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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姨娘……”楼晚华心道萧纤妤什么时候脸皮也这么厚了。
“有。”比起这些王府侍妾们彼此互称姨娘，萧纤妤要戏子的事石夫心中已经不算事了。这般想着，就叫丫头领着窦玉芬三去。
楼晚华没那兴致也没那胆量走，依旧捧着石清妍的头冠等外头。
石夫见石老夫看她，轻声道：“要不，叫老太爷过来……”
“嗯。”石老夫点了点头，因一大早就过来了，此时也站得腿软，暗道锦王妃难伺候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不一时，石老将军便过来了，到了这边，里头依旧只传出一句不见。
石老将军负着手，心说石清妍好大的底气，莫非锦王府已经不怕朝廷了？
“老太爷，王妃她……”石二夫一夜未睡，又陪着石老夫一早这院子里等着，困乏之下，只觉得头重脚轻，急着要跟石老将军告状。
“既然王妃说不见，那就不见吧。”石老将军叹了口气，他这话才落，就见宫里来的太监将他围住。
皇后的亲信太监德福苦着脸说道：“老将军您可不能这样说，皇后娘娘一早领着宫里妃嫔等着见王妃呢。陛下听说王妃没进宫，也叫问了娘娘两回。没见到王妃面，洒家哪有脸回宫去？”
又有瑞王妃派来的说道：“们王妃听说今日能见到锦王妃心里也欢喜的很，见锦王妃不进宫，心里挂心锦王妃呢。不见一面，们王妃哪里能够安心？”
石老将军心里一叹，暗道这又是一群逼着他出头，于是便示意石老夫再叫通传一声。
下喊了一句“老太爷求见”，声音落下了，再没有回音。
过一会子，德福就见一大胡子猛士拉着个他十分熟悉的耿业过来了。
耿业昨晚上就想逃回耿家，不料却被牢牢看住，连耿家面也见不上，此时见到这院子里有熟，就讪笑着被一西院猛士拉着站了门帘子外。
“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耿篾片隔着门帘子恭敬地说道。
“小篾片，昨儿个船上还叫家姑姑，今儿个就改口喊王妃了？”
耿篾片讪讪的，今儿个到了太后的地盘，他为数不多的智慧告诉他应当称谓上跟石清妍远一些，“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罢了，不过是个称呼。外头的听着，想跟本王妃交好的，就往左站，不想跟本王妃交好的，就站着别动。小篾片，但凡是不动的，给一个个将他们家的阴私说出来，姑姑、王妃都是虚的，实的是丈母娘。”
“哎？哎。”耿篾片见石清妍终于说到丈母娘了，立时笑开了，心说下头站着的都是石家，石清妍要石家窝里反，他怕什么。
石家听到了，俱都愣住。
德福机灵地堆着笑赶紧向左边站，楼晚华心道这太监可是代表皇后呢，于是立时也领了锦王府的向左边站。
石老将军不动，于是石家俱都站着不动，只有一个石丽菁，不顾姐姐石丽可拉她的手，紧跟着楼晚华站左边。
石大少夫等着心说她们就不信石清妍敢当着石老将军的面造反。
沉水从屋子里出来，瞅了眼大片的石家，先盯上了石大少夫，“先从们家大少夫房里说起吧。”
耿篾片犹豫一番，嘶了一声，似乎是这事太大了，犹豫不决要不要说，想到丈母娘三字，一咬牙，决心来个狠的：“石大少夫买过宫廷御造坊造的暖玉……”
“呀！”石大少夫失声叫道，脸色煞白地捂住自己的嘴，心道这事耿业怎会知道？她做的十分隐秘……石大少爷身为长子，身上担子难免重了一些，于是石大少爷就对夫妻之事没甚兴趣，她一时难耐寂寞大胆托迂回曲折地暗中买了个暖玉角先生，不等耿篾片再说，便脚步发软地向左边站。
见石大少夫向左边去，石丽可等石大夫屋子里的儿女左右看了看，一大半跟了过去，剩下的见石老将军不动，就也不动。
石老夫、石夫等心里疑惑石大少夫这是怎地了，就听沉水说道：“轮到二少夫了。”
石二少夫一怔，又见跟石清妍最不对盘的石大少夫低头了，就识趣地赶紧领着自己一房所有儿女站到左边去。
“三少夫。”沉水平静地看向石三少夫。
“石三少夫的娘家可是张家？张家跟早先跟石家退亲的柳家十分亲近，就是陛下离京那会子他们家跟柳家也没断了来往。”耿篾片因知道的这条消息味道不够重，说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兴致缺缺。
“原来丽可儿被退亲不关锦王府的事，三嫂子，张家自求多福吧。”石清妍的声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石三少夫脚下一软，跌坐地上，饶是深闺妇，此时也知道早先趁着皇帝不京城闹着要另立新君的都倒霉了，柳家倒霉，就是搀和到那事去了，张家虽没明着……“扶、扶着站到左边去。”
石丽可还有方才过去的石丽菁忙过来双双搀扶着石三少夫到左边站着去。
“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石老将军动了怒。
“有样学样，祖父昨儿个叫聂老头当街骂，今儿个就学出个样来。名声不好，们都得陪着！”
石清妍掷地有声的话传出，看石家大少夫、三少夫那个样子，其他儿媳都可怜兮兮地看向石老将军。
石老将军不禁握拳，心知聂老先生并非无情无义会将他出卖的，暗道这丫头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请问王妃究竟要如何？”
屋子里帘子撩开，石清妍袖着手从屋子里走出，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还有谁？还有谁敢跟过不去！”
石夫站台阶下仰头看向台阶之上的石清妍，只见她穿着一件家常的红衣，头发松松挽着只戴了一支金步摇，谈笑间全无怯懦迟疑，一颗心猛地下坠，昨日先听石清妍那番诛心的话，后被石二夫挑拨，她原打算好好补偿这一直被她忽略的女儿，此时看来，石清妍压根不需要任何怜悯补偿。脚步一动，便向左边站着去了。
东府的少夫少爷姑娘们忙都随着石夫站过去了。
思量着耿篾片手上的阴私都是要命的，于是西府二夫想着这事原就是东府的事，本就不关自己的事，自己示个好就够了，于是忙也向左边站。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石老将军、石老夫两个站着不动。
石老将军心道就看石清妍能拿了什么话出来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