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

一直盯着钱家老宅看呢。”原本以为虞之渊不要，那宅子就是他的了，谁知道，太上皇一点赐他宅子的意思也没有。

“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冷氏示意两个儿媳妇凑过去，瞧见庞铮家的还远远地看着，掩着嘴，低声对两个儿媳妇道：“回去收拾收拾，去钱家老宅照应兰桂去……捎信给朝梧、朝桐还有父亲，叫他们从衙门回来后，直接搬进去。”

虞之洲微微蹙眉，但此时不是跟冷氏计较“鸠占鹊巢”的时候，只盼着他们“二房”同心协力，把钱家老宅拿下来。

“要是祖母不高兴……”宁氏担忧道。

“她不高兴的事多了。反正咱们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怕个什么？”虱子多了不痒，冷氏可想不出金老夫还有什么花样能作践到他们一房，这么着先斩后奏，难不成金老夫还能豁出去，去钱家老宅撵？

“郡王赶紧回去歇着吧，天冷得很，别冻着了。”冷氏大声说了一句，就向后院里陪着金老夫赏雪去，过去了，就见金阁老已经被请来了，后院倒厅里，玉破禅片肉，沈氏、岑氏给金阁老、金老夫斟酒，不知何时金蟾宫、南山、小星星三个也过来了，瞧着倒像是金家大房一家团聚。

“两个儿媳妇呢？”金老夫问。

冷氏笑道：“老二媳妇说有些干呕，叫老大媳妇陪着去了。”

金老夫抿着嘴一笑，见金折桂夹肉递到她嘴边，张嘴吃了，却不忘嫌弃道：“也不知这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小星星脱口道。

“星儿说好吃，那就叫姐夫再烤肉去。”金折桂示意小星星喊玉破禅姐夫。

“姐夫呢？”小星星扭着头四下里去找。

“姐夫这。”玉破禅忍不住出声了。

“她找颂儿呢。”沈氏道。

冷氏笑道：“怎么能乱叫？”

“也不算乱叫，表姐夫也是姐夫。”沈氏状似无意，手扶金折桂肩头，居高临下地瞥见她脖子上一块紫青，不由地瞪了玉破禅一眼。

冷氏咬到了舌头，一丝血腥味弥漫嘴中，“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严邈之那东西，儿子的大事定下来了，也不跟说一声。”白耽误了金湘桂半年，沈家女儿就比金家姑娘好？严邈之宁愿要沈家的，也不要金家的？

金老夫笑了，忍不住要打击冷氏一下，“魁星，给破八一杯酒暖暖身子。听说们要买粮食？”

“是。子规城里粮食越多越好。”金折桂道。

“家里有些陈粮，给下们，下们也不吃那些。们全带去，免得糟蹋银子去外头买。”金老夫道。

“母亲，使不得。”冷氏脸色一白，去信叫黄家姑爷从江南赶到京城，如今再不买粮食，黄家姑爷一准以为金擎桂哄他呢，这么着金擎桂跟黄家姑爷的关系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什么使不得，们的东西，要给谁，还要点头不成？”金老夫端着小碗，慢慢地给小星星喂肉，见小星星一张嘴，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像早先那么瞧着她不机灵就不喜欢她了。

“可是、这，黄姑爷就快到了，请了家来做买卖，怎么能言而无信？”冷氏不由地又为金擎桂着急起来。

“老夫，大少夫、二少夫带着行礼包袱出去了。已经告诉老宅那边，不许进门。”庞铮家的过来说。

冷氏呆住，“母亲，怎么猜到……”

“怎么猜到想先斩后奏？的心思，明眼一看就知道。钱家老宅里头的大多是叫去的，就连……星儿、蟾宫、南山捂耳朵。”金老夫伸手捂住小星星的耳朵，见金蟾宫、南山两个捂住耳朵了，才说：“就连悯郡王带着两丫鬟温泉鸳鸯戏水的事，也知道，还知道悯郡王说了句要温泉边修建酒池肉林呢。”

咣当一声，玉破禅拿着的劈骨刀掉砧板上。

玉破禅赶紧把刀拿起来，手指不住地收紧，心想虞之洲实是……竟敢温泉淫、乱！彻底毁了他对温泉的憧憬。

金折桂知道虞之洲干过的事，就是玉破禅想干的事，不由地瞠目结舌，暗道幸亏虞之洲先探路，那钱家老宅她可不敢要了。

冷氏也是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要是明园里，虞之洲一准忌惮着替太上皇、太后，不敢干出这事，可是，眼下要靠着金兰桂名正言顺地占下钱家老宅，不能计较那些小事，“孝子胡闹，总是有的。况且兰桂身子重了，兴许是兰桂叫服侍他的呢？”

“哼，据说，要安胎还要回明园，不然老宅里多呆两日，没病也要被气出病来。把门看住，不许两位少夫进来。”金老夫对庞铮家的吩咐道。

“母亲，哪有不叫进门的？这话传到宁家、王家，对那两亲家该怎么交代？”冷氏赶紧道。

金老夫道：“这有什么好交代的？谁家孙媳妇自作主张地带着包袱出门？庞铮家的告诉两个孙媳妇没有？偷偷带着行礼包袱回娘家，就算偷窃，是七出中的一条。她们敢回娘家，休书就送过去。”又张罗着叫小星星吃，“铭桂，多吃，跟着母亲去西北，就没得吃了。”

“谁是铭桂？”玉破禅忍不住插嘴问一句。

“小姨子叫铭桂。”金折桂道。

玉破禅咳嗽一声，心想这名字也有点太锋芒毕露了。

该怎么收场？冷氏的先斩后奏一下子砍到自己的脚，不用想就知道金将溪回来了，定会埋怨她自作主张。

“也好，早先还叫他们外头买宅子，如今就叫他们搬出去吧。”金阁老总算说了一句话，“破八，说一说那黑风寨是个什么风景？买些山石堆起来，们家里弄个小寨子。祖母看了，也就安心了。往年山石不好采，如今西山到处都是碎石，只花点银子叫把石头运回来就成。”

“回头给您画下来吧。”玉破禅道。

“嗯。”

冷氏心知金阁老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就是告诉她他们两口子的银子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黄着脸退了出去，先叫去寻宁氏、王氏，找了半天找到，听说她们两坐着轿子带着四五辆马车正京城里绕圈子，又赶紧叫去找金将溪、金朝梧、金朝桐回来商议，待见金将溪父子三一脸杀气地过来，赶紧先告状：“老爷，原来父亲买了宅子送给魁星小两口。他们就两个，又只住到年后就走，哪里用得着那么大一所宅子？”

金将溪听冷氏说的没头没尾，就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两个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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