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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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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耳朵恨弘巽恨得牙有八丈长,两个人天生不对付,都是属鹌鹑的,到一块儿就斗。皇帝不计较他们圣躬前出言不逊,站起来踱步琢磨,“有点儿难,勋贵里没有这个人,得往外去找。可是外头的身份不对,也不成。”

糖耳朵只管推脱,自然往好了说,“人本无贵贱,就像太和殿里的金砖,打磨一块得花两年功夫,造价抵得上三个县令一个月的俸禄,原本在江南不也是一捧烂泥么!咱们旗里那些大爷,究竟怎么样,两位哥子比我知道。”

“这话说着了。”弘巽难得有不抬杠的时候,人往前微倾,换了个正经声口,“我前儿和六哥商议,他管着宗人府,旗下人口是该好好合计合计了。城里出了假宗室,放阎王账,字号大过顺天府衙门。借一分还两分八,要是在他局子里赊上十两银子,管叫您这辈子出不来。我那天去了,使了人装穷进门借账,转过一袋烟功夫再还进去,您猜怎么着?人家不收。要还也成,得付利钱,要不就是拿他们爷们儿涮着玩儿,这就要动手。我说成啊,那就算算吧,三两银子的本金,最后连利滚利得还十二两,巧立名目我也说上来。我戈什哈一看欺人太甚,把他那钱局子砸了,他不服,十几个跑账的一块儿上,叫爷打了个腿折胳膊烂。往北边衙门哭亲爹去,齐勒泰是我门下包衣奴才,这才知道捅了灰窝子,吓得小脸儿煞白。再往上查,什么宗室!不过认了门儿干亲,管舒贝勒叫阿玛,就这也敢往脑袋上扣貂皮帽子,横是不要命了!”

皇帝听得眉头紧蹙,“朕做阿哥那阵儿就料理过宗室,后来人接手,朕也知道难往狠了查。毕竟牵筋带骨,这个舅舅那个叔叔的,难免手指头缝松点儿,就叫人钻了空子。”

糖耳朵见他们说政务,她在场不合适,便起身蹲安,却行退到“寿寓春晖”去了。太监给换了手炉里的炭,她在宝座上安坐,隔着帘子隐约还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睿亲王说不是,“万岁爷您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宗室的事儿七个葫芦八个瓢,按下这头起那头,要办全乎委实难,也不急在一时。眼下要紧的是黑龙江,宁古塔去年的奴隶人口是七千二百九十六人,今年户部再查,锐减到了五千三百六十人。就算气候再不好,短短一年功夫死了将近两千,万岁爷您信么?这里头玄机实在太大,我琢磨着该派个人上那儿瞧一瞧。副都统额腾伊是个糊涂蛋,上书的折子里诸多细节一笔带过,恐怕少不了倒卖人口的勾当。”

皇帝沉吟道:“是该好好查查,朕看了额腾伊上的陈条,说遇上了百年难见的雪灾。图们江以北雪积得有几丈深,冻死或者有,但这样的天儿要是硬赶着做活儿,那就是草菅人命,也是当查的。年后你跑一趟,那些犯事的罪人,就算降了奴籍也还是大英的子民,别叫人随意的作践了,越性儿弄得朕不体下情似的。”

睿亲王道是,“没几天就到年关,我原想着尽早走,只是年下事忙,大格格要大婚,云南二位在路上,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都十几年没见了……”他稍顿了下,带笑道,“不满您说,我也有点想阿玛和我额涅。”

“人伦么,该当的。”皇帝无限怅惘,“阿玛到了耳顺之年,初初走时是为了成全朕的帝王威仪。这么些年了,也是落叶归根的时候了。”说着叫长满寿,“小妹妹人呢?趁着咱们说话又溜号了?”

长满寿道:“回主子话,公主最有眼力见儿的,您和十三爷说事儿的时候退出去了,奴才这就请来。”一抬眼,看见人到了,赶紧打帘子让进来。

糖耳朵进门笑道:“才刚听你们提起那二位,也不知是个什么算计。早些启程年底能回园子过年,这会子好了,路上少作少要走一个多月,再耽搁耽搁,恐怕要开春才能到呢!”

兄妹三个说笑,又至春节了,大家客客气气的,气氛很融洽。皇帝道:“今年过年还是老例儿,糖耳朵进宫跟着皇后过得了。没出阁的姑奶奶,一个人在畅春园不合规矩。”

她倒随意,虽说长辈不在,规矩还在。几个嬷嬷盯着她,防贼似的。除了宫里就是畅春园。两个地方待长了也无趣,不如串个门儿,树挪死人挪活嘛!她咧嘴冲她那一母同胞笑,“不啦,我想上我哥子府里过年去,等到了年下再进宫来给皇上皇后请安。”

弘巽没大婚,十四岁开衙建府是大英的章程。他头上一顶铁帽子,爵位将来世袭罔替的,因此缎库胡同里的睿亲王府造得又漂亮又体面。漂亮体面不要紧呐,他一听妹子要来过年慌了神。这尊菩萨不好料理,人小事多不大听话。可他们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想上他府里过年,他偏不答应,那这个哥子当得也忒不局气了。认命吧!他摸了摸后脖梗,“也成,只要你别出幺蛾子,就是住到出嫁我也乐意。”

糖耳朵笑得很优雅,“还是我十三哥仗义,阿玛要回京了,我擎等着他骂你,到时候好给你说好话。”

弘巽直瞪眼,憋着一口气拱拱手,“我这儿先谢谢您了!”转头瞧窗外,雪片子静静地下,大得抱团。他站起来一呵腰,“外头变天儿了,耽搁时候长了怕回头道儿不好走。”扫袖冲皇帝打了个千儿,“臣弟这就告退了。”

糖耳朵忙跟着肃下去,“我也告退了,跟着十三哥家去。二哥哥你代我和皇后嫂子说一声儿,我辜负她的一片心,这回又没相准,自觉没脸见她。我把自己流放到睿亲王府去啦,请她别费心惦记我。”

弘巽闻言,撇着嘴往外就走。什么叫流放到睿亲王府?他那儿虽不能和皇宫大内比,可先生、肥狗、胖丫头一样不少,至于叫她这么不待见么?

后头花盆底咔咔地追,糖耳朵扶着寇海胳膊喊:“嗳,十三哥,等等我,我有话和您说。”

弘巽边上小福子给打着伞,到底不能扔下她不管,只得放缓了步子。回过头看,糖耳朵披着刻丝镶灰鼠皮的斗篷,脸颊冻得发红。这丫头回京两年长开了,远远跑来真有点大姑娘的味道。睿亲王对插着袖子问她,“怎么着,是想求我免了您的流刑,仍旧回您的畅春园去?”

糖耳朵腼脸笑,“您瞧您心眼儿真小,和自己妹子有什么可计较的!”她挨到他身边,巴巴儿瞧着他的眼睛,“哥子,您要上宁古塔去?”

弘巽转过身慢慢地腾挪,“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那是政事,和你没什么相干,看你的话本子去。”他才说完,她踩着一块积雪,脚下打滑猛地一通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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