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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好日子不过,想要横插一杠子……”
“没有!”
“没有?家两口过日子,跟着掺和什么啊?还下药帮儿媳妇转胎,哦全天下的都生儿子,不生闺女,那以后孙子娶谁当媳妇?时代不同了,国家都说男女平等,一个女咋自己这么作贱女呢?年轻有年轻的生活,只要小两口好好的,不吵架,当老的躲远点怎么了?”
“当牛做马的伺候……”
“谁让当牛谁让做马?是牛是马儿子是什么?退一万步说,儿子打爹了吗?骂娘了吗?看没吃没喝不管了吗?跑来他单位毁他的前程干什么?是见不得儿子好是吧?”
“没有!就是想要让他领导教育教育他。”
“知不知道万恶淫为首百贤孝当先,儿子是私企做事就算了,他是公家的,不孝的帽子扣头上,让他这辈子怎么抬头做?这是对儿子好吗?这是害儿子呢!”
“没有!没有!”
“知道这种油盐不进,也懒得理,有本事呢就再来,反正知道老年痴呆,再闹也没理,要是懂事的呢,就家老好好呆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还有大孙子不是吗?自己又有劳保,怎么样也饿不着,过个两三年小儿子原谅了……”
“没……”
“做没做错事心里清楚,别跟这儿装糊涂,就是恨儿子不帮罢了,恨他不管,让跟他爸离婚,所以也不让儿子得好。”张雅兰算是把安素珍看得透透的了,这种谁都不爱,只爱自己,别稍有违逆她眼里就是背叛,所谓的找领导,教育,全都是假的,她心里明镜似的,她就是来毁来了。
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坐一旁听着的闻鸣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安素珍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
“也不用想着医院搞什么是非,这车是闺女找来的,直接开到火车站站台,票都买好了,单间,包厢,闻鸣看住妈,门窗上锁,到了老家有爸开车接们。”
安素珍又死命挣扎了起来,可再没有理会她。
闻鸣过了很久回忆起那奇怪的一天仍有些搞不清是什么回事,究竟是什么神兵天降扭转了他一败涂地的局面,总之他现妻美子聪,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妻子是一把手,儿子是二把手,他甘当三把手,单位里虽然还是副职的主任,但有正式的任命了,正主任年龄大了不爱管事,他实际上管着整个支付大厅,a市大小也算是个年轻的实权派了。
杨蕾则是孩子一周岁的时候请了个保姆帮忙带孩子,自己开始家soho,她做事勤勉有效率,活一直不断,每个月的收入要比上班的时候高多了,又能兼顾到孩子,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回想起怀孕时的经历,真是替自己捏一把汗,那个时候她差一点就决定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可是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没有父亲的存,终究是个缺撼。
至于婆婆……那是一个名词了,老家那边的不知道怎么都知道了安素珍老年痴呆,时不时的要发病打骂,她说什么都没理没信了,听说她的退休工资卡被大嫂掌握手里,房子虽然还是她的,产权证却早就不知所踪,大嫂不光自己管着她,还以照顾她为名,从老家找来了好几个亲戚,把安素珍看得严严的,而知道这一切的大哥闻英,则是装聋做哑,假做不知情,闻鸣则是除了逢年过节会寄钱过去之外,连个电话都不肯打,安素珍实是把两个孩子伤得太深了。
就他们俩个以为一切就这样平静地渡过的时候,老家传来消息,老家的老楼拆迁,安素珍半夜被吓得心脏病发作死了。
闻鸣摸着骨灰盒,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大哥表情很冷淡,大嫂瞧着他的眼神带着防备。
“们已经跟开发商谈妥了,五百万……他们本来还不肯给,说要去省城上访,他们又肯了……这五百万是妈拿命换的,不全占……给一半……”
“当初咱们这里拆迁,那么打电话叫他回来他都不回来,现分钱了倒回来了……”大嫂说了一句……
“哥,钱不要,只问一句,妈心脏不好,有几年了吧?”
“有两年了……”
“邻居们八成都搬走了,想必开发商给的条件不算太差?”
“咱们家的老楼拆一还一点五还给租房钱,可他们……”
“所以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咱们家这么多口呢,们几家商量了,要拆一还二。”
“所以知道开发商是要来找麻烦?”
“谁知道啊……”
“那天为什么和大嫂还有大宝都不家?”
“……怕出事,大宝离不开他妈,就先搬到超市去住了……”
“所以留下了妈?”
“家里不留开发商拆房子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所以还是留个多病的老吧……安素珍本来这些年折腾得心脏就不好,听见有砸玻璃放鞭炮,吓得心脏病发作,跟前又没有,第二天家里回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浑身冰凉了,闻鸣站了起来,开发商故然可恶,可恨,可杀,可身为子,却把母亲置于危险境地,自己躲到了一旁,然后得了大笔的钱再不追究母亲的死,更应该下地狱,“钱不要,回去了,只请了三天的假。”自私……差不多是深入闻家的基因里了……他也是自私的,自私得只顾得了自己一家三口,有些事真是不想再想再问了。
后来闻鸣听说自己的哥哥嫂子离婚了,原因是哥哥有了外遇,再然后嫂子不养侄子,却想要分财产,哥哥说怀疑侄子不是自己的,做了DNa鉴定,大宝果然不是哥哥的骨肉,嫂子带着侄子灰溜溜地走了。
成为新贵的哥哥,再不是那个跛脚超商老板了,是个有钱了,听说外遇的那个也被哥哥甩了,成功上位的是个俏寡妇……
五年后闻鸣再回到家乡时,却是参加哥哥的葬礼,哥哥钱来得快,花得也快,最后连卖小超市的钱,也被新嫂子卷走了,哥哥一气之下跳楼了。
听说爸爸跟那个女带着妹妹早就远远的搬走了,闻鸣拖着行李箱下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心里清楚,老家再没有姓闻的这一家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