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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褚绍陵一怒之下要打进封和城内要了辽凉王的命就算厉害了，没想到褚绍陵竟是要将辽凉一国铲除，这回……这回太子殿下是要名垂史册了。
廉瑜忽而想起外面押着的一万多辽凉战俘，急道：“不是￥国将军，刚才怎么没说？都将战俘编排好了，一会儿殿下见一个没杀得先杀了！”
卫战心里也犹豫着，他其实能体谅褚绍陵今日的愤怒，辽凉王敢派兵围卫戟这事触到了褚绍陵的逆鳞，不是，这哪是触逆鳞，完全是去挖褚绍陵的眼珠子了，褚绍陵若是能忍下这口气就不是褚绍陵了，但真要屠城，这也……
卫战叹了口气：“廉将军不必惊慌，一会儿殿下来了，自然会将事情担下来。”
“要将何事担下来？”褚绍陵冷着脸进了大帐，“孤说了一个不留，为何外面还有辽凉？！”
众连忙行礼，卫战脸色一白，垂首道：“臣……怕刚才殿下一时冲动，想再问过殿下后再处置。”
褚绍陵冷笑一声：“不用问了，孤还是那句话，孤不要再见到一个辽凉。”
众面面相觑，卫战心中叫苦不迭，偏生这帐中也只有他还敢再劝几句，卫战硬着头皮道：“大将军……不如将此事跟骠骑将军商议一下……”卫战有信心卫戟一定不会答应这种事。
卫战只想让褚绍陵顾念着卫戟冷静下，没想到这个当口上这么一说更是激起了褚绍陵的怒火，褚绍陵当即笑了出来：“呵……护国将军这是拿卫戟威胁孤？”
卫战连忙谢罪：“臣不敢。”
褚绍陵压抑着胸中怒火冷声道：“是不是谁都要拿卫戟威胁孤一次？是不是？Ｊ城中他们就一个个的用卫戟来威胁孤！到了辽凉狄子也要拿卫戟威胁孤！！如今也来拿卫戟说事！！！”
帐中众将士全跪了下来，褚绍陵冷冷一笑：“白蕴江已经死了，卫战……以为孤当真舍不得动么？孤从来不是个顾惜情面的，今日孤也不再躲躲闪闪的了，敢用卫戟跟孤叫板的，都得死。”
“殿下……”卫戟掀起帐幔走了进来，直直跪下，“臣，求殿下收回成命。”
褚绍陵愣了下连忙走过来小心的将卫戟扶起，卫戟脸色苍白，显然还没缓过来，褚绍陵急道：“出来做什么？！”
卫戟看了帐中的将士轻声叹了口气：“各位将军且出去吧，让末将劝劝殿下。”
众见卫戟来了不禁松了口气，行礼后都退下了，褚绍陵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想说什么都知道，别费精神了，陪回去，现得修养……”
卫戟摇了摇头：“臣恳求殿下……就算是为臣积福吧，赦免这些，这些百姓知道什么呢？他们哪个没有父母兄弟？实无辜……”
褚绍陵冷笑：“无辜？若今日真的战死沙场，有谁会来可怜？！战场之上，谁是真正的无辜？成王败寇罢了。”
卫戟苦道：“但臣好好的回来了啊，这些小伤将养几日也就好了，殿下……臣恳求殿下不要，古来屠城之将莫不受后世唾弃，封和城内的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出去，届时天下之会如何看待殿下？”
褚绍陵残忍一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看不过眼的过来跟说，亲自送他去见那些！”
卫戟见褚绍陵怎么也听不下去只得又跪了下来，哑声道：“殿下……臣知道殿下都是为了臣，但臣真的没事了，臣不要殿下为了臣这样……”
卫戟隐忍了半日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殿下……给自己留些阴德吧，不要再多添杀戮报复了。”
“也以为屠城是想报复？”褚绍陵闭了闭眼，声音哑了，“能回来，将这天下换给他们又何妨？但卫戟明白么？阵前为了肯签下和约的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天下都会知道，知道为了对辽凉有求必应，十五座城都敢换，朝中政敌、外邦藩国知道这些后，猜他们会怎么想？”
褚绍陵走近一步抬起卫戟的下巴，看着这张脸眼中尽是戾气：“只要一日当权，他们眼里就是个能要挟予取予求的活宝贝，这样下去，让每日如何安心入眠？”
“实话跟说了！那狄子刚跟谈条约时就已经决定要屠城了！若晚出来一刻，就算是下了大印也不会理会那劳什子条约！想要用跟换东西，做梦！！”
褚绍陵眼睛红了，哑声道：“知道辽凉拿跟谈和约那一会儿是怎么熬过来的么？！一辈子没有那么焦急过！！忍心让日日受这样的煎熬？！”
“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是不能忍受别对虎视眈眈！！”褚绍陵死死的盯着卫戟，冷冷道，“来劝也没用，就要用辽凉的血让所有明白！褚绍陵不会顾忌什么君子之义圣之言！用做要挟赚不到任何好处，只会死的更惨！再有干敢打的主意时就得想想辽凉那万千冤魂，想想自己当得起当不起褚绍陵的滔天怒火！！”
褚绍陵微微垂着头看着跪地上的卫戟，衣衫上的拈金丝绦垂下来扫过卫戟的脸庞，凉凉的。
卫戟褚绍陵跟前向来是免跪的，褚绍陵心疼他，总说地上凉，铺着再厚的鹅绒垫也怕会膈着他的腿。
卫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仰视过褚绍陵了，这一刻卫戟突然明白过来，这个站的有多高，活的有多苦。
他将自己打入地狱，他走过万千业火，他屠戮万震慑四方，只是为了……恐吓这天下，不许任何觊觎他的卫戟。
褚绍陵轻轻抚摸卫戟的头发，半晌哑声道：“当喜欢杀么？”
卫戟垂下头，抱住褚绍陵的腿哇的哭了出来。
卫戟跌坐地上哭的喘不上气来，他何德何能，能得褚绍陵如此对他，卫戟拼命压抑着哽咽哭道：“殿下……殿下……不要对臣这么好，殿下……”
卫戟一声声都打了褚绍陵的心上，褚绍陵心疼不已，撑不住也红了眼眶，低声道：“先起来，听话……”
卫戟死死抱着褚绍陵的腿不肯起身，只是大哭，像是要将心中压抑不住的感动和爱意都哭出来似得，边哭边求道：“殿下……臣不要殿下为了臣污了殿下的清明，回皇城后臣再也不会出来，臣一辈子殿□边，臣哪里也不去了，臣不会再涉险，殿下……臣求殿下……”
褚绍陵心中一疼，他的卫戟啊。
褚绍陵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如今儿子尚襁褓，不易有诸多杀戮，就算是为了和后祈福了……”
褚绍陵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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