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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
柳氏把调料盆一摔：“还这里做什么？都说了要和和离了，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是不是觉得今天没叫去县衙就是给说着玩的？告诉，不是！咱们这种情况不用去县衙，找到双方当家的就可以坐下来谈了，这边的自然是家大哥，那边的，就看着办吧。们就以三天为限，三天后来这里见面。反正就像说的，这房子女儿都是的，要是厚着脸皮要也行，咱们就真的县衙见！”
“……疯了！”
柳氏没有理他，回去又拿起调料盆往白菜上刷。章文庆气的直哆嗦：“、……就这，要休！要把休了！”
“随便，今天写休书，明天就要把告到县衙里。”柳氏抬起头看着他，“要告私养外室，宠妾灭妻！要是不想要这秀才的功名了，就只管写休书好了。”
章文庆几乎要晕倒那里，站那里他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起来，好这时倩姐走了过来：“爹，娘这几日心情不好，先回去吧。”
“倩姐，娘真的要和和离，真的！”章文庆几乎要变身为咆哮哥，摇着女儿的身体来回晃了。
“是，是，知道。爹，先回去冷静冷静，冷静下来再想想娘为什么要和和离。”
“她都要和和离还要冷静？”
倩姐一摊手无奈道：“爹，娘过去什么样不知道吗？不觉得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应该想想的吗？好了好了，先回去吧，再说下去们又该吵了。要不是真的想和娘和离，就不要再吵了。”
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推着，终于把章文庆弄了出去。待章文庆出去后，尤妈子犹豫了一下开口：“三娘子，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柳氏嗯了一声，尤妈子道：“们夫妻俩，差不多就行了，也不要弄的太过了，伤了夫妻感情。二郎他……其实是个好的，就是爱玩了点，以后们有了儿子，他的心自然也就收了。”
柳氏没有说话，尤妈子见她不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样子，叹了口气。她看来章文庆真没什么大错，虽然年前有些荒唐，可到底也没成真不是吗？现又有可心的孩子能够过继，正是该甜甜美美过日子的时候了。
她是这么想的，章文庆也是这么想的，一路上他都想他需要冷静什么？他不需要冷静啊。他已经和马氏断了来往，他们也能过继天儿了，柳氏现还跟他别着，简直、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泼妇！泼妇！”他暗骂了几声，然后就开始发愁自己该去哪儿。老宅那里是不好回的，如果他就这么回去，他娘一定让他休妻。朋友那里，他往日来往的，也就那么几个秀才。李秀才那里是不用说了，刘秀才那里三个妾，他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有一个关系不错的王秀才他也不想去——那王秀才家中有个河东狮，过去是一直被他们调笑的，虽只是玩笑，他也不愿把自家现的情况露出来。
自家不能回，朋友那里不能去，他身上又没钱，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先到小妹章淑桂那里了。章淑桂夫妻倒家，不过正忙着，夫妻俩正那里配合着粉墙呢，只见牛永福站梯子上挥舞着刷子，章淑桂下面扶着，不时的帮他重新换一把刷子，两夫妻都是一样的包着头，穿着旧衣服，身上都是沾的油漆。
夫妻俩见了他都让他先到屋里坐，不过他一不想那里干坐，二不想和牛永福的父母寒暄——那对老夫妻都觉得能中秀才就是很了不起的，每次见了他都毕恭毕敬，被尊敬当然是好的，但毕竟是妹妹的公婆，他也不愿那里拿架子，所以每次见面都弄的很别扭。再加上他现心情不好，也就更愿意站这边。
“怎么不请过来做？”见两做的很别扭，他开口道。
“嗨，就这么一间屋子，们俩配合着就弄了，后面的厨房是不粉了。”章淑桂开口，“哥回去坐呗，这里连个水都没有。”
“没事，不渴。”章文庆违心道，“亮哥呢，刚才到家里也没见到他。”
“不知道那小子又蹿到哪儿了，这不马上就要开学了吗？他比早先更野！”虽然是抱怨话，牛永福却说的兴高采烈的，章文庆听了实有些无语。他来看这亮哥真没什么上学的天赋，入馆已经五六年了，学问上还是一窍不通，这么上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开始学卖包子呢。
这话他含蓄的给章淑桂说过，哪知道他小妹立刻翻了脸：“们虽然没钱，也不想亏了孩子。”
这怎么是亏孩子？当初他们家不也是挑有天赋的继续上吗，要是三个兄弟都别着劲儿学，家早就败了。不过小妹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愿意供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像今天这样的事，他这个长子不应该来帮把手吗？他们兄弟十二岁的时候，都开始要帮着家里赶车了呢。
“那蓉姐呢，刚才好像也没见到她。”
“她啊，应该是到隔壁丽姐家了，这丫头现也是天天不着家了呢。”
章文庆哦了一声，心中则想，要是倩姐，此时一定的吧，哪怕做不了什么活，也会帮着送送水，说点知心话。想到这里，他不仅有些愧疚。这么冷的天，他的女儿天天去出摊子，而和她同龄的蓉姐却只是玩。
原本，女儿的条件是要比这蓉姐好的。
想到这里章文庆突然有一种明悟：马氏，柳氏还是别了马氏那里。
要是没有马氏，他们家还是好好的，就算遭了这次灾，也不至于就要出摊子。虽然柳氏当时说不乎，但天天这么风吹日晒的也还是有怨气的吧。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再多哄哄她。”章文庆此时很后悔，当初他只顾着修补自己的自尊了，没想到最难过的其实是柳氏。想到这里，他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就是觉得柳氏动不动就拿和离说话太不像话，“以后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淑桂，先陪二哥回去吧，这下面的自己就能行了。”刷完上面，牛永福开口道，章文庆连忙道，“没事没事，没事的。”
他虽然这么说了，章淑桂还是道：“一个行不行啊？”
“怎么不行，反正今天是做不完了，把这一点干了就也回去。”
“那行。”章淑桂放下了袖子，拍了拍身上：“走吧二哥，咱们先回去。”
“没事，真没事，要不帮们一起做吧。”
“哎哟的好二哥，身上的这件衣服就足够们请个回来了，快走吧，也有点渴了，回去正好喝点水。”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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