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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倩姐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事后她回想,觉得自己现一定像个呆瓜。
“李、李先生……”她结结巴巴的开口。
李先生一笑：“还以为真不认识了呢。”
“没有想到李先生还能……嗯,主要是以前见李先生,总是一副世外高的样子。”
李先生噗嗤一笑：“就直说过去总是不男不女,没有想到还能这么端庄贤淑就是了。”
倩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心中默默吐糟：“您这打扮是够端庄了,只是说的话一点也不贤淑就是了。”
“坐吧。”李先生把她让到软榻上,拉了下旁边的绳,片刻,就有送来了一套茶具。这套茶具不仅有茶壶茶杯,还有一个小炉子。只见她把炉子放一边,拿出紫色的玉书碨,倒上水,“喜欢喝什么茶？”
“李先生是知道们家的，也不过是这几年才有点钱，哪有什么讲究的？”
李先生一笑：“新得了一些大红袍，正说要吃呢，也跟着一起尝尝吧。”
到了这一步，倩姐也放开了，学着她，把腿也收到了贵妃榻上，形成盘坐的姿势：“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先生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一边慢慢的分这茶，一边道：“是慧姐吧。”
倩姐一怔，李先生倒也没想听她的答案，径自道：“第一次见，就觉得这小姑娘的神情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还以为也是个真爱绣品的呢，其实那时候已经认出来了吧，还跟着套的话，嗯？第二次见，倒也是没露丝毫不妥，若不是前一天凑巧看到和章夫走到一起，就要被骗过去了呢。”
倩姐脸上露出尴尬，刚要开口，李先生又道：“一开始，是有些生气的，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了。们家，是怕了吧，若给的不是四百两，而是四十两、五十两，说不定早得了第二块第三块双面绣呢。”
倩姐点点头：“是们小家子气了，主要是……怕怀璧其罪。”
这要放现代，别说一个绣品卖四十万，就算卖八十万又能怎么样？想出名了，召开记者会，网络上各种炒作；不想出名，闷声发大财，保持神秘性。怕有危险的话，找保安找保镖，真不行了还能换个城市甚至换个国家去躲。可这古代，也许能请来看家护院的，但最多防防蟊贼，要是哪个权贵开口了，他们能怎么办？跟着白做绣品也就罢了，最担心的，还是慧姐受到伤害。
不说别的，就是知府开口说要纳了慧姐，他们能拒绝吗？破门知县，灭门知府，这可是千百年来传下来的。何况慧姐家又是那种情况。倩姐可记得他们那小县城早先有个开副食店，后来副食店大了变成超市，一下火了成了他们县的知名物，而结果就是那天天不敢家睡！据说连护照都不给他办，说是怕卷款私逃。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太清楚，但有网络有舆论监督的现代小县城都还会有这种事，更不要说这古代小县城了。
“们担心的也有道理，何况当时咱们又不熟，们防着点也是应该的。”
……先生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会不知道要怎么接的。
“先生怎么知道是慧姐？”倩姐想了想，换了个话题，而且她也是真好奇。李先生先前可不是询问，那是直接就肯定了。
“一开始本以为是，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个聪明，但这双手，一看都不是做绣活的手。”说到这里，李先生笑着斜了她一眼，“恐怕平时连针都不怎么拿吧？”
倩姐满脸尴尬：“怪不得先生那天看的手呢。”
“前一天见了和娘，本想当天就到们家的，后来觉得太突兀了，才第二天跟着那本家嫂子到王夫那里，本是想着问问的情况的，正巧也，就顺带看看。”
“可先生怎么就想到是慧姐了呢？”倩姐执拗的开口，她不相信这位先生又得了第二件双面绣。
“这个容易，们家总共才有几个女孩？而得那东西是三年半前，三年多前，那舅舅还不怎么和们往来吧，那这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娘替那舅舅的姑娘送过来的。们分家出来，和老宅那边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娘也不可能是替大伯大姑她们家的女孩出面。剩下的，还用去想吗？”
“可是，总还有可能是二姨吧。”倩姐的声音发着虚，“大姨的绣活也不错，还有娘……”
此时水已经开了，李先生把玉书碨端起来热了一下紫砂壶，这才把茶叶拨进去，她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声音里却带出强大的自信：“这是出于少女还是妇之手的眼力，还是有的。”
“何况……”她又重新加了水把玉书碨放炉子上，“二姨没少拿绣品到这里，她的路数又怎么会不知道？”
倩姐沉默了片刻：“先生想……怎么样？”
“们想怎么样？”李先生把茶杯夹到她面前，倒上茶，“不是那喜欢强所难的，们要是不想，也不会追到门上的。”
“先生……真的只是李家的吗？”
李先生笑了起来：“就说这小姑娘是个聪明的。”
废话，倩姐心中暗道，从进来就开始向表明这点了。这穿着这打扮，这屋里的一切又哪里是一个已经落魄的李家能够供得起的？就说她只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和那正牌李夫对比对比也就知道了。一个当家奶奶还穿戴不了的东西，一个家中的老姑娘却能这么随便的套身上，这中间要没猫腻，那才是有鬼呢。
还有这泡茶的动作，她是不懂茶艺，可她过去没少看过。那些受过正规训练，考有证书的茶艺师也不见得做的有比更好。这些，不都表明不仅仅是这小县城的李家吗？还有这瓷罐里的茶叶，玉壶里的水，若她是懂行的也能看出不凡吧——就算她不懂行，也能感觉出了其中的气势。
最主要的还有她这一步步的坦白，说起来平常，细细分析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力量。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她已经把他们全家查了个清楚，不仅他们家有什么，连其中的矛盾都清楚明白。
好吧，如果这些都不算，只是这一品绣房也会让思量的。
怪不得王夫身边的丫头说让她慢慢看，其实的身份也不完全是个秘密吧！
“到底是谁不重要，只需要知道能护着慧姐，不会让她发生们担心的那些事情就好了。”
倩姐想了想：“要回去和家商量一下。”
“知道为什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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