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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有容听了她这句,心里也是一阵扑腾,又强压下去,此时院子里的听到动静都已经出来了,苏有容看了看,沉声言到:“都别慌,雪缨跑着去前面将田大夫请过来,顺便让墨香骑了的马去仁信堂找叶太医,环绣和秋雁烧热水去,夏鱼去西院娘亲那里将稳婆带来,将娘亲也请过来。”他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就往屋里走,周妈妈赶紧上来拦:
“哎呦,三少爷,夫生产您可不能进去,不吉利!”
苏有容却是一闪身就从她身边钻了过去:“这不还没生呢么,得看看她!”
如筝床上正难受着,旁边大姐儿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她,拽着条小帕子慌慌张张地给她擦着汗,看着苏有容进来了,赶紧叫了声“三叔……”苏有容低声告诉她出去等着,大姐儿点点头跑了下去,苏有容就上前坐床边脚踏上,伸手拉起如筝的手:
“筝儿,来了,别怕……”
如筝看着他早春时分就满头大汗的样子,脸色也白了三分,心里先是一阵好笑,又浮起一丝暖:“不怕,夫君手也不要抖……”
苏有容见她还能说笑话儿,才略放下心,又赶紧带着她学了生产的呼吸方式,如筝心里虽然奇怪他怎么知道这个,却也来不及问了,外面院子里纷杂的脚步想起,门帘一挑却是田小兮笑着走了进来:
“行了,小渊子赶紧出去,交给吧!”
说着一把拽开苏有容,从随身的药囊里掏出两粒丹药塞进如筝嘴里:“含着,先别喊,时候长着呢,姐陪着,没事儿啊。”
苏有容还想往前凑,被田小兮一个眼刀飞过去:“出去,能帮什么忙?”
苏有容刚想说“学过”又暗自叹了一声:谁信啊!无奈只得伸了头过去,对着如筝笑到:“筝儿,别怕,叶先生一会儿也来了,就外间陪着,想就叫,啊!”如筝笑着点了点头:“去歇着吧,师嫂说了,时候长着呢,也不怎么疼的。”
苏有容最后看了看她的笑颜,咬牙点了点头,撩了帘子出去了,迎面正碰上卫氏匆匆而来,他垂眸叫了声“娘亲”,卫氏心里就是一颤: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这一声听着沉稳,其实是带着他自己特有的六神无主的调调,自打他十三岁身子好起来,却是没听过了……
卫氏忍不住将手放他头上摸了摸:“容儿不慌,没事,娘亲去陪着筝儿,好好坐着等着。”苏有容点了点头,卫氏便抬脚进了里间,他晃荡到堂屋椅子边上,却是忘了坐下,看着门口想心事,就这么瞪着,瞪来了带着药箱的叶济世,瞪来了自家祖母老太君,瞪来了定远侯夫徐氏,瞪来了三房的程氏夫和武国侯府谢氏夫,看着众都到产房去守着,最起码还能进去看看如筝,他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忍不壮念起上辈子自己任职的那个医院,要是这儿也有准爸爸陪产制度多好!
实忍不住了他就去门口喊,刚开始如筝还笑着应他几声,再后来就是里面的笑斥他招烦,苏有容自己也讪讪笑了,想着既然叶济世和田小夕都,自然是没事,自己也是太紧张了,这才搓了搓脸坐下,凝神听着里间的动静。
不多时,门外又走入一,苏有容抬头看时,却是愣住了:“大哥,来做什么?”
凌逸云慢慢踱进来,好整以暇地坐他旁边椅子上:“来陪着,省的一会儿闯了产房,惊了弟妹。”
“怎么知道的?没给家去信儿啊!”
“不知道啊,是来找议事的,看前面一团乱,才知道小子居然快当爹了。”
“议什么事?”
“不重要,陪等着。”凌逸云笑着看看他,苏有容慌乱的心就又定了定:
“也好,有这个当契父的镇着,想来小东西也不敢翻天。”
一下午,里间除了低声说话和忙碌的声音,倒是没什么动静传出来,到了上灯时分,才慢慢传出了如筝的j□j声,一声一声便如敲了苏有容心上:“她怎么这么疼!”他回头看着凌逸云,看的凌逸云一阵尴尬:“哪知道,又没生过!”
苏有容隐隐觉得他似乎是说了句笑话,却没时间笑:“怎么还没生呢,这都大半天了真是!”
过了申时,卫氏力劝着老太君回了西院等消息,老太君犹豫了一阵又叮嘱了几句,程氏才扶着她离开,徐氏和谢氏却是不肯走,各自给府里送了信儿,同卫氏一起陪着如筝,如筝勉强喝了点鸡汤熬的粥,就田小兮的指挥下开始用力,叶济世也便背着药箱出来避嫌了,苏有容一把跳起来拉着他的手,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叶济世笑了笑,轻轻拍拍他手:“侯爷莫慌,夫没事,这才刚发动呢,妇生孩子便是如此,折腾个一天一夜才母子平安的多的是,稍安勿躁。”
苏有容上辈子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是也学过,此时倒是还算淡定,却是怎么也坐不下了,堂屋里一边踱步一边看叶济世开方子,叶济世开了一张药方,却是扬声换了个小丫鬟过来,让她拿进去给田小兮看,不多时里面传来田小兮一声句“高明!”叶济世才放心拿了送出来的单子,便有老太君带来的药食库上的妈妈要来接,叶济世却是摆摆手,让她带路,却是亲去配药了。
到了上更时分,里面如筝的j□j声终于慢慢变成了嘶喊,端进去的清水也变作血水端了出来,苏有容上辈子小十来年都是跟手术台打交道,这辈子上了两次战场,却不知为何,看到这些鲜红的血,他却无端的一阵阵发晕,背过身去不敢看,凌逸云看他神色不对,上来拍了拍他肩膀:“没事,看里面还是按部就班的,别自己先慌了。”
苏有容点了点头,还是叹了口气:“她那么点儿个小儿,哪儿来的这么多血……”
凌逸云刚要出言安慰,却不想里面突然传来田小兮的声音:“筝儿,撑着点!”随之而来的就是如筝剧烈地一声喊,直刺得苏有容晃了三晃,抬腿就要往里闯,凌逸云眼疾手快把他一拉,赶紧示意旁边的小丫鬟进去看情形。
不多时小丫鬟出来,却是福身说到:“田大夫说还好,让侯爷安心等着。”苏有容哪里能信,扬声喊了句:“师嫂别骗,到底如何?!”却只换来田小兮一句:“闭嘴!”
苏有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堂屋转来转去,叶济世却是端了药进来,丫鬟赶紧将药端进去,田小兮一边喂如筝喝药,一边对外间的叶济世喊到:“叶先生,下一副再加一钱半木通吧。”她语气平和,叶济世却是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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