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为父

就圆满了……

“是要给玉家顶门立户的，怎么能如今还没想好？”玉破禅对玉妙彤、玉入禅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身为兄长，他从瓜州回来后，就只顾着自己，不曾管过他们二，如今玉妙彤沉迷于赌博，玉入禅又立身不正，虽这不是他的错，但他也想尽力弥补一二。

玉入禅腹诽道：的心思，难道能直白地跟说吗？瞧见玉破禅跟他说话的时候，玩金折桂的手指，眼角跳了跳，将头转开。

“这是什么态度？”玉破禅抬高了声音，只当玉入禅不服管教。

玉入禅赶紧将头转回来，心思急转道：“八哥……觉得，草原上终归有一战，虽说妙彤嫁给了柔然，但朝廷还扶持慕容南山，是以，觉得，小弟该早早地为草原之战做准备。”

“嗯，也有意把子规城修成庇护所。从如今开始连着几年，草原上的都知道能去子规城外过冬，等打仗的时候，他们也能知道躲到子规城里才安全。”玉破禅早早地就叫把硫磺、硝石等囤积起来，是以，他想到时候不管是谁打子规城的消息，都能叫那有去无回。

玉入禅看玉破禅点头了，松了口气，只觉得玉破禅训话的时候比玉老将军、玉将军还严厉，那两位至少不知他的本性，还能糊弄过去。

“那要有什么准备？回京跟四皇子凑一起，可不算准备。实话告诉，不喜欢跟皇子们凑一起，四皇子虽得盛宠，且也算和气聪慧，但……”玉破禅稍稍顿住，回忆着金折桂说过的一个词。

“但他被猪队友包围了。”金折桂替玉破禅把话补全，天将降大任于斯也，必先给他几个猪队友。

猪队友？将比作猪狗，总不是好事，玉入禅会意，“四皇子年纪也大了，想来也不用什么伴读了。”脑筋里胡乱地转着，想着自己说什么玉破禅才满意，余光瞥见金折桂也看过来，不觉鼓起两分男儿气概，难得一次有了个不投机取巧、脚踏实地的打算，“草原待过，知道草原的地貌、气候，去父亲军中，训练出一支骠骑，专门叫他们草原上打仗。”

玉破禅这才满意地点头，“看成日里浑浑噩噩的，不想还有这打算。不错，若果然脚踏实地了，送汗血宝马做那支骠骑的战马。”

“多谢八哥。”玉入禅注定不是喜欢军旅生涯的，慷慨激昂地说完，心内就叫苦不迭。

“还当老九又想说要偷了谁的功劳呢，没想到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是不可貌相，这次是狗眼看低了。”金折桂及时地自检讨。

玉入禅讪讪地心说若看相貌，他可是正君子中的正君子。

“把所需要的辎重、战术说一说，咱们也算草原上看见打过几次仗的，把自己看见的，简略的说一说。”玉破禅又道。

“八哥，这个……”

“男子汉大丈夫，唧唧歪歪的做什么，叫说就说。”玉破禅不耐烦道。

金折桂看玉破禅一副长兄为父的模样，两只手托着脸，静静地看他怎么管教逆子。

不就只比大一会会嘛……玉入禅心里嘟嚷，不敢跟玉破禅硬来，赶紧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一通，待雨停下，才拿着伞跟玉破禅、金折桂身后向客房去，客房里，又按着玉破禅吩咐，将亭子里玉破禅交代的话有条不紊地细细写下来，又跟严颂一起参详了一番，更改再三，到了三日后，才随着玉破禅、严颂拿着他写下的文字去请教金将晚。

早先玉破禅、严颂进的是金将晚的内书房，内书房里因小星星常随着金将晚去，是以里头的摆设大多是逗弄小儿用的，此次进的外书房，三进去了，才见这外书房才合乎金将晚的性子。

只瞧见书房里挂着一副地图，摆着几柄宝剑，桌椅案几、屏风门窗上雕刻着梅兰竹菊并西施貂蝉四美图，硕大的书架上，最上面放着的是四书五经。

玉入禅恭敬地把自己写的文字呈给金将晚看，瞥见了那一本书皮被翻毛了的《论语》被镇纸压住，心里想着这本里头包着的是《西厢记》，那其他四书五经里包着的又是什么？

金将晚草草地扫了扫，随即又细细地看了看，捋着胡子，深深地看了玉入禅一眼，“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昔日也有猛将领兵深入草原腹地，可他们大字不识一箩筐，平日里的折子也是别替他们写好的，叫他们总结，他们也总结不来。若是读书识字的，又没那能耐进去，就算进去了，出来也只是捎带着几句粗狂的酸诗，哪里懂得怎么打仗？玉九侄儿果然长进了不少，待替润色润色，进京了，只管拿着这去求见太上皇、皇上，他们二一准倾朝廷之力助早日将骠骑操练出来。”

“金叔叔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玉入禅原以为自己只玉破禅、金折桂、范康、戚珑雪等面前露出本来面目，此时听金将晚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尴不尬地承认自己早先的功夫还是不到家，竟然叫这么多看出破绽，随后又欣喜自己兴许能被太上皇、皇帝刮目相看也不一定。

金将晚说要润笔，就拿了一支狼毫小笔，边跟玉入禅、玉破禅、严颂三商议，边细细批改，想起严颂是要考武举的，与其叫他慢慢地往上爬，不如直接叫他跟了玉入禅，二年纪相近，也能常见太上皇、皇帝，就道：“玉九侄儿，颂儿是跟们一起去的，他也见过塞外的事，就叫他跟着做的副手吧。”

玉入禅心中的喜气减去一半，听金将晚的言外之意，就是叫他上折子的时候顺便把严颂的名字也加上，心里不甘心地想严颂也算上头有的，何必跟他一起抢这功劳？要知这折子只提他的名字，他就是一枝独秀，若提了两的名字，就有另一要抢去他的一半光彩。

“老九，一个好汉三个帮，不叫严颂帮，进了京，指不定有些纨绔子弟、酒囊饭袋觉得那骠骑威风得很，想挤进去占个名头。”玉破禅将手按玉入禅肩头，有些话不能当着金将晚的面明说，那就是金将晚打仗不怎地，但协调各家的利益还是很有一手的；他们这群毛头小子写出来的东西难免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指不定哪里就会得罪，是以还是请金将晚润色一番，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玉入禅赶紧堆起笑容，“原本怕委屈严小弟听号令，才不敢提，若是严小弟肯帮，那正是求之不得呢。”

严邈之不，严颂自然是听金将晚的，于是虽不大喜欢做玉入禅手下，也识趣地对玉入禅拱手：“以后还请玉九哥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