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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远比自己的精致，暗道当真是一不错步步错，石清妍如今生下三子，当是再无能抢了她的风头的。
“走吧。”楼晚华眉尾一扬，心知如今不是跟石清妍计较的时候，眼下她们可都是一体的，却不知等会子的变故石清妍要如何应对。
十几顶轿子慢慢向城中抬去，后头又跟着延绵不绝的车队，队伍很是庞大。
大抵是都听惯了旁说益阳府的夜晚如何热闹，又有一些矜持，窦玉芬、萧纤妤、董淑君三也不向轿子外看，心里笃定了这京城没有益阳府热闹。
石清妍略向外瞥了眼，心道这京城这样繁华，若是取消了宵禁，不知又该是什么模样——京城里不取消宵禁，对益阳府总是好的。
才想着，便听一声苍老的大义凛然的悲愤之声响起：“有聂某，断然不能叫那等悖德忘伦、心狠手辣的女进京！此女不谨遵三从四德，不读《女则》《女戒》，专横跋扈，蛊惑藩王之心，罪大恶极！岂能叫她玷污了大魏皇城？！”
“什么事？”石清妍问，心说前头有开路的，怎还会被堵上？
“是聂老先生，聂老先生曾任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后，又去上书房教过两年皇子。京里很有名望……是有名的老学究、老古板。”轿子外立时有凑过来答道。
“怎知道的？”沉水、祈年二与石清妍同坐一轿，祈年便问轿外那。
“楼侧妃早从广陵侯夫那边听说了这事，因此不敢叫开路的强行将聂老赶走，免得叫王妃的名声受累。”
石清妍扑哧一声笑了，心说就听那聂老头嘴里说的话，她这锦王妃的名声还怕受累？
“王妃……”沉水蹙眉，心说这老东西是来给石清妍下马威呢，这大街上的，不好打，被他干骂着，石清妍的脸面往哪里去摆？
寂静的大街上，无敢言语，一个个等着看传说中犹如狐狸精一样阴险狠毒的石王妃会怎么办。
“锦王府西院猛士何？”
一声清脆的女声后，两行共八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出来，到石清妍的轿子外待命。
“给好好招呼那老头。”石清妍扬声道。
“卑职遵命。”西院猛士们声音震天地答应道。
“要打起来了。”大街上的小贩、闲、以及专门茶楼上等着看热闹的纷纷想到。
街边酒楼里，一个玉面公子眯着眼睛看向那顶华美的轿子，心里一叹：嫂嫂果然不是好；隔了一条大街，有告知何必问此事，何必问笑道：“想看热闹的就去，定然别开生面。”
石清妍吩咐完猛士们，又叫一下去京畿衙门里叫官差来。
楼晚华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聂老头心里也打起鼓，多少年没个——即便是皇帝，跟他说句重话，此时八个十分彪悍的猛士过来“招呼”他，只怕他的老命就要断送这边了。可是，为了魏国风化教化，便是断了他这条命，他也心甘情愿。
聂老头因猛士们逼近，眼睛因害怕眨了眨，隐约觉得有冷汗流到眼睛里了，不敢拿了手去揉，只能拼命地挤眼睛。
一猛士身子一曲，却是弯腰蹲跪地上，聂老头不及细想，就被一股大力强按着坐了那猛士背上。
聂老头自幼受的教诲便是不骄不奢，对待下也要“尊重”，何曾将当做凳子，忙要站起，又被重重按下，只能如坐针毡地坐一猛士背脊上，嘴里叫道：“胡闹ｚ闹！”
“老头，请吃茶。”一猛士端了茶水递到聂老头面前。
“老头，请吃点心。”另一猛士拿了点心捏手上喂到聂老头嘴边。
聂老头脸上青筋暴跳，指天骂道：“老天爷！老天爷！当真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听闻锦王妃霸拦锦王爷叫其他女守活寡？锦王妃没想到他的老父老母听闻此事，心里当是多伤心？老吾老以及之老，幼吾幼以及之幼……”
“得嘞，王妃，老头说看见守寡的，赶紧叫她改嫁！不然对不起家父母！”
一猛士说道，又从后头媳妇手上接过一旱烟，拿了火石点了火，递到聂老头嘴边。
“反了反了……”聂老头拼命地要挣扎开，他今日来就是要找揍的，原本的盘算就是叫石清妍揍他一通，他年纪大了，一命呜呼，就叫石清妍背上了命官司。有了这盘算，就叫自己的侍卫随从站远一些，如今想来，他的侍卫随从当是被锦王府的拦住了。
“反了反了，王妃，老头说看见没守寡的，也赶紧叫她改嫁！不然对不起家父母！”
“莽夫！”聂老头骂道，忽地肩头一沉，扭头却见是一魁梧的猛士翘着兰花指小心地揉捏着他那干瘦的肩头，见他看，那猛士还小心地竖起手掌慢慢拿了手指给他敲了敲突出来的骨头。
“可不是莽夫，中过进士……”
“得过孝廉。”
“是关外有名的婉约派诗……”
“不是豪放派的吗？”先说过自己中过进士、孝廉的二弯腰看向被聂老头坐着的那个。
“豪放派的是碧舟，他跟着闻姑娘去了。”被坐着的那位说道。
“原来是溯文啊，一路神神叨叨的嘀嘀咕咕离群索居，还当是碧舟呢。都怪们声音太像了。”中过进士的那位蹲地上点头看着婉约派猛士说道。
聂老头听到溯文二字，不由地大吃一惊，心道这溯文不就是他好友家那个十分爱胡闹的小子嘛，早些年他跟贺兰辞斗文失败后便消失了，自己还为他道声可惜来着，只觉得自己不能折辱好友之孙，屁股上如着火一般想要跳起来，随即又被按下，饶是如此重重地压下，他身下那位婉约派的猛士依旧如磐石般动也不动。
“们……长得都像！”聂老头颤抖着手指，因这几个莽汉看似都有些来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目的是要激怒石清妍，待想起来了，便忽地将凑到他嘴边的烟枪抢来，想要撅断它，又没那力气，就拿了烟枪重重地砸地上，然后叫道：“锦王妃，若还有点廉耻，便去皇家家庙里向先帝悔过去！再没见过这般有辱斯文的妇……”
“报！禀告王妃，属下前去京畿衙门状告有胆敢大街上撒泼，拦住行道路。京畿衙门的过来，远远地看见是聂老先生，就又找了借口离去。”那得了石清妍的吩咐胡言乱语地说道，明明那些官差瞧见了锦王府的车队就不敢管，有几位猛士挡着，聂老头那枯瘦的小身子板哪能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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