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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尊便。”
李怡筠道:“那好,若赢了,就要谢姑娘头上的簪子。如何?”
因还孝期,虽入宫,北毓也没有带上整套的头面,头上不过是插了一个簪子,聊表意思而已。若把这簪子除了,她身上真就是一点饰品也无了。二公主点名就要这根簪子,显是因刚刚的元宵之故,记恨北毓到极点,非要她出丑不可了。
北毓应道:“便依公主之意。”
李怡筠微微一笑,仿佛已胜券握一般。“好,那便如此定了。”
孙婉却突然插话道:“等等,刚刚二公主只说若自己赢了如何,可没说输了如何呢。谢姑娘拿了头上唯一一根簪子作彩头,那不知公主要拿什么呢?或公主觉得,这彩头是只要谢姑娘一出了就好的?”
李怡筠扭头,狠狠地瞪了孙婉一眼。她之所以没提自己拿什么来赌,是因为根本不觉得会输,如今要孙婉一说,倒好像她故意耍懒,以公主之势来压谢北毓一样。
北毓也稍稍有些疑惑,她知道孙婉同明妃一样出自孙家,跟舒贵妃一系就多少都会有些龃龉。可李怡筠毕竟是公主,虽然本朝公主没有权势,但李怡筠作为如今的后宫第一舒贵妃的女儿,怎么都是要特别一些的。孙婉虽也是侯门贵女,却实没必要这种诚下为她出头,平白惹怒二公主。
北毓不知,孙婉之所以先是对她交浅言深,表达善意,后是不顾诚为她出头,都是因为孙婉觉得自己与北毓实同命相连。
因孙婉同北毓一样,虽生侯府,可都父母早亡,依靠着叔伯度日。只北毓好歹还有个弟弟,她却真真是伶仃一。且外眼里,孙家之所以还能有眼前荣华,都是靠着卖女求荣。外面的是怎么看孙家的,孙家自己怎么可能不知。可男们不自省己身,倒一边恭恭敬敬地讨好着如今还的两位出嫁女:明妃和威远侯夫,一边又拿异样的眼光来看家中没出嫁的女儿。
其他女孩儿也就罢了,却偏偏孙婉是孙家这一辈女孩儿中最出色的,又自己心高气傲,还父母早丧,但凡行+事有不如堂兄弟意的,他们就敢指桑骂槐,意指孙婉是觉得自己早晚要攀了高枝儿,才瞧不上他们这群兄弟。如此可见,孙婉虽外面风光,孙家却是过得怎样的日子。
她虽不知北毓谢府过得如何,可只要想想北毓原是谢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嫡女,如今却也要依附叔伯过活,孙婉怎能不对她心生怜惜。
是以,明知宫中跟二公主对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孙婉也还是开了口。
李怡筠虽怒极,却也不好发作,只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啪一声拍桌上,“那就拿这根簪子做个彩头。”
簪子倒的确名贵。
李毅却嘀咕,“拿一根,赌家头上全部——”这话有些无理取闹,却又不是全然无理取闹。毕竟李怡筠是拿一根簪子赌,北毓其实也是。只不过李怡筠卸了一根簪子无伤大雅,北毓却是除下这一根簪子,头上就一点饰品也无了。可要这么细究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是以不等他说完,五皇子就悄悄地拉了他一把。
李毅跟五皇子虽差着几岁,可这宫里,太子和三皇子妥妥是一挂的,五皇子却是生母位低,进不得太子的眼,倒成了李毅这宫里交情算不错的兄弟。被五皇子这么一拽,李毅也给他面子,撇撇嘴,不再说这个茬了。可他想了想,又道:“二妹妹要不要也找个帮手,免得待会儿被赵晏赢了,觉得委屈。”
李怡筠一哼,“从不需要旁帮忙。二哥说这么多,倒不如直接让他两个同下了。”
李毅笑嘻嘻地,“好好,二妹妹既如此说,那咱们就开始。”他把赵晏往前一推,“赵公子,请。”
赵晏面上一本正经,他先冲李怡筠道:“由公主先开局。”
李怡筠倒也不推脱,拿了骰子往棋盘上一扔,出了点数,想了也不想,就先走了棋。
赵晏随后也捡起骰子,扔了个点数,边走,还要边向北毓讲解,“这游戏简单得很。其实就是扔出两个点数,然后按着点数走棋而已。”他指着棋盘上早摆好的十五个白马,“看,这就是们的棋子。只要把这些棋子绕着这些格子全都走出来,就算是赢了。不过像这样,被对方用两个或以上的棋子占住的格子,们就不能走了。但若格子上只有对方的一个棋子,们就不仅能走,还能把她的棋子提走,让她从新开始。对方这样的棋子就叫弱棋。”
赵晏走了棋,李怡筠又走,然后北毓也掷了骰子,走棋。一开始都是中规中矩,不过北毓注意到,赵晏走棋,是从中间的棋子开始走起,与其说他的目的是走棋,倒更像是占格。
北毓将赵晏刚刚说的规则心里一寻思,便淡淡一笑,两个虽未交流,却按着同样的策略下了起来。
慢慢地,李怡筠才开始察觉到,赵晏和北毓不知何时已布好了局,总是能正用棋子占了她要走的格子,让她无路可走,等到他们两个终于把棋子挪开,自己都不知道白投了多少次骰子。
这却不是最让生气的,最可气是,这两商量也没商量,就心有灵犀似地一直没动她内盘上的两枚棋子,非要等到她把棋子走回来,又不小心走成弱棋时,才要将她一棋,让她前功尽弃。而且他们也不用这两枚棋占格了,就摆那当弱棋,被她提了之后,又飞快地回来再提她的棋子。
走到最后,李怡筠已被弄得心浮气躁。她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走棋,根本就是戏耍她。若不是两明面上没做任何交流,她简直都要怀疑他们两个是商量好的了。
而最可气者,是她对这两个根本毫无办法。她说自己从前不会下双陆,可除了开始的几步是按部就班由赵晏教导的以外,北毓走起棋来,根本就像一个老手,哪有半点生涩的样子。
李怡筠一开始还能强压着浮躁,等两的配合出现破绽,毕竟两个下棋,饶是如何的高手,也不可能有一个下那般连贯,然后这两个却根本一点破绽都不漏,最后只把李怡筠气得再玩不下去。
她索性一推棋盘,冷冷道:“不玩了。”
不只李怡筠自己,其实旁观者也早看出她根本不是两的对手,早已输定了。李毅笑呵呵地道:“二妹妹的意思是?”
李怡筠瞪他一眼,把簪子往北毓面前一拍,却不说话。
北毓笑纳了簪子。其实她并不觉得这一整个事情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不过是又一场意气之争罢了。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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