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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浩浩荡荡地就出了石家门,才出了门,从女们的轿子里就传出悲戚之声,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才进京的瞧见了那连绵不绝的几十顶轿子,就问旁:“这是怎地了?听着像是出殡,但瞧着又不像。”
“不知道,这是石家。”
“石家不才立功了吗?怎就哭起来了?”新来的不解道。
“不知道,石家正办喜事呢,锦衣卫就上门了,将宾客都撵了出去,又四处搜查……”
“为什么搜查?石家有叛党?”
“别问了,石家出了个锦王妃呢。”
“这锦王妃不是皇帝赐婚嘛?”新来的越发不解了,这锦王妃是皇帝自己个赐婚的,怎地如今皇帝还因为锦王妃不待见石家了?
毕竟是皇家的事,路边的再好事,也不肯多说。
就这般,何必问、贺兰淳以及石家一行就到了闹市,又到了午门外。
因这么一列与喧嚣、杂乱的菜市口明显不合衬的轿子过来了,原本声嘈杂的地方立时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呆呆地看向那当先骑马过来的石老将军、贺兰淳、何必问、耿业以及八个西院猛士,待再见那轿子里出来了一位明艳动、衣冠华贵的美,众又纷纷倒抽一口气,还不等他们缓过神来,便又见后头的轿子里陆续出来年纪不一的美妇,只见这些美妇个个梨花带雨、见犹怜,其中那一个一身嫁衣却泪湿红妆的妙龄少女最是显眼,也最是惹怜爱。
围观之尚且不知出了什么事,便见那当先的老者领着一群进了那前两天才用过的刑场。
刑场之上,尚且还留有几个胆大包天胆敢趁着楚徊不趁机另立新君之的血,那血早已凝固,又被踩上了脚印,肮脏不堪。
石老夫等又是惦记子孙,又是心里畏惧,只觉得这里阴风阵阵,不需再做戏,她们当真悲悲戚戚地哭起来,就仿佛皇帝当真要将她们拉到午门外砍头。
此时,因怕杀头,于是也没乎被那些寻常百姓围观了,就连还没出嫁的石绾绾、石丽菁、石丽可等,也顾不得那些了,个个惊慌失措地呜呜咽咽。
“祖父,别跪呀,咱们静坐就好。”石清妍弄不明白这石老将军不管自己有错没错都下跪是从哪里学来的规矩,总之她是不肯下跪的。
“就是,咱们没错,何必弄得像是求一般?”何必问也不喜欢下跪,明明是楚徊的错,何必低三下四地求他认错。
“那就都坐下吧。”石老将军低声交代,瞧见石清妍前头盘膝坐下了,他便也那边坐下。
何必问、贺兰淳分开去坐,石老夫等也顾不得地上脏,纷纷跟着坐下。
耿业左右瞧瞧,大抵是觉得坐石清妍身边更保险,便抢着紧跟着石老将军坐石清妍身后。
因自己按着顺序坐了地上的血迹上,原本还强撑着维持端庄的石四少夫立时哭出声来,因只哭未免有些单调,于是心里挂心着被石清妍送走的儿子,嘴里就喊道:“的儿呀!”
一声“的儿”后,上至石老夫,下至还抱着怀中幼儿的石六少夫,纷纷感同身受,个个开始哭喊起自己的儿子来。
依着古暮月的说法,他们的儿子都是叫锦衣卫给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可怜尚未过门便先成寡妇!也不活了!”古暮月哭道,就从怀中掏出三尺白绫,哭哭啼啼地起身,走到刑架前,跳着要将白绫甩到架子上,跳一下哭一声,“大喜之日锦衣卫上门,这还叫怎么活?”待白绫甩上去了,她又仰头打结。
围观之只瞧见佳一身红衣配上三尺白绫,当真凄美无比,忙有喊:“快拦着她!”
有喊了,但因石家的家丁侍卫,也无敢过去。
古暮月哭哭啼啼,哭瘫白绫下,也没力气再上吊,只字字泣血地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
石夫等举一反三,谨遵石老将军那“该寻死就寻死”的话,一个个口中喊着冤枉,个个闹着要寻死。
石清妍扭头冲耿业一挑眉毛。
正因女们都哭了,一时想起耿家的事悲从中来的耿业愣住,不懂石清妍的意思。
“外头有问出什么事了,总该有个去说。咱们当中,就口齿最流利。”何必问低声说道,极力捧着耿业。
“当、当真?”耿业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有三寸不烂之舌的,又长得英俊不凡、气度高华,谁比得上?就去跟旁说去。”何必问低声催促道。
耿业心道也是,但他有些胆小,不敢此时强出头。
“去吧,们家落锦衣卫手上得不了好,若锦衣卫没了,落到京畿卫手上,们家不告们家上门打砸了侮辱漠风。又没证据说他污蔑太后,京畿卫判得也轻,这事就了了。”石老将军低声道。
耿业闻言,反复思量一番,暗道自己连累了自己一家,便是被杀头也该是他一个,于是心中一横,就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抚着胸口抹泪哭道:“天理何?父亲一时糊涂打上石家门,叫京畿卫治他就是了。做什么要叫锦衣卫抄了家?锦衣卫算是个什么?”
听他这话,围观的大抵知道他是耿家了,因都听说耿家就只剩下一个祸水活着,纷纷心想太后大抵这辈子没见过几个男子,是以才将这耿篾片当做宝?
“锦衣卫当真欺太甚,石家这事就是锦衣卫不对。”耿业见围观之因畏惧锦衣卫不敢说话,就又哭道:“今日一早石家漠风少爷就红光满面地等着成亲,他还说了,被用强了两回,终于能够主动一次……可惜呀,可惜,那么美貌的小娘子,石家漠风少爷愣是没能入了洞房……连拜天地也不曾呀?这叫家小娘子不上不下地怎么办呀?”
“……那位就是石少爷的小娘子?”众齐齐抬头去看刑台上那瘫坐白绫下的红衣女子,大抵是新娘子总是动的,众虽觉得那石家前头坐着的据说是锦王妃的女子太硬气,还不如那新娘子楚楚动。
“可不是么,从益阳府来京路上,石家漠风少爷日日船上给小娘子弹琴,今儿个《凤求凰》,明儿个《比目》,当真是缠绵悱恻,煞羡旁,不想、不想却有今日。”耿业大抵是一做回老本行,便忘了悲戚,又眉飞色舞地说道:“这小娘子乃是小家碧玉,论家世与石家天差地别,可是那一日因缘际会之下,小娘子与石家漠风少爷相见,一个想着那怎那样眼熟,一个心觉那仿佛见过。于是锦王妃做媒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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