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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目光冷冷地看向依旧跪地上谦恭的锦衣卫指挥使。
何必问说道：“定是陛下叫锦衣卫监视百官，于是锦衣卫指挥使手里握着百官的把柄，待见陛下有狡兔死、走狗烹的念头，便拿了把柄出来要挟百官为他求情。”
“只怕这还是软的，硬的还后头。兴许为了自保，锦衣卫们齐齐造反逼宫。”石清妍这话算不得危言耸听，其他心里也都猜到了。
“指挥使，可有此事？”楚徊的声音低沉的不能再低，说话间，防备地看了眼锦衣卫指挥使身后跪着的锦衣卫同知。
锦衣卫指挥使依旧低着头，谦恭道：“回陛下，臣万死也不敢做出锦王妃、何公子口中的事。”
“文武百官一层层上下级分明，且又有同僚彼此监督。虽做不到大公无私，但也算不得无拘无束，行事也有些顾忌。锦衣卫上头只有陛下一，陛下日理万机，如何能将他们所作所为一一看眼中，一叶障目……”
“莫废话，朕这会子没功夫听这矮子废话！”楚徊眸子轻轻移动，快速地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化解了今日之事。
石清妍又被楚徊成为矮子，于是袖着手，待要坐回地上，又嫌地上冷，来回瞧了瞧，就对好德道：“给弄个椅子来。”
好德不敢自作主张，也不敢直言拒绝，就看向楚徊。
楚徊此时尚懊恼养虎为患，于是顾不得那些事，又听石清妍说了一句“给弄张椅子来”，被她聒噪得不行，就气恼地将身下褥垫向她扔去。
石清妍见好就收地坐褥垫上，跟何必问交头接耳地说皇帝与太后母子二是如何地荒谬。
“知己，看陛下当真跟太后像的很，看不上家姐妹共事一夫，偏还送了家小妹去益阳府；看不上先帝冷落她那皇后，还有意教唆儿子冷落皇后儿媳妇。”
“是呀，都是记吃不记打的，知己等着看吧，等锦衣卫这事了了，陛下还器重下任锦衣卫指挥使。”
听到何必问、石清妍啧啧的声音，好德等太监也不敢出声令他们肃静了，一个个都开始装死。
“们两个，给朕闭嘴！”楚徊心烦意乱地说道，今日断然不能向锦衣卫指挥使低头，也断然，不能向石清妍他们低头，废除妃嫔……不，应当是废除锦衣卫一事事关重大，绝对不是他们几个说废就能废的。
“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太后与陛下，委实太不君子了。”贺兰淳慢慢地点头，心里腹诽道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君子当推己及，太后、陛下当为子孙绝了后患才对。”聂老头紧跟着贺兰淳说道。
石老将军也插嘴道：“深谋远虑、知难而上才是好皇帝。”
楚徊见这一群争先恐后说个不停，心里冷笑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听他们的话就不是好皇帝了？最后看向上国寺方丈，见他嘴唇动了动，暗道这老和尚定是腹诽他，冷笑道：“方丈说什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陛下犯了嗔戒。”
楚徊睚眦俱裂，心道是个都给自己挑起刺来了。
“……陛下，宫外官员求见，见还是不见？”小太监很是无辜地说，因见石清妍等专会火上浇油，于是生怕自己遭了池鱼之殃，说话间，两腿不住地发抖。
楚徊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出先帝悠闲地斜躺榻上，轻轻地晃荡脚上的木屐……大抵，不，他肯定地想，世上再没有比他更窝囊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