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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壶热茶,便去里间自己屋子里吃去了。
聂老头喃喃道:“阿徽?北徽?”
“嗯。”
聂老头见果然是楚律,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细细打量,只见这屋舍寒酸的很,眼下他们坐着的堂屋里,除了一面方桌,两条条凳,一盏油灯,就再没旁的了,平生听说家徒四壁的多了去了,今晚上头会子亲眼见到过,“……这地方,可安全?”
“这家里只有梨婆一个。”又是耳聋目昏年过七十的老妇,这老妇又住偏远之处,自然是安全的。
聂老头长出了一口气,忙道:“王、北徽,来这做什么?”不知道贺兰辞、王钰他们占了亘州府后,皇帝恨不得立时抓了楚律吗?
“来瞧瞧孩儿他娘。”楚律坦然道,抿了一口梨婆送的浊酒,嘶了一声,暗道这酒梨婆藏了多久了,端着冷掉的茶水站起身,兀自进了梨婆屋子里,瞧见她盘腿坐床上,没舍得点灯只就这外头的光吃,就大声说道:“这酒劲太大,掺了水吃。”
老妪见自己一时只想着吃肉忘了掺水,心疼的了不得,暗道自己得倒出多少酒来,忙讪笑着看楚律给她掺水。
楚律将水给梨婆兑上,就又出去了,兀自给自己和聂老头的酒兑上水。
“王、北徽——”聂老头大抵是心酸了,不禁抹眼泪,心想自己也有被追得落荒而逃的时候。
“行了,别哭了,今晚上出了什么事?谁敢抓老家?”楚律低声问,见聂老头哭得越发伤心,劝也劝不住,就兀自呡着自己的酒,不理会他。
“想老夫一辈子光明磊落,行事坦荡,竟然也有被当成过街老鼠的一日……”聂老头不住地拿了袖子抹眼泪,闻到袖子上软糕的香味,哭得越发悲切,“这天怎么就变得这么快?”
“行了,一把年纪跟谁学的哭哭啼啼的。”楚律沉声道,终于不耐烦了,将手上的碗重重地放下,“老四今晚上是去逮的?”
聂老头吓了一跳,终于不哭了,又拿了袖子抹眼泪,深深地点了点头,虽心里自觉自己没错,但被皇帝亲自去抓,总是丢的事。
楚律听说过聂老头跟着石清妍去午门外闹着废锦衣卫的事,但虽听说过,他印象里,聂老头素来是楚徊教化文武百官以及百姓的栋梁,他再怎么着,都不会落到被楚律抓的地步,“聂老,做了什么?”
“北徽,这是老夫写的。”聂老头胆战心惊地从怀中掏出自己废寝忘食写出来的心血,心想楚律可是石清妍夫君,他当是跟石清妍想法相同的。
楚律疑惑地接过来,皱着眉头就着昏黄的油灯看了一遍,重又扫了眼聂老头,“聂老,您可是儒家大师,您没觉得您这东西有些欺师灭祖?”
聂老头闻言,直着脖子慷慨道:“老夫为国为民不为君!”
楚律一怔,又继续看,“聂老啊,您没觉得您这东西有负皇恩?诽谤皇族?”
“老夫为国为民不为君!”聂老头依旧是这句话,心悬着,生怕楚律这皇家会跟石清妍离了心,看不上他的心血,毕竟身为皇家,楚律头一样要护着的,就得是皇家的体面利益。不,看不上就罢了,若是楚律气恼了,自己必会被他丢出去送给楚徊,可怜他老骥伏枥壮志未酬,便要拖累一家老小……不,也不会,楚律如今可是乔装打扮了,只敢叫称呼他的字北徽呢,他自身都难保,怎会将他丢给楚徊。
“……聂老怎地顿悟出这道理来的?”楚律问道。
聂老头哼唧道:“老夫听了锦王妃一席话,便觉大半辈子的书白读了,是以、是以老夫决心为国为民不为君了。”
楚律听聂老头这话里话外都满是骄傲,拧着眉头,沉声道:“果然没有管着,那女就肆意胡为了,看来不得留下来约束她。”
聂老头忙道:“北徽约束得了王妃?”那王妃虽是女子,虽已为母,但看起来跟个活猴一样,不能有片刻安生。
“聂老,什么意思?”楚律沉声道,一双眼睛危险地眯着瞥向聂老头。
聂老头也眯着眼睛看过去。
对视了半日,聂老头终于果断地向楚律伸出手,从楚律胡须上捏下一头活物,扪死方桌上。
楚律怔愣住,头一件事,想的就是这活物千万别爬到石清妍身上;第二件事,就是石清妍一点都没嫌弃他,这样的贤妻,当真是天上有地下无。感慨万千,又详详细细地叫聂老头将他跟石清妍的话、以及石清妍进宫后的话、还有聂老头写的“造反文章”通通跟他说了一通,越听越心惊,暗道侠以武犯禁,文以文乱法,石清妍先叫京中子弟们打了一架,闹得沸沸扬扬,后头又诱使聂老头弄出这“反话”,只怕楚徊心里恨不得将石清妍千刀万剐了。
越发笃定了留下来的心思,于是乎,楚律叫聂老头先去歇着,就出门给手下留了个信号,然后便也去睡了。
一大早,聂老头被楚律做软糕的声音聒噪醒,醒来,去锅屋瞧见楚律灶台边蒸软糕,一时不敢置信,就站门边,见那梨婆昨晚上大吃大喝,如今还没起来,就说道:“北徽,老夫先走了……老夫绝不出卖。”
“谁出卖谁呀。”楚律嗤笑道,心想昨晚上没逮到聂老头,聂家门外定然有看着呢,楚徊不好明着捉拿聂老头,暗中将他弄死还是能够的。这般想,便将心里的念头说给聂老头听了。
聂老头听了,心知自己此次定然连累家中老妻幼孙,又老泪纵横地说道:“总有要不怕死,若是也怕,也怕,谁还敢将心里话说出来?”说完,又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王爷,昨晚上老夫写的文章,以为如何?”
“嗯,不愧是家清妍指点写出来的,好得很。”楚律经了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只觉得昨日自己身上那般脏,石清妍还不嫌弃地给他挠痒痒,可见,他们夫妻之间当是无话不说的,既然石清妍那般不看重皇家所谓的体面虚名,他若看重,岂不是显得他小家子气?且石清妍越是不看重,岂不是说,石清妍越是对自己情根深种?这般想,便自顾自地嗤嗤笑了起来。
聂老头闻言,暗道楚律这话到底是觉得那文章可行还是不可行呀?“王爷,这可是打皇家脸的话……这话大家要是都信了,就没怕皇家了……大家伙都敢去做买卖了。”
“做,都去益阳府做。”楚律拿了刀子将软糕一块块地切好后,就麻利地将软糕一块块摆铺好了纱布的竹匾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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