不仅唏嘘了一阵儿,说到自己娘亲也自己七|八岁上过世了,后来父亲娶进门儿的继母对自己和哥哥并不好。
说到这里倒让汐颜对这王姨娘有了些亲近之意,或者是因她的身世和自己相近,便渐渐的少了些拘束,说话投机起来。
“听丫头们说的针指很是出色,平常也喜欢做个鞋袜什么的,若是不嫌弃,还请常来教教。”
听王姨娘说这个,汐颜直摆手说:“那些都是平常绣着玩的,上不得台面。”复又有些好奇的问:“姨娘哪里知道会做针指的?”
王姨娘眨着眼笑,“这还得用得着去问么,丫头们早传开了,说嫁进门儿的大奶奶绣技出色,极会针指女红。”
汐颜有些害羞的笑笑,也不再摆手否认了。
王姨娘见她这样,便又说:“那不说话,便当答应了。”
汐颜想,她到底是姨娘,也算是自己的长辈,既然她有所求,而自己别的不会,这针指倒还算拿得出手,以前娘家的时候,祖母便常夸自己的绣技出色,比她年轻时还好,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教一教她也无妨。但她心中还有一问,便说:“姨娘,这房中服侍的丫头婆子恁多,府中也有针线上的,为何自己还要做针线呢?”
“做这些都是给长竹做的,针线上的做的衣裳外头还穿得,但内里的小衣,穿的鞋袜嫌她们做得粗糙,所以都是自己做了给长竹穿。再有,像这种内宅妇,平日做些针线活计也好打发空闲时间。”
听王姨娘这么解释,汐颜自然理解,爱子之心,天下的妇都是一样的。想自己小时候,都是娘亲给自己做鞋袜衣裳的。
于是汐颜便点头答应道:“既如此,那以后得空时便来姨娘这里,做一做针指,说一说话。只是姑娘书房中每日还得去服侍,怕不能常来。”
“大姐儿也不是天天要进书房的,以后每过两三天便让房中丫头金菊进来瞧,问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好房中候着。或是拿了针线去房中寻也是可以的。”王姨娘笑着接话道。
汐颜想了想,觉得若是让王姨娘到自己房中来寻自己,府中上下知道了定会说自己托大,便说:“姨娘,到时候还是来寻罢。”
王姨娘点头说“好”,又让去拿了两匹缎子出来,指给慕汐颜看,“这两匹缎子一匹是玫瑰紫素面锦缎,拿着做褙子是极好的,一匹是石榴红牡丹穿花的素缎,做裙儿穿也很漂亮,正合适这般年纪大的穿。今日来了,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且把这两匹缎子送吧,只当是向学师的束修可好?”
汐颜立刻起身推辞,“姨娘这么着是折煞了,哪有长辈叫小辈来做针线,还像外边儿学生给先生一样送束修的。”
王姨娘却说:“知道过几日这府中便会让天顺绸缎行送料子进来给和大姐儿做衣裳的,想来是看不上的这些缎子吧?”
“姨娘说什么呢?不是这意思,…………”汐颜急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王姨娘见她急着分辨,唇角微微上翘,紧接着说:“这是一片心意,只管收下,不收倒不好意思叨扰,让受累常常到这院子中来了。再有这缎子是娘家哥哥送给的,他那绸缎行里这样的料子多了去了不值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汐颜无法推辞,只的勉强收了,叫跟随而来的腊梅和山茶将那两匹锦缎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