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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认真思考,“难说,要是单看京里的爷们儿,十四五岁定亲的真不少。不说别人就说您的侄儿,大阿哥四阿哥都有福晋了,连皇后主子的老虎爷,不也快了吗!”
“那十三爷呢?过年都二十四了,他怎么连个侧福晋都没有?”
“您先前不还说他有下家了嘛!再说了,全大英有几个十三爷?他逍遥快活,那是因为太上皇和皇太后没在京里。您瞧好吧,等到明年开春,恐怕指婚的旨意就要下了。”
糖耳朵点头,也认为核桃说得有道理。祁人姑奶奶金贵,额驸还让自己挑。爷们可不一样,三月里选秀,遇着模样品性得人意儿的,不等他们点头,太和殿里一道上谕,什么都熨贴了。弘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
这儿聊着呢,外边打了帘子进来,弘巽笑着把帖子递给她,“你瞧瞧,这是你的炭敬。”
就是那位十全人儿赠的礼,糖耳朵故作镇定把纸接过来,“难为他一片心呐!哥子,那个常澍什么来头?”
弘巽把玩着伽楠手串慢慢踱步,随口应道:“他阿玛是承圣六年有名的皇商,那时候朝廷平叛,大军粮草亏空,募的一百万石稻米差了十万石,是他阿玛掏空了家底儿垫上的。为这个,朝廷还专门给了嘉奖,万岁爷亲笔提了晋中第一商的匾额,称他阿玛是儒商义商,所以常家在皇商之中口碑很好。”
糖耳朵哦了声,“那没赏个顶戴?红顶商人,以前也有过。”
弘巽笑了笑,“你懂什么?商人就是商人,在商言商可以扒下脸皮来,市侩气带进官场,就毁了当初的味道了。一个好商人,未必能当个好官。古来防的就是官商勾结,还巴巴儿赏顶子,没的弄巧成拙,你当皇上傻么?”说着往她那儿凑凑,“写的是些什么?有净银没有?”
糖耳朵说没有,“送了两对钗环,十罐蔷薇花油,还有一执照星月水镜……一块苏蕙的璇玑图。”言罢一笑,“这常澍也忒会做人了些,面儿上东西不多,前三样不过寻常,最后一样可是媳巴物。”
弘巽不懂女红,也不明白这璇玑图有什么玄机,便道:“你不是只会木工吗?怎么还知道绣活儿?”
糖耳朵不满地瞪他,“我不会绣,看总会看。这图压灾祈福最好,纵横交错共八百四十一字,正读反复斜读皆成诗。这样一方锦缎,市价只怕要上万两呢!”
“这么多?真贵得吓人!”弘巽捏着佛珠沉吟,“姓常的舍得下了血本儿,我那儿反倒只是些皮子小件儿。往你这儿送,落不着口实,也能遂了他的意。”
糖耳朵皱了皱眉,“我看退回去的好,这么收东西,下回见了不定要拿朝廷多少回扣贴补他。哥子,咱们和皇上不是一个妈,总是一个爹。你替他管着家务,他信得过你,不辜负他的这份情儿是一宗,更要紧的还是咱们的身家性命。”
弘巽静静看她,像不认得这个妹子似的。一直当她没开化,没想到还能这么晓大义,真是长大了,脑子长实心了。
“我省得。”他说,“你的东西还没送来,等到了留下一两样,其余的叫人退回去就是了。”
他们兄妹叙话,核桃在边上低声道:“主子容奴才多句嘴,这方图的出处您是知道的,您说……那位常爷会不会还有别的用意?”
糖耳朵窒了下,暗暗琢磨起来,真要像核桃说的那样可就不好了,目的性太强的人,拿捏起来也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