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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那么若有所思的。”
徐循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她不觉白了太孙一眼，说，“怎么什么都要问呢，家想什么，您也管？”
太孙脾气好，妃嫔这样和他发娇嗔，他不但不恼，还很高兴，徐循也是好奇，便说，“是想，大哥您这个斗蛐蛐的癖好，别是跟着定国公学起来的吧？”
太孙倒是吃了一惊，估计是没想到徐循的思维居然发散到了这里，他考虑了一下，说，“也不是，从小时候大伴抱着看斗蛐蛐起，就喜欢上了。不过要说斗得这么凶，那还真是跟着表叔学起来的不假。这些年秋后但凡有点闲暇，能出宫走走，几乎都和他泡一起斗蛐蛐了。”
徐循哦了一声，点头不语。太孙看了她几眼，“怎么问到这个上头了。”
徐循就左右地看了看：屋内伺候着的那两个宫，远远地贴墙站着，倒未必能听到她说话。她想了想，便压低了声音，也有点八卦地说。“是听说，定国公和汉王可犯相了，一见面就对冲。定国公见天皇爷跟前，说汉王的不是……”
太孙扇了扇眼睫毛，眼底划过了几丝异彩，他沉默了一会，忽然呵呵笑了出来，使劲揉了揉徐循的后脑勺，把一窝丝都给揉松了。“想什么呢，别把因果都颠倒了。表叔再怎么说那也是个物，至于因为斗蛐蛐儿选边站吗？”
他想了想，又失笑道，“不过，放他身上也是难说……”
后宫妃嫔，其实是不能对外头的政事胡言乱语的。定国公和汉王都算是天家的亲戚，徐循说这一句话其实也是乍着胆子。现虽然还好奇，但也不敢往下问了，太孙瞅了她几眼，又说，“不过，想得也没错，斗蛐蛐，和谁不是斗？就是因为表叔亲近咱们，才专和他一起——是这个因果才对。”徐循本来也没觉得是别的因果啊，太子是最仁义的，不论两个弟弟怎么不老实，怎么搓摩，从来都不说弟弟们一句坏话。没有名分，却比太子还受宠，几乎等于是第四个儿子的定国公，看不过去了，嚎出来了，按她想，太子心里高兴那也就是之常情。这么一高兴，两家不就走动得亲近了？太孙就爱找表叔一起斗蛐蛐了……她的话居然被太孙理解成刚才那个幼稚的解释，小姑娘心里也觉得冤呢——她虽然是挺笨，可也没笨到那个地步吧？
“哪有那样想呀。”赶忙为自己叫屈了，“就和您说得一样啊。因为这样，两家亲近了。难道以您的身份，还要去陪着别斗蛐蛐儿招揽心啊？”“这话又说岔了。”太孙又揉了揉徐循的脑袋，看她杯子空了，又给她倒了一杯满满的咸奶茶。“龙子凤孙就能肆意妄为，一点也不管和之间的这门学问了？没这回事。越是身份高，就越得把和之间的道道给琢磨透了。”
见徐循一边小口小口地啜着茶，一边瞪着大眼睛，又是好奇，又有些懵懂地看着自己，好像一张白纸，全任他自由挥洒，太孙也就来了谈兴，打开了话匣子。
“花花轿子抬，凭什么咱们是被抬的呢，凭什么让甘心地抬，这都是学问。家不甘心跟着做事，就是把自己封破天去，那也是孤家寡。捧着多大的碗，就得吃多少饭，想，手底下多少啊？”
徐循算了一下，她手底下，四个嬷嬷八个宫女，四个杂使的小中，足足十六个。她还没回话呢，太孙已经自己算出来了，“按的位次，十六个吧。这还不是从手上拿钱拿粮，有帮着管。想想，要自己来管这十六个，能管得过来吗？”
徐循赶忙飞快地摇了摇头，太孙又说，“那等以后位次高了，当才了，以后封妃了，手底下的也越来越多了。就算是主子，要让她们听的话做事，是不是还得费一番功夫？”
这是肯定的事了，徐循点了点头，太孙说，“治理天下差不多就是这样子，更棘手的地方，还于那些大臣可不是奴才，奴才不听话可以打可以骂，怎么折腾他们都只有受着。大臣就不一样了，随随便便就打打杀杀，家要和拼命的，天下都不答应。不能打、不能骂，手里握着的也就是他们的钱粮，怎么让他们听的话，由的意思去做事呢？”
徐循想了一下，很气虚地说，“那就是要和他们处好关系——吧？”
太孙又被她逗乐了，“对自己的脑子就这么没信心啊——其实，说得没错，要让他们听的话，好好地为办事，就得好好地待他们。最简单的道理，从来都是颠扑不破的。怎么好好待家呢？还不就是给吃给喝，陪玩陪乐？这种待接物的本事，就连皇爷都落不下，都得见天地琢磨。想啊，就管着十几个呢，还算好了，等管几百个、几千个的时候，有些事，自己随便做，家心里就犯嘀咕了，就有猜疑了。怎么把这成百上千给团一起，怎么把一碗水端平，是门学问呢。”
徐循等了一个晚上，终于等到了这个话锋，她咽了咽口水，嗫嚅了一下，到底还是勇敢地道，“那……您咱们太孙宫里，也是这么处事的吗？”
说试探吧，这试探得也太直截了当了。说不是试探吧，又的确是拐着弯儿问首饰的事，太孙说得口干，才给自己倒了杯茶，此时听徐循一说，刚入口的奶茶也呛住了。徐循赶忙起身给他顺气擦嘴，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安顿下来。
太孙顺手就把徐循给揽怀里，让她坐自己腿上，语重心长地安慰，“小循啊，和之间，总是有一定的规矩的。坏了规矩，难做的是，倒是无所谓，撒手不管也就是了。可宫里，成日要和姐姐们相处——”
徐循急得直冒冷汗，也顾不得礼仪了，赶忙把太孙的话给打断了。“、不是这个意思！您赏给姐姐们，心里别提多高兴，前头那几天，怕得做梦都发抖——”
话刚说了一半，太孙噗得一声，再忍不住，整张脸埋徐循背上，笑得浑身颤抖，徐循再傻，此时也知道自己被戏耍了。她涨红了脸，满不高兴地挣扎了几下，扭头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太孙。等太孙笑完了，才严酷地道，“您逗！”
太孙才刚歇过劲来，又被她的指责给逗笑了，他抱着徐循又笑了好一会，才直起腰理直气壮地说，“就逗，怎么了？”
徐循……徐循还真没法拿他怎么。这是她的夫主，她难道还能和太孙吵嘴啊？徐循咬着牙，把委屈给忍下去了，她现顾不得和太孙插科打诨、撒娇卖嗲，只是执着地问，“那您干嘛那样吓唬呀，、真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两个姐姐找说话，都怕、都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解释……”
轻狂点的妃嫔，有了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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