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

声脆响，苏妤惊诧不已地看着地上的碎瓷：“陛……”

已被皇帝举到她眼前的簪子让她立时三刻发不出声来——那簪子伸入酒中的一截已然乌黑，和其他部分质地上佳的雪花银黑白交映。

砒霜。

苏妤与苏澈俱有一惊，皇帝沉声一唤：“来。”

顷刻间，便有数拥进这小小的酒馆中。那老翁和老妪慌张地出来查看，立时便被抵剑下。

皇帝淡看着他们一声玩味的轻笑：“下毒？黑店？”

“这位公子。”那老翁避了避剑刃，说，“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这店也开了许多年了，好端端的，下毒做什么？”

那老妪却没好气地说：“须得知道当今天子正祁川避暑，如此仗势欺，们当心！”

场众皆觉得莫名一震，觉得这老妇的话语坦荡极了，一时竟都有几分相信当真不是他们下的毒。但皇帝未发话，到底谁也不敢把剑搁下。

店里一时剑拔弩张，又有客到来，店门口看了看，立刻识趣地离开了。

皇帝站起了身，背着手看着他们，指了指苏妤，口气温和地道：“这位是内，那位她弟弟，若不是们下毒，总不能是二想害她。”

老翁和老妪一时都无言以对，连同苏澈自内的一众禁军都尉府护卫，都静等着皇帝一声令下便取他二性命，那老妪扫了皇帝一眼，却脱口而出道：“怕是别的妾室闹的吧？”

……她说什么？这疯了么？

皇帝蹙了蹙眉头，笑睇着她说：“何出此言？”

那老翁却也眼前一亮，遂向他道：“让旁都退下，们便告诉是怎么回事。”

都退下？这二当他们是傻子么？

贺兰子珩按捺着怒意仍是笑说：“都是下的亲信，不用避着。”

一阵安静之后，便听得那老妪不快道：“当皇帝的，一碗水得端平。后宫里厚此薄彼，总会闹出大事来。”遂觑了苏妤一眼，“这位……是陛下的宠妃吧？”

“……”

谁都无心回答苏妤是不是皇帝的宠妃，众一时都震惊于这不起眼的老妇到底从何处看出的皇帝的身份。

贺兰子珩面上一阵发白，终于还是挥手让旁都退下了。心觉奇怪得很，面色沉沉地问她：“怎么知道朕……”

“陛下那玉佩。”老妪指了指他腰间的白玉佩，“历代天子相传的东西，是不是？”

“……是。”贺兰子珩点头承认。但那玉佩乍看之下实则并不显眼，莫说个外，便是朝中重臣甚至宫中嫔妃都鲜少有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一时反倒疑云更深了，似不意地问她：“进过宫？”

那老妪没什么好脸色地瞥了她一眼：“做过宫正！”

登时大悟，也明白了太皇太后为何让他来这地方了，真是肥水不流外田。

于是，苏妤与苏澈便眼看着皇帝对眼前这对老夫妇万分尊敬地一揖：“失敬……失敬……”继而又道，“这下毒之……”

“陛下去查方才那另外三便是。”老妪喟叹道，“后宫真是半点平静的时候也没有……陛下带着宠妃微服出宫，自是只有宫中之才容易知道些。是谁指使的他们，陛下抓着审了便知。”

.

既是惊了禁军都尉府，要查那三再容易不过。不几日便皆收入牢中，沈晔不住祁川，皇帝想着是关乎苏妤的事，便索j□j由苏澈去审了。

苏澈严审了两天，三便皆招了供，供出的结果却让他不便再审下去，只得如实去向皇帝禀说：“此事……臣得避嫌。”

皇帝扫了他一眼，笑问道：“是谁？”

苏澈将这两天审出的供词呈给了皇帝，皇帝看罢后沉了口气，将供词搁下，道：“传朕旨意，宣禁军都尉府指挥使速来祁川接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