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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极其残忍的,“只能去找有钥匙的那个了。”
温小婉打堵,要是刑四爷敢去找那个有钥匙的,就不会抱着这个红木匣子,躲这间小破屋里借酒浇愁了。
还有,她这话不是神吹。她是锁神嫡系传,又因为继承了锁神之位,这才能习得各种精怪锁器的开锁窍门,换做别,怕是连这样的锁都没见过。
至于这锁是谁造出来的?又怎么会出现这部小说、这个时空里,温小婉暂时没有心情去想。
“……”刑四爷气极,却也没有办法。
温小婉说的这种情况,刑四爷多少也知道些。此之前,他千山万水地寻找,也没有找到哪个,能把这个锁打开,甚至连认识的都没有。
“只要帮治好男的腿,这锁,帮开了它,”温小婉挺直了脊背,落地有声道:“不吃亏。”
这四个字,如重锺击到了刑四爷的心头。
他很清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可能一辈子打不开这个红木匣子,一辈子看不到红木匣子里面,那留给他的东西了。
真若如此,这必将是他一生的遗憾。他无法带着这个遗憾入坟墓。
他思量了片刻,才不得以点头道:“好吧,老夫随去看看,但不保证能医得好。”
直到此时,温小婉悬嗓子处的心,才放下。像刑四爷这类的,只要答应下来跟着去看,大致就差不离了。
刑土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小婉竟然把刑四爷劝了出来,而且瞧着刑四爷那副样子,还很巴结着温小婉似的。刑土根觉得这事比见鬼,还不可思议。
是以这三个一起从村东头回到村西头刑土根的家时,招来的目光比之前刑土根带着温小婉去刑四爷家时,还要多了。
三个各怀心思,这短暂的路程里,谁与谁都没说话,到了刑土根的家后,迎着刑土根老婆,一脸不知用什么语言形容的糗色里,去了聂谨言躺着的侧房。
温小婉走后,聂谨言本就警醒的神经,更无法安稳平静。
他闭着眼睛,却一点没有睡意,从来都清楚的大脑,此时乱得一团麻,没头没尾,理顺不清楚。
听到院里传来声音,他放被里的手,下意识地抓紧身下的褥子。
直至温小婉的脚步声并着说话声响起,他整个才放松下来,抓着身下褥子的手指,慢慢松开。微合着的眼睛,粗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一颤。
房门被推开时,他如安然入眠的睡美男,只有温小婉清楚,这表面平和的肉皮下面,包裹着怎么样一颗燥动的心。
“四爷,快瞧瞧,这伤……”
温小婉心里急着呢,也没空拿捏什么小家碧玉、大家闺秀的淑女范了,推门进屋后,直奔了聂谨言躺着的地方,掀开聂谨言盖着伤腿的被子。
这处伤口之前只撒了些止血止痛的药粉,其它的治疗一点儿没敢做。温小婉怕弄不好,反而适得其反。
刑四爷跟着温小婉过来,怀里还不忘记抱着那个红木匣子。他跟温小婉的身后进屋,温小婉撩开被子,他自然看得清楚。
当他看到那骨头断裂的方式,又看到聂谨言躺坑里安然的神情,不由得愣住了。
这的意志力得是多么的坚强,才会如此重伤剧痛里,还能保持一副淡淡的神色,而没有疼得发疯狂吼以至失去的模样。
刑四爷跟着过来,原本是没打算帮着温小婉如何治的,他是抱着走一步探一步的打算。
温小婉这姑娘看起来,已经很不附和她自己说的那套言辞了,而身受重伤的她男,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慑感。
刑四爷自筹见多识广,却摸不清楚眼前这对男女的底细到底如何?
若是江湖,气质又有些不像。若是哪家权贵,又是遭了什么样的大难,才会沦少至此呢?
刑四爷有些琢磨不准了,这伤……他是给治还是不给治呢?
多长的胡子也遮不住温小婉对刑四爷的观察,刑四爷那些纠结的心思,温小婉捕捉得很到位。
于是,她的眼神落到刑四爷抱着的匣子上,当着刑土根夫妇的面,她不好说得那么直白,只委婉地说:“四爷,您老家定要帮帮啊,若是家男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要活了……”
这话对于想打开红木匣子上面那把锁,并为此寻找十几年的刑四爷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威胁。
刑四爷皱着眉头好一会儿,终是长叹了一声,把怀里抱着的红木匣子放到炕边,他一眼能看到的地方,伸手就要往聂谨言的腿摸去。
温小婉哪怕特别急迫地想刑四爷给聂谨言治腿,却还是刑四爷的手要伸到聂谨言的伤腿处时,及时的阻止了。
“老爷子,您……您能不能先洗洗手、修修指甲,如果可以,您能不能用烈酒洗洗手,清清……”温小婉想说病菌,又觉得古可能听不懂,改成了,“清清毒气。”
刑四爷这双沾满泥灰的手,要是这么大大咧咧地伸过去,触碰到聂谨言的伤口,聂谨言的腿骨折即使能治好,估计也会感染个什么破伤风之类的准备死翘翘,最好的结果是落一截肢。
经着温小婉这么一提醒,刑四爷才发现自己与别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但这一发现,仅维持匆匆洗了一把手的短暂时间里。
温小婉还是有些担心,定要管刑土根要了些烈酒,刑四爷的手上浇了几下后,又让他洗了几遍,才提心吊胆地让他给聂谨言治起腿来。
其间,不管屋内的,做了些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聂谨言都像个大爷似的,垂着眼睫,真如睡着一般地安静着。
——不是他出宫后忽地学乖了,他只是想表现得更听老婆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