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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她揉了揉额角,放缓了声音,“阿芜,知道是心肠直,做事情冲,但是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万莫要冲动行事。”
安和郡主跪到下三云上,小声道,“叔祖母,甘姐姐真的没有挑唆,是安和自己冲动了。”
“不是说甘玉屏!”任太后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行了,心里头明白就行了,别跟予这里装了。”
安和郡主讪讪的应承,一面心里头暗暗心惊,想到不久前自己去长信宫里,贵妃和气的跟自己说的那些儿话,不由又是羞懊,又是惭愧,又是心惊,忙抬起头,太后缓缓道,“这里面的事许多,年轻,不知道高低深浅也是难免。只记住一句话,宫里不比别的地方,有时候一件事不小心做错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改过的机会了,懂了吗?”
安和郡主忙敛目坐好,“安和知道了,谢太后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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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宫里的贵们,有不想让进宫啊。”李医娘道。
“若她真有这个能耐,倒也好。”初初道。
从被册封到现,她们一直深居简出,几乎没有知道她怀有身孕。宫宴上她的座位最前面,穿的又厚重,孕相不显。但若是昨日西市坊走出车厢,围观的群离得那么近,这秘密真的要大白天下了。
她或许并不想进宫,但却不能容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
李医娘叹,看着她的肚子,“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即便如实告诉他,皇室也不会承认这个孩子,”龙嗣岂容半点混淆?她是嫁进沈府之后怀的孕,仅这一点已经足够让非议质疑这个孩子的血统,所以,他注定不可能随她一起进宫。
想到这里,初初的脸已苍白,垂下眼睫,“想把他交给将军,”自嘲地一笑,“反正已欠了他那么多,不差再这一件。”泪水滴落到衣衫上,平时结实好动的胎儿,此刻腹内静悄悄的,也不知是睡着了,或是知晓了自己一出世就要与母亲分离的命运,没有一丝动静。
初初但觉得心上一阵剜心的疼,血淋淋的有许多伤是再也好不了的,珠泪不断滴落,李医娘轻叹着抱住她,她环着她的手臂,“姨母,真的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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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夫与安和郡主当街发生争执,辅国大将军沈骥领着二十几个大汉将卫国夫的马车抬出了西市坊,这一件事情成了这几日贵族圈和坊间最被热议的话题。
俗话说的好,夫出墙,做老爷的准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皇帝或许不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但和所有的老爷一样,他的心情不大好。
从娘胎里出来起,燕赜就不知道退让两个字如何写。
何贵妃挑战皇后,他的儿子与自己争夺储位,击退!丁琥兵变,击退!大理挑衅,灭了!邵秉烈专权,现下也已退到一个角儿,只差一个契机。
那株海棠花美画轴又被搬到了案前,燕赜看着里面美冰魄一样的眼,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连一句实话都没有的家伙,已经宽宏如此,还有什么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