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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了吗？排斥是相互的。至于不说给姚妮，这是他习惯性地留一手，事情没办完之前，他是不会告诉任何的。却又问范姜柏：“此番来，却不独为这一件事，还有一件，要与范姜兄商议一二……”
范姜柏收敛了心神：“何事？”
贺泉道：“是为着府上的特产来的。不拘什么玻璃珠子、玻璃镜子，又或者是肥皂之类，都想收购一二。与范姜兄交个底儿，这些物事本土已不便宜，到得海外，更是利上加利。然而那是出海之后才能换来的，不好拿那个价来算。拿出海的东西来抵，那个产地也不值太多钱，到了这里，一拾掇，又是翻几番儿了……”
谈起生意经，范姜柏门儿清，很快进入角色与贺泉初步敲定了合作议向，具体细则，则由双方的专业士过几天详谈。范姜家的铺子是上百年的老字号，手艺好、信誉好，贺泉自是信得过的，且这镜子啥的，目前还真是他家特产，只有到这里买。贺泉这里呢，拿真金白银珠宝来换，老铺里估价，也不会吃亏。考虑到出海的前景，这真是一笔大得不能大的买卖了，照范姜柏心里估计，只要贺泉不藏许多黑手，光这一项，抵得上他家铺子现全年的收益了，发展下去，恐怕还要更多哩！
结果，直到跟范姜柏把贺泉送出门外，姚妮才恍然大悟：可要是不跟他们合作吧，跟看这新兴阶级的顺风车就搭不上了。资本的发展，最初的霸王是商业资本，后来才是工业资本呐！姚妮深深地佩服起了贺泉来，这才是真阳谋好吗？姚妮本的态度自然是倾向于新兴阶级的，这个天下都知道了——被御史捎带骂过。范姜家又是做生意的，贺泉趋势来绑上船，再没有不成的。还做得十分自然，那些奢侈品，还就是范姜家暂时垄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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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泉走后，姚妮咬着手指头对范姜柏道：“这个不简单呢，这么年轻就当上黑道大龙头，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条一条把她的分析说给了范姜柏听。
范姜柏开始面色凝重，听到最后居然轻松了：#雾好大#“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成不了太大气候，现看着这些像是有些声势，比之整个国家，这还是小打小闹，就算有牵连，咱们也扛得住呢。不是说，这也算是大势所趋么？何况还有个圣的态度摆那里，大小掺一脚，反正咱们没有直接买船出海。”范姜柏的主意也很坑爹。
姚妮一想，也是，又觉得有点对不起“新兴阶级”，只含糊地点了点头。范姜柏趁机又说了贺泉两句坏话：“这货心思太深了，幸亏媳妇儿聪明，把他看透了！”
姚妮被他逗笑了：“呸！不跟说了。”一甩手，走到后面看孩子去了。范姜柏吱溜就蹿她前头，把拦着，好歹香了一下脸蛋，才说：“得跟老掌柜说一声才成，等去找啊。”
“知道啦。”
这个时候，姚妮的心里，贺泉是个真·布局高手，直到回到伴山居，这个位置才被金罗给挤了下来。
一大家子是月底回到伴山居的，姚妮依旧发挥了她扫街狂的本色，带着金罗和范姜柏，买了一大车的好料，有给老袁头等捎的糕点卤味，还有给孟蒙带的烧酒小菜，有份。到得伴山居，先安顿下来了，才打开货车，把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当众分发。范姜娘看着点头，心说，这样很周到。这过年红包已经发过，礼也送过的情况下，再给太过贵重的显然就不必要，一点伴手礼就很合适了。
老袁头很欣喜于东家一家又回来了，见姚妮还给他带了下酒的卤菜，就很是欢喜。他是京城，惯吃京里一家老铺的小酱菜，虽然城外工作事少钱多提供住宿，还是难免会怀念以前。抱着酱菜坛子，很哈皮地跟被乳母抱着的两个宝宝打了声招呼，他就回去准备尝一尝了。
整个分发物品的过程，金罗都一直帮忙，不但自己忙活，还偶尔发几句命令，让香附和小新也都参与一二。这是他最近常干的事情，大家都不觉得奇怪。直到众都领了东西，该干嘛干嘛去了，金罗一看范姜老爷子说：“闭关。”范姜爹一声不吭，闭嘴往后花园去。范姜娘抱着个兔子灯笼，翘着嘴角也跟着去了，这才咳嗽一声，给小新使了个眼色。
小新点点头。
然后就见这俩货手拉着手，跟师傅出柜，啊不，是汇报恋爱关系、打结婚申请了。
姚妮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故障：“啥？们俩？成亲？们手脚也太快了点吧？小新，答应啦？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金罗握着小新的手，力持镇定地对姚妮道：“师傅，与师妹两情相悦，是灯节上跟师妹提亲的，师妹想了几日，也答应了。还请师傅成全。”
姚妮：“……=囗=！小新？”
小新抬起头来，脸上笑容柔柔的：“嗯，答应啦。”
“……”这也太简单了吧？“怎么平常什么也没看出来啊？”
金罗心说，要是能让您看出来，们得蠢成啥样了啊？香附一双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打算等下去问小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姚妮则想，得问问金罗，怎么把家姑娘坑到手的，如果手段不正当，那必须要严肃批评！只有范姜柏不觉有异，心说，这不很正常么？他俩觉得合适了，就挑破了，就成亲了呗！当初他娶媳妇儿，就是这样的，把媳妇四周都占据了，来个农村包围城市，OVER。
姚妮勉强点点头：“留下来，问几句话，行了，都别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香附，去写作业！小新跟着去。”
清场完毕，金罗认真地回答道：“就问师妹觉得俩合不合适，师妹觉得也不坏，就答应啦。”
范姜柏姚妮还不好意思逼问的时候，已经直指中心了：“说了什么？原话呢？”
金罗就笑了：“就说，咱俩搭伙过日子呗，那爱好，估摸着也没能受得了，也不想瞒着，嫌累。要来个婆娘让改脾气，可受不了，也不想骗说是好。不过呢，就是要坑，也不坑自己。能一起逛灯节、手拉手儿出来买东西，一起做饭养孩子，呃……”夫妻同心教育蠢师傅。
这话乍一听未免太过淳朴，细一想，却是大大滴狡猾，逮着小新的心事死命戳，把个精明的前杀手直接戳晕了，答应了他。
姚妮：……#都是命啊！#