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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贼手里污了清白，倒有几分沈家的气性。”
沈大老爷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去。
幸亏这次有陆琅带暗中相护，若不然，他的女儿就真的没了命了。
“要是让知道是谁下的手，必不能善罢甘休。”沈大老爷握着拳头，胸中的万丈怒火将他烧得浑身滚烫。
“听那来报信的兵士说，有一个贼被擒获了，应该能审出主使之。”老夫对他摆摆手，让他坐下，“都这么大年纪的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蕙丫头说那位将军是世子的相识，若审出消息，必会头一个来跟咱们说。如今菀丫头被贼掳过，又落水让摸过了身子，一路抱着上山，这事一旦传出去，她也再不好找家，这却是个难事。”
沈大老爷颓然坐回椅子上，现虽然能瞒过一时，但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总有一天纸包不尊。
菀如一个黄花闺女被陌生男子脱了衣衫又抱着走了一路，这名节已是完了。就算当时是为了救，但说出去哪家官宦勋贵也不会愿意娶这样的儿媳妇。
菀如的名声京城的贵圈子里本就不大好，如今再来这么一着，想京里找婆家就全无希望了。
“那莫家，真的不肯与咱们结亲吗？”想起老夫曾经说过的莫家，沈大老爷心里又浮起一线希望，到底是亲戚，“咱们可以多陪些嫁妆，将来莫家女婿到京里来考试，与三弟又可以帮衬，让他仕途顺遂……”
“别再想莫家了！”老夫打断了他的话，“别想了，莫家原本就没相中菀如，再经了这事，更加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莫家虽是商户，但家中老太太是书香世家出身，对女子的闺誉清名极为看重。就算现他们应了这门亲，等将来知道这事，菀如莫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床上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老夫和大老爷忙转头去看，却是菀如微微睁开双目，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祖母和父亲不用再为菀如顾虑，大不了，绞了头发当姑子去。”如此说着，眼泪从眼角却滑落了下来。
“这是说的什么傻话！”老夫气得骂她，“小小年纪，又不是没有依凭，说什么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就算说不到好婆家，家里还有祖母，有父母，有姐妹，有兄弟，还能让吃苦受罪不成？”
大老爷也落了泪，一旁说：“祖母说的是。单凭有这勇气跳水成全节义，便是沈家的好女儿。菀如放心，与母亲必会好好帮找门好亲事，让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即便不能嫁，沈家也能让安然终老，父亲会养着，等父亲没了，便由兄弟养着。”
菀如痛哭失声。
大老爷还要劝几句，被老夫拦住：“让她哭，哭哭也好，等她将这心里头的怨气伤心哭出来了，身子也就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