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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外头等着。
石清妍看向她,见她额头上的纱布被渗出来的血水染红,便说道:“可怜见的,定是失火的时候吓着了,瞧着伤口都撕开了。随着醉月去第五组院子吧,楼姨娘是那院子里的老大,叫她给安排间屋子住。”
秦柔听石清妍避重就轻,忙慌张道:“可是母亲不好了?不行,要见她。”说着,便要向屋子里冲去,才走了两步,又被沉水拦住。
“做了府里的侍妾就要守规矩,本王妃的屋子也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
听到侍妾两字,秦柔僵住,呆呆地转过身看着石清妍。
“去第五组,过三个月瞧着小日子准了就去侍寝。”
秦柔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说不上高兴,但终归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因这块石头落地了,再经了半日的惊吓,此时她就觉头晕晕的,额头上的伤痛也越发清晰。
醉月瞧见秦柔身子要歪了,便赶紧扶着她的手臂,跟石清妍一福身,便向那焦味十分重的第五组走去。
等醉月走了,石清妍打量了院子里的,瞧见小丫头们都躲远了,大丫头只有沉水、暮烟,便问沉水:“都哪去了?”
沉水回道:“祈年她们几个因是夫那边出来的,便去帮着安置夫院子里的丫头媳妇去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瞧见楚静乔有意装作惶恐地领着如是、如斯两过来,便笑道:“夫院子都烧完了?”
楚静乔说道:“是呢,火势太猛了,实救不了了。不知以后夫要住哪块?总不能叫夫住侍寝的姨娘们那边吧,母妃这边也不妥当,女儿那般又没多少地。”
石清妍笑道:“瞧那小得志的样,夫说了,正好府里没她住的地了,她过两日便回上京。”
楚静乔闻言心中一喜,赵铭家的也曾说过耿氏费尽心思地想叫肖氏离开却屡屡失败,暗道这火当真烧得好。想到赵铭要走,忙求道:“母妃怎叫赵总管走呢?若是母妃看他不顺眼,便叫赵总管不碍了母妃的眼就是了。”
石清妍笑道:“赵总管是的,想叫他走就让他走,郡主插手本王妃的事,也太狗拿耗子了。”
楚静乔一时冲动要反驳她,随即又强忍住,暗道赵铭如今越发会自作主张了,动不动就敢拦住他的信,新近几个月不曾收到余家的信,未必不是赵铭动的手脚。这种奴大欺主的,不要也罢。想来,便也不再求石清妍留下赵铭。
“从今日以后,就不是威风八面的乔郡主了,是本王妃手下的小白菜一颗。甭管皇帝给不给赐婚,本王妃都要叫余家小子对死心塌地。”
楚静乔愣住,随即狐疑地说道:“母妃这是何意?”
石清妍笑道:“小白菜,给本母妃记住了,甭管谁送上鱼饵,咱们都要吃了鱼饵扯了垂钓之下水,这才叫做锦王府的名誉。”
楚静乔愣住,看见石清妍眼中映出来的自己一点气势也没有,觉得陌生之余,心底又生出一种恐惧,偷偷地害怕早先自己那要风得风要雨的郡主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虽心里依旧恨着石清妍,但短短时日便被她夺了权,隐隐的,心里竟然有些信服她。
“母妃怎地忽然对女儿这样好?”
“本母妃看出是个祸害苗子,因此要将养成举世无双的祸害,谁跟本母妃有仇,本母妃就将嫁入谁家。”
石清妍掠过楚静乔的肩膀,瞧见祈年回来了,便看了祈年一眼。
祈年迎着石清妍的目光,跟石清妍知知地点了下头。
楚静乔对石清妍的哪一点子信服因石清妍这话又化为乌有。
晚间,又石清妍沐浴的时候,祈年一边拿着竹节小桶石清妍光滑的肩头浇着水,一边絮叨道:“王爷说夫病了,且他为救夫受了伤,没有心思找侍寝,侍寝表暂停一月。”
石清妍唔了一声,湿漉漉的发丝卷曲地垂肩头,斜斜挽着的鬓发如黑云一般堆积。
“今儿个府西边烧着大火,心惶惶的,王爷叫翠墨传了王爷的话,问奴婢王妃见赵总管的时候说了什么,奴婢毫不隐瞒地一一说了。奴婢想,定是夫今日又叫了王爷过去,避着污蔑王妃跟赵总管有些暧昧事,因此王爷才要问清楚。”
石清妍笑道:“错了,他是要试探呢。等着吧,日后试探了几次,他便要收买了。那日的事情赵铭知道,静乔知道,未必没有旁也知道。今日王爷说他虽走了,但留了府里保周全,替查出来是哪一个。”
“是。”祈年说着,便伸手将石清妍垂肩头的湿发挽到发髻上。
过了十日,肖氏的内外衣裳全部做好,穿着新做的衣裳首饰,肖氏领着邹嬷嬷踏上了回京的路。
随着肖氏一同离开锦王府的还有赵铭,赵铭锦王府外跪了一日,又有众多前来说情,最终还是拿着行李去了上京。
原该为肖氏终于离开益阳府欢喜的楚静乔,因赵铭走了,被繁琐冗杂的家事劳累的精疲力竭,一时也没有心思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