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报应

整整一晚，庞国公府爆竹声响了彻底,到宴会进入□时,黑暗的夜空中更是点燃十二朵大礼花。

待送走宾客时,容昐嘴角都笑僵了,有的赞她好福气,有的赞她大肚贤惠。容昐一一回笑过去,那些话也都是锦上添花的,保不齐明儿个她就成家口中的妒妇了。

那姚梅娘还真是不遗余力给她身上摸黑呢。

到送走顾母时,顾老夫拽住容昐的手嘱咐道：“的儿,再过几天就是爹六十大寿,带着两个孙儿早早回府,可知道了？”容昐亲自将她搀扶上马车笑道：“知道了,娘放心。”

“好,好，好。”顾母连应三声，看她过的还不错，心里舒坦极了。

院门外灯火阑珊，空气中还弥漫着炮竹的香味，十几个仆妇已经开始清理路面，容昐揉搓着双臂咳了一声，转过身对大夫眉开眼笑：“母亲，咱们回去吧，天冷的很。”

大夫点点头，由着她搀扶，走着走着她忽然道：“莫要瞒，刚才去后院那么长时间可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身旁的蔡嬷嬷给容昐递来一个斗篷，容昐接过，一边替大夫系上一边笑道：“哪里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几个奴才不懂事拌嘴了。再说了，您今天都忙了一整天，也该歇着，若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惊动您，心里也不安。”她笑起两颊两边会露出一堆酒窝，看着便让舒心极了。

大夫停下脚步，气道：“性子就是这样，只报喜不报忧。上次和晋川吵了一架才去的别庄，还与说什么养胎，养胎府里养着不成吗？”

容昐听她这么说，也知她是听说了，于是干脆就敞开了话题说道：“姚梅娘拉扯衣物，要走，她顺势一跌，撞到了石桌上了。”

大夫沉下脸：“有这般事儿怎么不与说？如此的就算生下个小子也不许留咱们府里。”蔡嬷嬷对容昐解释道：“当年东瑾小姐的姨娘便是这般，闹得当时的老太太都惊动了，让看了不少大房的笑话去。”

容昐心里暖暖的，不由收起脸上的笑，缓缓问：“母亲相信？”

大夫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手伤感道：“的心性还不了解吗？若是不能善妒，晋川哪来的那些庶子？只是今儿要问，这事儿要如何解决？”

“与他说清楚就是了，别替担心，这点小事儿若是不能解决好便真真是饭桶了。”容昐笑道，说着说着两已走到湖边，湖边连着竹园，只有一条黑漆漆的小道连着。

冷风从那小道中呼呼的灌出，哗啦啦吹的的衣袍都响动的厉害。

大夫点点头：“是个好的，只是还得叫蔡嬷嬷陪去，担心晋川那孩子误会了。”蔡嬷嬷上前朝容昐行了个万福，对于这个太太她和大夫一样也极是满意。

容昐当下就扶起她，心想多个也好，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两一个往右一个直走，分道扬镳，冬卉秋香，秋意秋凉前打着宫灯。

容昐一路直走，才刚进竹园就听的断断续续的尖叫声儿。这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加上寒风呼呼，不由的让心底直发毛。

“许是难产。”蔡嬷嬷扶着容昐突然道，她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沧桑，这是经历过许多内宅争斗后的从容。这个繁花似锦的庞国公府后，许多性早已掩盖，要想活，要想活的最好，有些东西注定要舍弃。

容昐将最后一丝同情心都掩埋心底，轻声道：“那也是她自找的。”

“是。”蔡嬷嬷应下声，搀扶着她往前走。

终于到了竹园最深处的一个阁楼，那里守着一群，众一见是她纷纷让出一条道，跪下请安：“太太万福。”

容昐颔首，虚抬一手，林嬷嬷从阁楼里快步走出，到她耳边低声道：“难产。”容昐微微挑眉，望向蔡嬷嬷，果真是老狐狸。

“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

容昐道：“爷呢？”

“去了书房，刚才吩咐说让您去书房找他。”林嬷嬷刚说完，一个产婆满手是血的跑出来，急的冷汗直流：“太太，胎位不正，这是保大还是保小！”她的声音很足，连风声都没压过，众的目光纷纷落容昐身上。

“保大。”容昐坚定道，众一惊，疑是听错了，连产婆都不敢相信。

突然听得一声噗通，姚梅娘带来的绿衣小丫鬟跪台阶上，朝她猛磕头：“太太，求您，求您救救们家小姐和小公子啊。”

容昐冷漠望去：“要大的。”她姚梅娘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她一个外凭什么要她替她保护？

可她姚梅娘得活着。

产婆还想再说，蔡嬷嬷低声呵道：“哪里这么多话？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是，奴婢逾越了。”产婆连忙俯身退下，容昐交代林嬷嬷道：“这儿帮看着，去去就来。”

“太太放心。”

蔡嬷嬷前头亲自给容昐打灯：“太太，忍字头上一把刀。”

容昐一怔，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刀下是个心？”担心她心口难耐？

“太太聪慧。”蔡嬷嬷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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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晋川的书房离竹园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容昐坐轿去的。

待她到时，来旺亲自给她打练，讨好道：“爷书房里等您许久了。”

“嗯。”容昐走上台阶，一个小婢替她打帘。

庞晋川的书房内一向不点火，进入里间犹如进入冰窖一般，冷的让直打哆嗦。他做事时一向不让跟前侍候，于是此刻走进去，满满当当的屋子里一个影也看不见。

“来了？”里间传来他的声音。

容昐应声：“嗯。”

“进来。”说着他已经放下毛笔，起身站起，容昐自己撩了帘子进来，庞晋川正点一炉香。

是沉香，味道清远厚重。

他一向不喜这些味道，今日却点，看来心神并没有他表面那般波澜不惊。

“今晚怎么回事？”他直接开门见山就问，容昐实冷的受不了打了个寒战，他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别病了。”

容昐全喝下了，才感到活了一样，揉搓了下肩膀道：“她没站稳，倒了下去。”

庞晋川望了她一眼，又给她倒了一杯，沉思了会儿道：“信，没有必要出手的需要。”

容昐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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