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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个一模一样的双生姐妹,怕家将她跟她妹妹弄混了。”楚女王说着,等进了外城墙,见楚贤良不停地打量,就疑惑了,“贤良哥哥找什么?”
“……驰名全国的益阳城外城墙内温柔乡、销金窟……”楚贤良只觉得自己果然没什么眼界,看什么都新鲜。
“早迁到南疆去了。”据说南疆那边有些地方极为荒芜,且不适宜耕种,又无矿藏,于是石清妍就劝说楚律将勾栏、赌场都迁到那边去,一大群美女、赌徒、浪子随着去了南疆,也叫那原本荒芜的地方露出了繁华的苗头。
楚贤良心说自己生迟了,若是早生一些,大抵就能见识到众口中传颂的塞外飞鹰与江南黄鹂打架的场面,据说两种美争风吃醋,香汗淋漓,场面极为旖旎、绮丽……瞧见后头轿子停了,心说楚安如怎地又不懂事了,急等着去见楚律、石清妍呢。
楚贤良、楚女王等了一会子,就见楚静徙、楚安如从成衣店里出来了,楚安如换上了一双羊皮小靴,头上戴着毡帽,帽子上长长的孔雀翎飞起,正衬得身上那件鸡心领子的胡服上的羽毛蓝宝石胸针。
“胡服不是这样的吧?”楚贤良脸上有些泛红,泛红的原因不是因为楚安如,而是因为看见几个穿着短襦袒露胸脯的女。
“好看就行。安如姐姐真好看。”楚女王迭声将不值钱的称赞声洒出。
楚安如手扯袖子上,脚下高跟的羊皮小靴噔噔地响着,对楚贤良笑道:“给娘还有奶奶也买了两双。”
太后她老家穿不上吧……楚贤良不好泼楚安如冷水,讪讪地一笑,催着楚安如上轿子,就跟着楚女王向内城门去。
这一路上楚贤良不停地目瞪口呆,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再见不得什么能够叫他吃惊的事了,谁知道一进锦王府大门,就听一个丫头来对他们说道:“王妃跟王爷原本前厅等着太子、公主,不想王妃前厅脚扭了一下,动了胎气,王爷送她去蒲荣院了。太子、公主去蒲荣院见王爷、王妃吧。”
楚贤良扭头看了看天,姜氏生楚安如的时候,也有三十五六了,没想到天外有天,外有……
“伯母有了?伯父都那么大岁数……”楚安如还要说,瞧见一个长者负着手过来,看那穿着打扮,料到是楚律,就忙闭嘴,于是乎就咬到了舌头,心想原来楚女王相貌随了楚律了。
“贤良跟本王进来,安如,”楚律蹙了蹙眉,心想楚徊这闺女随谁了,一点都不像是楚徊、姜氏,咋咋呼呼的,不,眼力劲随楚徊了,“去蒲荣院去,伯母给留了许多南洋果子。”
“多谢伯父。”楚安如忙跟楚贤良给楚律见了礼,因称呼的是伯父,于是虽是皇太子,楚贤良又领着楚安如给楚律磕头,权当做只行家礼。
楚律扶起他们兄妹两个,拿了手楚贤良肩头拍了拍,“好孩子,听说快娶妻了?想要什么礼物?”
“伯父看着给呗。”楚贤良涎着脸笑道。
“父皇没提点?”楚律心知楚徊那性子肯放了楚贤良来益阳府,必定有所图。
“父皇说要实的。”楚贤良直言相告。
“实的?明白了。”楚律点头,领着楚贤良进书房。
楚贤良也不知道楚律明白个什么,就跟着楚律进了书房。
楚安如随着楚静徙、楚女王向蒲荣院去,进了屋子里,果然明间里摆着许多新鲜的罕见的南洋果子,到了里间,就瞧见一个娇小的女坐榻上。
因这位是传说中调、教出凤崎公主的,楚安如便打起精神来,一边心想这怎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强悍,看着神色当真温柔祥和,笑着喊:“伯母。”
石清妍早看见楚安如了,见她跟姜氏不大像,眉眼跟闻太后像的很,就笑道:“安如果然是个大美,可许家了没有?”
楚安如害臊地低头,转而莫名地吐出一句话:“等着有来接去做女王。”
“……也不能只等着,瞧见好的,得自己出手。”石清妍拉着楚安如的手说道,心想太后总算对姜氏做了件好事,叫姜氏的闺女继承了她的美貌。
楚安如涨红了脸,嘟嚷道:“成日里留宫里,哪里能见到什么。”继而委屈地看着石清妍,“伯母叫伯父劝劝父皇,母后说,父皇已经跟一户家讨价还价商议聘礼嫁妆了,父皇这是要将给卖了。”
“没事,别急,父皇卖不了。”石清妍心说楚徊越发钻到钱眼里,早先他虽表里不一,但看着也是个飘逸脱俗的呀,如今怎地沦落到这地步?因身子不方便,就叮嘱楚女王领着楚安如去吃水果,去益阳城里逛,闲时自己也跟楚安如兄妹说说话。
不知不觉,离着石清妍的生日就近了,京城里的生辰纲经了三催四请之后,终于姗姗来迟地送来了,大抵是明白石清妍比楚律难打发,还有生怕儿子女儿受委屈,于是楚徊不敢送几箱子自己的书画过来,叫姜氏张罗着送了几箱子的锦缎玉器过来。
日子越来越近,从外地回来的便也越来越多,贤良终于跟贤淑、贤惠、那谁兄弟团圆了,四兄弟大抵是因为名字的缘故投缘的很,成日里有说不尽的话。
等到石清妍生日前一天,终于,上一年楚律生日也没赶回来的楚静乔赶回来,只说那一日,贤良等纷纷出了锦王府大门相迎,只见大街上头攒动,摩肩接踵,忽地周遭鸦雀无声,只听得一阵阵轱辘声传来,便见端坐金色步辇上的楚静乔露面了。
楚静乔曾打理益阳府十余年,为益阳府迟迟不嫁,是以益阳府百姓对她敬佩的很,忽地一喊出“凤崎公主”,于是其他也跟着排山倒海一般地大呼公主。
步辇之上,楚静乔举起手,周遭立时安静下来。
“不要叫公主。”楚静乔再回益阳府,感慨良多,慢慢地将手放下,端正、威严地说道:“请叫女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