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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云看看他表情,知道北狄对于他来说,不但是国仇,也是家恨,当下便起身拍拍他肩膀:“别愁了,最多明年,就都结了。”
苏有容笑着“嗯”了一声,又起身送他出去。
事情果然正如苏有容预料的,就他们努力训练着新军神机营的时候,北狄王又初秋进犯了三关附近的几个市镇,虽然只是劫掠,却也表明了试探的态度,驿馆里的“公主”也放出了依然中意兰陵侯的消息。
苏有容等心里虽然气愤,却也无暇顾及,只是加紧训练新军,而三关守将的几次还击,也多少让北狄收敛了些,又恢复了对峙的局面。
就神机营新兵训练的差不多的时候,苏府突然传来消息,老国公病势转重,招苏有容回府陪伴,苏有容将军务交接给了凌家,便马上赶回了国公府。
他顾不得回东府换衣服,直接穿着盔甲就进了春晖园,给老国公行了礼,反倒惹了他一阵笑:“嗬,这一身儿倒是见得少,不比大伯差嘛,家三猴子穿起戎装来也像模像样的,有当年的风范,啊?”说着,还回头看了看老太君,老太君嗔怪的笑了笑,又让他赶紧躺下歇着,老国公倚着迎枕躺了,又笑到:“们祖母就是爱多言,这着身体不一直是这样,夏天好冬天差的,没来由地耽误了的军务!”
苏有容又赶紧说了无妨,却是看了看老太君,心里有点没底,老太君背着老国公轻轻闭了闭眼睛,现出一丝悲戚,嘴里却是说着宽心的话,催着他回东府换衣服。
苏有容略带忐忑地回了东府,如筝赶紧迎上来,却也是一脸倦容,苏有容心里一“咯噔”,一边解着战甲,一边问到:“刚当着祖父也没法问,究竟是如何了?”
如筝伸手替他脱了战袍,眼泪便盈满了眼眶:“走了以后不到半个月,祖父的老病就又发作了,原本还以为是年年都有的,也是仔细调理着,却没想到今年这病来势汹汹,京里的名医都找了,便是叶先生也来过许多次,宫里也赐了药材下来,还是……”她咬唇到水盆那里绞了个手巾递给他,深吸一口气言到:“本来们也说让回来陪着,祖父却怎么都不肯,总说忠君是大事,不让们说……前几日起,病势便愈发沉重……”她叹了口气:
“昨儿他老家就昏迷了一次,叶先生来施了针救醒了,却让们好好准备着,祖母赶着今天开了城门就让去南大营叫……”
听了她的话,苏有容抓着手巾愣住了:“怎么说?可刚刚看他还好好的!怎的?!”
如筝一个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上午还只能躺着呢,午后才好起来些,叶先生告诉给用了参汤吊着,如今就等还有父亲四弟回府,大伯父却怕是……”
她话没说完,苏有容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又拿手巾擦了,赶紧换了燕居的衣服就往外走:“那收拾一下,也来陪着祖母吧!”
如筝点了点头,苏有容就伸手抹抹脸,强压下悲痛,朝着西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