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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特别难受,如果说去找宛南平之前她满心满眼里只有火气的话,现在,就只剩下了难受。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一个爸爸。她还不是很知事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对以前风光时候的宛南平没有什么印象。印象里唯一的一幕是妈妈抱着她,哭着要他好好看一眼自己,但是他趾高气昂地跟另外一个女人,宝贝似地搂着另外一个孩子,从她们面前扬长而去。
后来宛婷告诉她说,那是她被怀疑说是得了重病的时候,妈妈最绝望最难过的时候,他没有看顾她们一眼。
宛妤想她其实是有理由恨宛南平的,哪怕他臭了,死了,她都可以不闻不问。但是,看到他像臭狗屎一样被别的女人赶出来,看到他活得如此肮脏、卑贱、毫无尊严,她并不觉得解气,也一点也不开心。
她现在,也多少能理解,为什么那次妈妈宁可得罪外婆也要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为什么宛婷要打着看戏的名义,时不时“关照”一下他。
没别的,真的是不愿意脏了自己身上流的那一脉血!
宛妤心情灰暗地回到学校,把自己投身浴室彻彻底底地洗了个遍,洗得身上的皮都要掉了,出来的时候,好似身上还残留着去不掉的难闻的味道。
她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嫌恶与恶心,这让她对自己都要生出厌恶的感觉来了。
这种灰败的心情持续了大半天,弄得一向嗜吃如命的她,连早饭没吃就算了,居然连中饭都没有尝一点。
徐亚姩打了饭回来看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试图用宛妤最爱的蜜汁烧排骨来勾引她:“妞,好好吃哦,好香哦,不尝一点?”
要是以往,宛妤肯定凶狠地扑上来,但今天,她居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徐亚姩大惊失色,爬到床边上看着她问:“谢宛妤,怎么出去一趟你就这样了啊?不会真是给蛇咬了吧?”
宛妤这会儿正难受,不想听她耍宝,闻言拿被子把自己盖了,说:“让我自己恢复恢复。”
这一恢复就又是一个下午,她一节课都没去上。
好在她向来成绩好,表现也乖,老师点名的时候就算知道她没有去,也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到了。
徐亚姩她们不知道宛妤早上匆匆出去是干什么,但看她那样也知道她是遇到事了。谢宛妤这人,虽说不是什么天天笑哈哈没心没肺样的人,但也确实是那种顶无忧无虑的,万事悠悠游游的仿佛除了吃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今日这样不吃不喝闷头大睡,实在是她们认识以来的头一回。三个姑娘头挨头地商量了一番,觉得心补需对症医,宛妤最好吃,忍忍痛,请她吃顿大的吧。
不曾想,宛妤今日的霉运还没到头,这一吃,又吃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