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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再想想余思渡的模样，不由地又气又恼，只觉得自己一只天鹅莫名其妙地栽了癞蛤蟆嘴里。
床上石清妍问道：“余君言是哪个？”
楚静乔听帐幔后石清妍问话，便赶紧说道：“是……”
“是余老将军的掌上明珠，宫里的常客。”
楚静乔听到楚律的声音响起，不由地膝盖一软，说道：“……父王也？”
“嗯。”楚律唔了一声。
“宫里的常客？那也是皇帝的相好吧？”
“嗯。她年纪大了，宫里去年又死了一妃一嫔，于是今年就进宫了。”
“难怪她想害呢，只是王爷的仰慕者又少了一个。”
“嗯。”
“如今心里佩服两个，一个是皇帝，能叫两个算得上有些本事的女为他心甘情愿地折腾；一个是王妃，做女做到这份上，也不枉此生了。”石清妍说完，忽地就觉身上挨了一脚，那一脚虽不重，但也叫她从床上掉下来，掉下床的时候她心里想着这两个能，耿氏、皇帝，都是楚律的心中刺。
“……嗯。”
楚静乔原本听床上两慢悠悠地说话，吓得手脚凉了，一时想不起跑出去，便慢慢地跪地上，冷不丁地瞧见石清妍咕咚一声从床上滚下来，忙扭头闭了眼睛，待眯着眼瞧见石清妍穿着衣裳呢，才松了口气，只当床上的楚律动怒了，越发不敢逃出去。
石清妍方才还有些睡意，此时睡意没了，料到自己跟楚律动手占不了便宜，这亏只能日后再讨回来，便好脾气地爬上床，趴床边说道：“别瞎想，父王过来纯睡觉的，今早上不耐烦见舅舅才躲这的。今早上见了谁？都跟说了什么？”
楚静乔听石清妍问话，因畏惧楚律，便低头将早上的行踪一一说了一遍。
石清妍掀了帐子，披着被子趴床边，对楚静乔说道：“那如今想怎么样？”
楚静乔咬牙道：“求父王替死去的弟弟做主，求父王教训了余家！”微微抬头，不见楚律起身，便松了口气。
“好厚的脸皮，全推到别身上了。”石清妍说完，将遮额头上的头发伸手捋了捋，便又说道：“将跟余君言的恩怨情仇说一说。”
楚静乔舌头僵住，消息地瞥一眼床上，暗恨自己方才鲁莽，不该一时气愤想借刀杀便来找石清妍，“回益阳府后，那女就假装余哥哥，”说着，想起余思渡那冒失模样，便咬牙道：“余思渡来信，后头那女信里说要做父王的王妃……哪里知道她骗，昨儿个见了那黄毛小子，才恍然大悟到自己上当受骗了。离开京城久了，两年没见那小子，只当那小子长进了。”
石清妍趴着有些不舒服，便伸手去抽楚律头下的枕头，抽了半日没抽出来，手背上碰到另一只枕头，便接了枕头垫下巴上，说道：“就没觉得蹊跷？”
楚静乔因早先罪过太大，这会子为显自己还是聪慧的，便说道：“若没觉得蹊跷，如今便不会来跟母妃说了。”
“是说，这么长时间余君言都没露馅，怎地如今就出这差错了？是太后叫来的，她怎会不知道？难道她就不怕看出破绽？”
楚静乔一愣，猛地抬头，心里惊疑不定。
“原想叫做什么？”
“惩治了余家兄弟……毕竟余君言是他们姑姑，他们一家子合伙害母妃呢。”楚静乔声若蚊呐地说道。
石清妍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余君言是一心只为皇帝着想，恨不得郡主为泄愤将余家兄弟五马分尸呢。”
“怎么会？”楚静乔心虚地说道。
“余家兄弟是太后派来的，郡主失礼，就是打了太后的脸。如今太后、皇帝正愁找不到父王的短处昭告天下呢。想来是京里不知道郡主如今被压本母妃的五指山下，指望着郡主大闹一场呢。”
楚律听石清妍这般说，抿着嘴笑了，心想这主意定是太后皇帝未知道燕回关外蛮子作乱的时候定下的，不然皇帝若知道有一日会跟他借道或者借兵，就不会想要用这样不轻不重的手段了。
楚静乔闭了嘴，眼巴巴地看着床上，巴望着楚律能说句话。
“母妃说的对。”
楚静乔听到楚律说话，心里一坠，见自己白白被戏弄一场，偏又报不了仇，一时委屈地红了眼，眼角也湿润起来，继而发现破绽，便追问道：“这也不对，余君言那女是余家小子的亲姑姑……她怎会害了自家侄子？”
石清妍也不知道这事，没听见楚律说话，便伸腿蹬了一下。
楚律说道：“余家大房跟二房相争，想来是余君言站了二房那边，恨不得大房的全军覆没，叫二房的将余家的好处全占了。”
楚静乔蹙着眉头，半响恨声道：“余家这群武夫相争，竟然还扯上本郡主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暗道余家这大房叫了两兄弟过来，想来余家大房也不是吃素的。
“难道就这样算了？”看着石清妍，楚静乔急切地问道，随即又嗫嚅道：“皇祖母、皇帝叔叔怎会对付父王？”
石清妍说道：“皇祖母、皇帝叔叔想要回益阳府。”
楚静乔眼睛猛地睁大，脱口说道：“这怎么行？益阳府是皇祖父给父王的。”
石清妍嗤笑道：“皇帝可不管说行不行。总归记住，甭管皇帝对好还是不好，他的目的都是要收了家的饭碗，要不要跟皇帝亲，就看是不是个明白了。”
楚静乔眼角落下泪来，暗道没了益阳府，她这郡主的分量定是要减去不少。原本她是笃信太后、皇帝不会如此的，但才见识过余君言的手段，此时心里就有些将信将疑，“……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本母妃说了是个祸害，”石清妍说着，搭楚律身上的腿察觉到楚律动了一下，未免他一脚将自己再踢下去，便顿了一下，“要去祸害余家小子，待余家小子对情根深种地时候，再将余君言骗的事说出来，要叫余家小子为将余家闹翻，那才叫厉害。”
楚静乔低着头，半响试探道：“余家来了两个小子呢。”虽说余问津岁数大了一些，但她如今也是个十四岁的少女了，想来要迷惑他也不难。
“……不愧是郡主，志气就是大。”石清妍说着，忽地臀上挨了一下，便又说道：“郡主回去休息一下，准备今日的生辰宴吧。”
楚静乔答应了一声是，见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