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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两宿了王府中，外面大雪下个不停,寝殿内暖阁中却温暖如春,两一夜好眠。
翌日辰时两才醒,因昨晚睡晚的缘故卫戟还是迷迷糊糊的,褚绍陵坐起身子来给卫戟掖了掖被角：“要是困就睡会儿。”
卫戟摇了摇头揉揉眉心,褚绍陵看他一副睡不饱的样子笑道：“左右早膳还没送来,再躺一会儿。”
褚绍陵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外间去让丫鬟们伺候他洗漱穿衣,卫戟翻了个身趴床上,床头的架子上摆着一盆水仙,屋里暖和,花开的极好,配着琉璃盆和里面各色玉碎土好看的很,卫戟拨弄了那水仙几下也下了榻,卫戟不习惯伺候，自己洗漱后换好衣裳，都收拾好后早膳也送来了，两一同用饭。
“殿下……臣听王公公说殿下登基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卫戟给褚绍陵夹了个虾饺，“是哪天？”
褚绍陵点头：“忘了跟说了，正月十五那天。”
卫戟想了想道：“不是应该大行皇帝出殡前么？怎么这么晚。”
褚绍陵一笑：“之前没有好日子，对了，那儿子也快百日了吧？名字到底起好了没有？”
“下个月百日。”卫戟苦笑，“名字现还没定下来，大哥那老大早就定下来了，卫璟，臣原本起了个卫瑜，倒闹了好大的笑话，家里都问臣为何给孩子起了个喂鱼的名字，臣又思量了这么多日，一直没想好到底选那个好。”
褚绍陵撑不住笑了：“罢了，替想一个……他这一辈是玉子辈吧？王字旁的字……”
褚绍陵想了想道：“卫瑶吧，投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瑶’字，亦做美玉称，寓意好，叫着也顺口。”
卫戟念了两遍点点头：“果然好，只是……这字儿用来做男孩儿的名字是不是太和婉了些？”
“这有什么的，都要跟们兄弟似得名字里带着杀气才好？”褚绍陵淡淡一笑，“这孩子天生富贵命，以后定然锦衣玉食前程似锦，这名字很配他。”
卫戟笑笑点头：“多谢殿下赐名，卫瑶……挺好的，今日进宫时臣就告诉大哥，家里早就等着这名字了。”
两用罢饭后回宫，承乾宫里王慕寒早就等着了，见褚绍陵回来了连忙给褚绍陵换上一身的重孝，卫戟自去跟朝臣们跪一处，褚绍陵去正殿进香后跪下来烧纸钱，王慕寒走近躬身低声道：“殿下……庄子上的事已经料理干净了，殿下可安心了。”
褚绍陵漠然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将知道事的都远远的打发了吧，多给些银子，几年后再将派回来。”
王慕寒垂首答应下，褚绍陵又道：“下月是卫戟的儿子长平侯的百日，早早的预备下一份厚礼等着送过去。”
王慕寒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殿下……老奴有一事不明，殿下能否为老奴解惑？”
“说。”
王慕寒压低声音道：“卫大的事殿下明明已经有打算了，何必再麻烦给卫大留后呢？臣以前以为殿下如此是怕世非议卫大，是怕卫大绝后，但殿下既然要……那以后殿下的后不就是卫大的后么？为何费力抬举那孩子呢？”
褚绍陵淡淡一笑：“从小多受因皇权而来的苦，所以安排下一辈的事的时候总要小心些，万事只要牵扯上了权利银钱总要说不清，卫戟一日身边，一日就会有小背后中伤，像是卫家……他们若能一直像现一样对他敬着供着还好，万一有个什么突然就看不忿呢？”
王慕寒虽素来知道褚绍陵完事思虑的多，却也没想到他竟是想到这里，失笑道：“殿下实多虑了，卫家如今都是卫战大说的算，卫战大对卫大不可谓不亲厚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不是说现，是说以后。”褚绍陵拿过一张纸钱放进火盆中，淡淡道，“等到卫璟卫瑶他们大了呢？会不会有后突然觉得……卫戟是辱没了门楣呢？呵呵……除了自己，万万不可指望他，以后卫家会出什么样的，可不知道……像是大行皇帝，当初靠着韦家与凌家当上皇帝，等坐稳龙椅后又觉得凭借着外家上位不光彩，反过来要频频打压，这种事看多了。”
“不能让卫家靠着卫戟发家后最后再恩将仇报伤了他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卫家有卫戟的后。”褚绍陵慢慢道，“这也是为什么会力排众议给襁褓中的卫瑶赐爵位的原因，卫家下一辈中卫瑶身份最为尊贵，这样卫戟卫家永远说的上话，就是等卫戟百年之后，卫家也会对他一直尊敬着，说起来……还嫌只有卫瑶一个太少了呢。”
王慕寒明白过来，叹了口气点头道：“殿下真是把什么都替卫大想到了，如此卫大不管是宫中还是卫府，地位都固若金汤，再不会有欺辱了他去了。”
褚绍陵轻笑：“的，谁能欺辱？”
……
“卫大……”殿外的小太监忍不住轻声提醒，卫戟殿外站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进去也不命通报，这是要做什么？小太监低声问，“卫大可用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卫戟回过神来摇摇头：“不，不必了……”
小太监们耳力不如卫戟听不见殿中褚绍陵和王慕寒的对话，却不想被卫戟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卫戟一时间五味陈杂，褚绍陵暗处竟是替自己筹划至此么？
里面褚绍陵听见了动静，王慕寒扬声问道：“谁外面？”
小太监连忙道：“卫国公求见……”
卫戟无法只得进去了，褚绍陵见卫戟眼眶微微发红疑道：“怎么了？”
卫戟摇头：“没，刚才……刚才外面烧纸钱，灰烬进眼里揉红的。”
褚绍陵凤眸微挑，转头低声道：“孤身子不适，先回碧涛苑休憩片刻，有事就去碧涛苑通报。”
王慕寒和宫们垂首，褚绍陵带着卫戟回了碧涛苑。
褚绍陵带卫戟进了内室，拉着卫戟坐到榻上来轻声道：“可是昨晚睡得太少了熬的？”
卫戟连忙摇头：“哪里就那么娇贵了？臣并不累。”
褚绍陵淡淡道：“知道不喜欢有事瞒着，脸色不对，到底是怎么了？”
卫戟最怕褚绍陵这样放下脸来跟自己说话，生怕褚绍陵动气，只得垂眸将刚才的事说了，说完又哑声道：“殿下万事为臣考虑的周到，臣只恨自己脑子笨，什么都不懂，只会傻傻的让殿下为自己打算却不能替殿下分忧，臣没用……”
褚绍陵失笑：“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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