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姑、姑娘要听？”紫扇有点儿不确定，不敢说给阿雾听。

却见阿雾又点点头,紫扇这才肯说。

一说起这些事儿来,紫扇就来了劲头,“那个婆子是园子里管梅林的王婆子,那年轻的是外头跟着大老爷的向山的媳妇儿。前头王婆子的男偷了她的金簪子送给向山家的,被王婆子知道了,这会儿要拿向山媳妇。”

“向山媳妇得了哪个爷的脸？”这才是阿雾想知道的关键。不然谁耐烦听这些污糟事儿啊。

紫扇脸一红,继续道：“好像那向山媳妇勾搭上了大老爷。”

阿雾的手指头桌子上敲了敲,被大夫管得死死的大老爷？阿雾看到了那向山媳妇,长得轻佻尖刻,可算不得什么美儿。却没想到大老爷,也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居然被这么个妇勾上了。

阿雾垂了垂眼皮,“去玩吧。”

紫扇见阿雾如此,却不敢出去，嗫嚅地解释道：“奴婢也不是故意去听这些下流事的。”

阿雾笑了笑，“是不该去听。”语气却没多大责备的意思，有点儿，即使听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紫扇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安国公府的污糟事可不止这一桩。

阿雾以前是心若明镜，看什么都干干净净，从不往污秽了想，到如今偶然听得动静，才知道那都是以前自己故意或无意忽略了的。

就譬如怀孕的妇，自己不曾有孕前，看谁都是平坦的肚子，自己怀了孕，便觉得满世界怎么都是大肚子妇。这就是看关心不关心的问题。

阿雾藏假山背后，小心翼翼地挪动双脚，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奈何刚刚下了大雪，她一时兴起来踩雪玩儿，却又遇上了这等污糟事。

大冬天的，屋子里都嫌冷，假山腹洞里的两个却没羞没臊地丝毫不觉得冷。

“好儿，轻些啊。”

“小贱，怎么轻，不就是喜欢重么。”

“老爷真坏，当初强了奴的身子，就丢一边去了，许久也不来寻奴，这会儿一见家就又欺负。”洞中女子媚声媚气地道。

“嘿嘿，头回不是还不愿意么，怎么现又见天地念着爷了？”洞中男轻佻地道。

老爷？这府里称得上老爷的就只有三个，这自然不是三老爷，听声音像是那不着调的败家子二老爷。

阿雾好容易挪了开去，吐了口浊气，快步出了园子。

这种事第一回见是震撼，多了之后就见怪不怪了，阿雾已经镇定了不少。一时心里又觉得高兴，这老太太生的这两个儿子，可真好，那是真正的好。

阿雾笑了笑，径直回了院子，打算去崔氏屋里坐坐，把正绣的那个荷包拿去让崔氏指点一下。

崔氏屋里阿雾是去惯的，已经到了可以横冲直撞，不用通报的地步，哪知阿雾刚掀了厚藏蓝绒布帘子进去就见崔氏“唰”地一声从荣三爷怀里站起来，两个紧贴的嘴也才将将分开，崔氏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有些无措。

阿雾也有些无措，她崔氏站起来的瞬间，就反射性地飞快地拿一双小爪子捂住了眼睛，大叫道：“什么也没看见。”

阿雾实是没料到今儿“运气”这么歹，到处都能碰到这些事情，心里没有准备，一下子来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倒底是男这事上脸皮厚些，荣三爷轻咳一声，道：“阿雾，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进屋也不让丫头回一声，毛毛躁躁地哪里像个闺女。”

其实阿雾比崔氏更加无措，她虽然“不小心”偷看到了荣三爷的风流事，但并没有心要看再看看自己爹娘的闺房趣，倒是这两个“不知检点”，尽然敢“白日宣淫”，荣三爷居然还先发制地倒打一耙。

阿雾心里只怕自己的眼睛得长火眼疮呐。顿时生出一种后世眼里的“奸、情”处处不的感叹。

阿雾红着脸放下手，很委屈地看着荣三爷：“爹爹，怎么这个时候家里啊？”

荣三爷又咳嗽一声，脸上有些尴尬。却说他这时候确实不该崔氏屋里，哪怕衙门无事，他也该外书房消闲。只是这段时日，他同崔氏言归于好，更胜从前，个中滋味只有当事才能体会。

荣三爷与崔氏已经相敬如宾地“恩爱”了十来年，再多的柔情蜜意都消闲成了家长里短，柔情里少了些蜜意，日子淡淡地细水长流。

然而王姨娘这么颗石头出现，激起了点点浪花，崔氏的嗔、怒、怨、恨，倾盆而来，荣三爷与她三天怄气，五天赌气的，日子虽然过得烦躁，如今回想起来却又别添了一分情趣。当然这分情趣只有二和好如初时，他们才能静下来切切回味。

此回味绵韵悠长，酸、甜、苦、辣、咸，应有尽有，反而让这两如今跟重新“蜜爱”了一回似的，捡回了些少时风情。

因而，今日大雪，寒风冻足僵手，荣三爷第一个就想到了崔氏的暖玉温怀，正是二临雪煨酒，“颠鸾倒凤”的佳时。年少时，刚成亲那会儿也有这等甜蜜之时，只是后来荣三爷忙于应试，又两举不第，生少了得意，这恩爱也就少了作料。

总是要保暖才思j□j，对荣三爷这样的读书来说，保暖还需添上一条，科场得意。

今日盛年重拾年少冲动，崔氏的粉颜里虽还有丝儿憔悴，却更惹怜惜，加之她嘴里说着酸话，小粉拳捶着胸口，一嗔、一怒，挠得荣三爷心里跟猫爪似的。这与王氏那儿的纯粹泄欲简直是两个境界。

只可恨阿雾也太煞风景了。

“昨日大雪，今日衙门里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荣三爷道。其实大雪时，工部、户部都忙不停，要查灾、赈灾，但翰林院却是个编书的衙门，这么大的雪，谁还有心思来管他们。所以荣三爷等就偷了懒，早早地下了衙回了家。

既然阿雾不小心打断了荣三爷的好事，他自然而然就要迁怒。“阿雾，最近功课如何了？”

荣三爷教训孩子的时候，检查“功课”是他最常用的法子，荣玠、荣珢二听了就想逃，唯有阿雾一点不惧。

阿雾回头吩咐外边的小丫头，让她去找紫砚拿最近自己的功课。

荣三爷则阿雾的身后同崔氏挤眉弄眼，悄悄地捏了捏崔氏的手心，崔氏羞涩一笑，趁机出门去吩咐给荣三爷和阿雾准备点心了，也好凉一凉红得发烫的脸。

荣三爷指点了一下阿雾的字，又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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